看着子蔷呆愣的双眼,丽芸接着说道:"不过,今天他向我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
"噢。"好半天,子蔷才能从张开的口中应出一声来。
"所以,我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女性打败了我。"丽芸端庄地眨着眼,认真的看着子蔷。
子蔷心中一片乱,好完美的女人,那样的修长美丽行止得宜,不管她出现在那里,带给人的第一联想肯定是"上流社会"四个大字。
想起了姚华的模样,子蔷知道他们两个肯定好配的,但,她刚刚说什么?姚华为了自己放弃了跟她之间的婚约?
她怎么不知道姚华有这么喜欢自己呢?"对不起。"这是子蔷仅仅能做的,道一个诚恳的歉。
丽芸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这个女孩真的不行,反应这么差,如果姚华娶了她过门,肯定会出很多笑话的。
"你应该跟华哥说这声对不起。"丽芸不留一点余面地指责着。"你这个样子只会害了他,帮不了他一点忙。"
"害了他?我不会害他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害他的!"她怎么可能害他呢?子蔷不禁激动了起来。
"你觉得他能带你出席任何重要的场合吗?你觉得,你能做一个面面俱到称职的女主人吗?"丽芸一针见血的指出子蔷的缺点,她不喜欢天真。
子蔷赌气扬起下巴问道:"你可以吗?"不需要丽芸的答案,子蔷完全知道她可以,但是就像是小孩子吵架,她就是忍不住嘛。
丽芸淡然一笑。"我可以。"
"是啊,你可以!"子蔷大声的说着。"所以,你要教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回答。
是啊,她说的都没有错,如果她真的嫁给了他,她真的可能会因为无法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主人,而令他错失很多机会。
但是……子蔷激动的抓住丽芸放在膝上的手。"你是最棒的,我一见到你脑中就想起了高贵的画面。"
子蔷眼眉俱动地说着,丽芸从来没见过一个表情这么多的女生。她在姚华面前也是这样吗?她记得姚华不喜欢啊。
"所以你要帮我,你要教我,你要让我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成为一个可以帮他,不会害他的女人。"
子蔷的眼睛因激动闪着光,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发光?丽芸一边着迷地看着她的双眼,一边摇头。"为什么我要帮你?"
"因为你也喜欢姚华啊!"子蔷说得理所当然。"你也喜欢他,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不会丢脸,不是吗?"
"所以我要帮你?"她的脸皮比丽芸想象中要厚得多了,嗯,应该说是丽芸这辈子没见过真的厚脸皮的人吧。
"是啊!"子蔷用力的点头。"你要帮我,我不需要变得像你,但是,我需要知道我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一直到现在为止,我对他的了解不过是像王子一般的人物,他是做什么的,他的家里有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我通通都不知道。"子蔷一口气地说着。
"我喜欢你!"简单的,子蔷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在这里才待了几个小时,我就觉得快要闷疯了,你真好,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好安心,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长相你的气质。"
扬起嘴角,子蔷漾出了好大一个笑容。"如果说姚华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你就是我一见钟情的女人了。"
丽芸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子蔷接着又说了。"其实,本来我这辈子是不可能遇到像你们这样的人的,唉,一切就像是机缘巧合吧,要不是那天那个小女孩叫我一声阿姨……"
话匣子一打开,子蔷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再也关不起来了,跟姚华在一起的生活好棒,好美,但是太不真实的感觉反而让子蔷没有办法畅所欲言。
天知道她有多少话想要像这样说给姚华听,但是姚华的声音,姚华的态度,都让她觉得她是不应该多说话的。
可眼前的丽芸不一样,她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她有一种让人可以很放心的把心里的事情说给她听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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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透过那根本遮不住什么的窗帘,唤醒了床上的女人。
丽芸睁开双眼,一时之间有点迷惑,这里是那里呢?是了……坐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状况下住进她梦寐以求的城堡。
捣住脸,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通通回到了丽芸的脑中,她跟子蔷说了一夜的话。
都是那个乡下女人害的!丽芸觉得自己好狼狈,穿上鞋,丽芸这才发现,子蔷怎么不在房里了。"王伯。"
"丽芸小姐,于小姐在后院里。"不需要多开口,王伯永远知道大家想问什么。
"丽芸!"远远的,子蔷蹲在泥堆中,朝着丽芸猛招手。
"嗯。"丽芸笑着应了,却还是站在檐下,阳光对皮肤不好,泥土?别傻了!
将双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子蔷小跑到丽芸身边。"你醒啦,来看我种花!"说完后便要去拉丽芸的手。
丽芸好快的将手缩到身后。"不用了。"
子蔷咧嘴笑了。"女人都是这样,只喜欢花,却不喜欢让花茁壮的泥。"
"嗯。"丽芸不想否认。"你今天就在这儿种花?"
"是啊。"子蔷眯起双眼看着阳光。"难得今天好天气,我喜欢天气好的时候,姚华也喜欢。"
子蔷用力点着头。"他一直说要寻找生命里的阳光,说他的生命里需要阳光。"带着一点点羞怯。"他还说,我就是他的阳光。"
"我可以了解。"那个催眠大师是怎么说的,对,他的生命里需要阳光,是啊,所以他找到了这个女人,这个跟阳光在一起的女人。
"进去吧!"子蔷小心的绕过她。"我饿了呢。"
丽芸跟着她往里面走,在某些方面来讲,她的确很吸引人,她有着自己因为太过完整的教养而失去的野性与自然。
"于小姐,我刚刚在门口发现了这个。"王伯的表情是少见的凝重,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普通信封,走到了子蔷的身边。
从他的动作看来,他本来是想要到外边交给子蔷的。
子蔷一边接下信,一边打开信。"咦,怎么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是啊,连你妹妹都不知道呢。"谈了一夜果然有用。
"难道是姚华写给我的?"子蔷有点高兴的猜着,虽然说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的。"丽芸简单的否定了子蔷的小小浪漫想法。
"那会是谁?"子蔷将信纸抽了出来,和信封一样,里面是丑丑的字,歪歪斜斜的感觉,好像没读过几天书。
"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姐妹好看!"太大的信纸上只写了这么几个字,每个字都好大,其中出现的错字也只是随便划了个叉,并没有刻意的修正它。
"像是小学生的恶作剧。"丽芸将信纸仔细的看了两次,只是一般便利店里找得到的十行纸,红色的线条还有一点晕开,印得挺烂的。
"你有收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虽说这样的东西令人觉得可笑,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怪得很。
子蔷耸耸肩。"等他下一封信告诉我要我交出什么东西再说吧。"
"不过,他竟然知道你有姐妹?"
"或许他是隔着窗子看到我们两个在里面吧,两个女人在一张床上,挺像姐妹的啊。"子蔷真的不以为意,她将那张信纸放回信封里,交到一直跟着的王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