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辜负了这大好的太阳。"看着日头依旧炎热,楚犷恨不得现在就浸在冰凉的曲江池中。
"啊,等等。"本来跟着他往外走的小荷,临出门前,一眼瞥见镜中的自己,停下了脚步。"我这样不行啦。"
"可以,好看得紧,又方便又好看。"楚犷开始哄起她来,这暮春时节的阳光可是不等人的,说不准,一个转眼,它就又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不行!"小荷一边叨念着,一边快手解下头上的发髻,一头乌亮的及腰长发,直泄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找来了把剪子,竟然几刀就把头发绞去了一半,楚犷愣愣地看着她,来不及反应,就见着如缎子一般的乌发,瞬间落了一地。
"你要干嘛?"楚犷一把抢下她手里的剪刀,但,已经来不及了。
没了剪刀,小荷更好行动了,就见她两只小手在脑袋上上下下抓弄着,不一下,已经将头发完全整妥,就与家里的那些小厮一个模样。"嘿嘿,这样就对了,穿着男儿的服装,就要整着男儿的头发。"
楚犷这才晓得她在想什么,心里虽为着她的头发可惜,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唉,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回来,再穿回丫头的服装的时候,你得拿什么梳头啊?"
"啊!"显然小荷是没有想过,搔搔脑袋。"算了,在头发长长之前,我就穿着这样,当我是个小厮吧。"
说完,小荷也没有懊恼的表情,反而期待地看着楚犷,像是在等待他的称赞。
"嗳,好吧!反正,你就是你,怎么样,都还是你。"
"是嘛,头发这么一剪,脑袋变得好轻噢,原来当个男孩子这么好啊。"
"走吧。"抓起小荷的手,这次,楚犷抓得很用力,生怕一不小心,这丫头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花样来。
小荷给他抓得有点疼,楚犷一个劲儿的快步往前走,小荷只好小跑步地跟在他身后,这样的感觉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是,却好像很熟悉,小荷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好像也是楚犷牵拉着她,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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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长安城东南角的曲江池,四围绿树成荫,花果飘香,四时游人不断。为了儿子想玩水,三风借着与当地政官良好的关系,自曲江池边上,偷引溪水进来。
因此,在景春阁后,有一处看似天然的人工池,里边正是地道的曲江池水。
楚犷拉着小荷,不多久便跑到了自家的小曲池边,别看它小虽小,最深处也有个几十尺,广度约末半亩光景。
小池边,遍种垂柳香花,微风吹来,一片蒸薰欲醉之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就算不下水,也觉神清气爽。
"哇,这里好漂亮啊,我来你家里好多天了,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漂亮的地方?"还有些喘的小荷,毕竟年轻,一见着新鲜漂亮的景物,又兴奋地蹦跳起来。这里是楚犷私人的游乐处,除了家里长辈,还没人来过。
楚犷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脱下了衣物,留着条贴身小裤,噗通一声,跳下了水,来回游了两趟,叫道:"喂,下来啊,好舒服噢。"
小荷蹲在池边,看着深不见底,色碧如凝的池水,摇摇头。"还是不了,看起来好可怕。"
"才不呢。"楚犷快乐的又游了两趟,这水比起想象中,要暖得许多。"这里好舒服,下来吧!"
小荷小心的脱下鞋袜,露出两只白皙的小脚,再将裤管卷到膝盖上,露出两截白晃晃的小腿,然后,坐在池边大石上,适探性地将脚往水里边探了探。
楚犷游到她身边,双手一撑,也坐上了大石。"怎么样,舒服吧?"
"嗯。"小荷怯怯地应着,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外边的水池。
楚犷低下头,看着她纤细的双足映在绿波中,这么小的一双脚,并足也不及他一握,顺着小脚往上看,纤合度、腴白润泽的两截小腿,瞧得楚犷只觉得心头一把火一路往下燃烧着。
弯下腰,楚犷一手抄起小荷的小腿,让她的两条小腿,横在自己腿上,就近一一瞧,两条滑溜溜的腿上,竟连一根软毛都没有。
"不要这样,弄得我好痒噢!"小荷轻笑挣扎着,想把腿从楚犷身上抽回,被楚犷那双大手这么一摸,弄得小荷痒得不得了。
"噢。"楚犷扯扯嘴角,瞅着这个比一般大小姐还要更像大小姐的小丫头,反而加重了手里的动作,放肆地在她腿上乱摸了起来。
小荷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推着楚犷的手臂,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楚犷轻扶着小荷的腰,让她仰躺在大石上,阳光晒得两人暖洋洋的,楚犷本来还滴着水的衣裳,给日光一烘!已经半干,挨着小荷,楚犷躺到她身边。
"你很好,搞不好比我爹娘还要好。"小荷微微喘着气说道。
"一直听你说你爹娘,会想他们吗?"楚犷将脑袋紧靠着小荷的脑袋,回问。
"不会。"小荷答的很快。"一点也不会,老实说,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是家里的客人一样,唉,可能跟爹娘的缘分薄吧。"
"哼,小小年纪,说话这样老成。"楚犷一挺身,坐直了起来,顺势把她抱到腿上坐好,小荷也不反抗,反手一勾,一条小臂便环着他的脖子,感觉甚是亲昵。
"不过,我跟你应该顶有缘分的,一见着你,我就觉得好喜欢呢。"小荷心无芥蒂的将小脸往楚犷脸上靠着,这个动作,让楚犷突然热了起来。
"是吗?"楚犷强自镇定着,他不希望就这样要了小荷。
"是啊!是啊!是啊。"小荷的鼻子顶着楚犷的,一个脑袋左右轻轻晃了起来,好像在逗着他玩一样。
楚犷粗大的喉结随着他紊乱的呼吸,上上下下的滚动着,他把这个小恼人精推远了些。"可是,那时候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我是禽兽,还说我一直欺负你喔。"
小荷脑袋歪了歪。"有吗?"只见她两眉一蹙,小嘴一嘟。"你是个大男人嗳,怎么一点小事也记得这么清楚,器、量、狭、窄!"
不悦地放开环着楚犷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咧!"伸出小舌,做了一个鬼脸。"对啦,我现在记起来了,我最讨厌你!"
说完后,转身就要走,楚犷带着浅笑看着她耍小性子,对这儿的环境,他可是清楚得不得了,在这块石上转身离开的话,脚一定踏进……
噗通!就听见噗通一声,小荷整个人掉到水里了,楚犷带着笑,起身一跃,也跳进水里。
小荷当时只觉得脚底一空,然后就是冰冰凉凉的水,到处都是水,水从她的头上往下灌、水从她的脚底往上顶,水冲得她的眼睛疼、灌得她的喉头痛,她用力的挥动四肢,想要浮上水面,但是没有用,四面八方,还是水。
楚犷就在小荷的身边不远处,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碰着小荷,看着她在水中挣扎着,楚犷一点救她的意思都没有,原因无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学会泅水。
如果小荷也会游水,他们就可以一起玩了,想到这里,楚犷的双眼便瞪得更亮些,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他学会泅水就是因为溺水,好像是一个叫做什么平平湖来着的,他失足掉落,几次翻腾,自个儿就抓到了诀窍。
那个平平湖……是叫平平湖吗?楚犷不过一个闪神,再一注意,却发现本来在眼前挣扎的小荷,竟然不见了。
楚犷四下望了望,难不成这小鬼天资不凡,刚学会泅水便可以游得挺远吗?定睛再看,刚刚小荷挣扎的水面,隐隐透出几个气泡……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