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已冷冰冰地躺在棺材里,看着章家敲好打鼓地办喜事。
他的表情相当阴郁,眼神里头充满了愤恨与埋怨,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紧抿着。
“我懂了,是因为我表哥吗?”楚云云立刻明白,她马上聪慧地领悟到,事情一定与章狄凯有关系。
所以在婚礼进行的时候,外头会有人闹场,然后又将她这个娘子掳走,只因为新郎正是整件事情的始作者。
庞彧一笑,没有想到楚云云看起来柔弱不堪,脑筋是挺灵活的。
他本以为她一醒过来,就会因为自己身处异处而哭哭啼啼的看来,是他估计错误了。
“他做了什么?”说到章狄凯,楚云云也只能叹息。
“他害死了我最重要的女人。”
想到了娘亲与妹妹,庞彧咬牙切齿,愤愤不已。
“最重要的女人?”楚云云低低重复他的话。
只是不自觉地,她觉得心里头竟然有一丝抽疼,那股疼虽然很淡很淡,带着些许的酸意。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她抿抿唇,企图抛开那种奇异的酸疼。
“既然是他所害,你为何要带我来这儿?”
她只是疑惑。此刻充斥在她心头,更大的感觉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她没有与章狄凯拜完堂、人洞房,而且莫名其妙被带来这里,她竟觉得自己异常幸运。
“你们既然要成为夫妻,也算同林鸟,他所闯的祸事当然要由你承担。”他冷哼着。“他害死我最重要的人,我也只好朝他重要的人下手,你说是吗?”
从他这些日子,对章狄凯的调查与了解当中,他知道章狄凯对于得不到手的女人总是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所以,他决定抢走了他的新娘。
让章狄凯得不到这个女人,让他遗憾、愤怒、痛苦。
“可是……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跟前的庞彧边说话,边往她靠近,让她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的。
她嗅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男性气息,令她有几分的昏眩,觉得心跳彷佛也愈来愈快。
“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参与,你毕竟要与他成亲,不是吗?”
他瞪着她,但是她的眼眸却清澈不已地望着他,那盈盈动人的水气让他一时心荡漾起来。
“但……这不公平……”楚云云几乎喘不过气来,面对他的指控,觉得自己根本无辜极了。
她也不愿意嫁给章狄凯、也不愿意害死别人,只是情势所逼,她能够何?
就像是现在一样,她能够如何?
“难道我失去我重要的人,这就公平了吗?”庞彧扬起一边的嘴唇,冷道。
他的气息愈来愈近,几乎袭上了她的身。
楚云云只觉得恐惧,身子已经挪到了墙边,无路可退。
“他抢走了我重要的人,我亦然,这最公平了,不是吗?”他嗜血的眼眸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却透露出一股悲凉。
“不……”
她摇头轻语,从他锐利的鹰跟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他的猎物,无法逃脱,但她却好想抚平他眼底的那抹悲伤。
庞彧根本没有听她的话,迅速攫住她的唇,发泄似地拼命吸吮她口中的甘甜,唇舌直接占领她的丁香小舌。
楚云云的空气一下子被他淘空,她的脑子陷入混沌之中,隐隐嗅着他的气味,充满她浑身。
他巨大厚实的手掌紧压着她的后脑,让他们之间的缝隙贴得更紧,原来粗暴的狂吻因为她口中的香甜而陷入了无比的缠绵。
“嗯!”楚云云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奇妙的感觉,使她轻轻呻吟着。
她身上的芳香不停窜人他的鼻息中,他的呼吸愈来愈沉重,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颈项,狂乱的气息也骚动她的耳际。
搔痒的感觉让楚云云浑身起了战栗,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慢慢热起来,忍不住嘤咛。
庞彧的体内因为她,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的呻吟像是进一步的邀约,下腹的鼓胀让他的呼吸混浊起来。
他的双手隔着衣物抚摸她的娇软躯体,他一手紧搂住她的细小腰肢,另一手则是袭上她胸口的丰盈,刻意揉搓她的顶点。
极度的喜悦引发了她身体的颤抖,也让她断然回神。
她一张娇俏的脸蛋陡然红透,想到自己方才的回应以及呻吟,发觉自己似乎太不知羞耻了。
“不……不要……”她用力地想推开他,他却闻风不动。
恐惧与期待交缠着楚云云的身子,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态为何,但她知道现下所发生的一切,是不可以的。
她的身子虽然渴望他的亲近,但她的理智却排拒这一切,她知道自已不可以这样。
庞彧没有理会她的话,她的蠕动引发了他体内更大的兽性,他迳自将手探进她衣服之内,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细致的肌肤。
“不可以……”楚云云拼命摇头,想要拉上自己的衣裳。
“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他咆哮。
他已然失去了理性,她的拒绝只是让他更加气愤地扬手,一把撕开她身上的大红嫁衣,让他更想占有她。
衣裳撕裂的声音让楚云云觉得自己身上一凉,她的视线迅速模糊。
他让她想到荒野中的那个大胡子,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裳;他让她想到淫秽章狄凯,无礼地对她动手动脚。
她不愿意自己的身子,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他发生关系,她感觉得出他只是在发泄,所有的愤怒引导了他全部的行动。
他只是因为别的女人,而气愤地想要占有她而已。
想到这一点,她觉得自己的心更酸、更疼了,咬着唇,几乎出血。
他仍吻着她,直到口中尝到一丝咸味,他才抬起头,望进她的眼。
他看到楚云云那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如珍珠般,竟微微地烧疼熨烫了他的心。
庞彧停下动作,看见她唇上咬出的血痕。
他彷佛从她的眸里看见自己的不堪,他不是个不可一世的禁军统领,只是个强占女人便宜的无赖而已。
他看到了自己的卑劣。
如果他就这么占有楚云云的身子,他与一般的强盗土匪有什么不同,为了逞一时之快,赔上自己的人格。
这样的他,与章狄凯那混蛋又有何异?
大大吸口气,庞彧握紧拳头往墙上一击,赫然从床上跳了下来。
楚云云吓了一跳,她抓着身上的衣裳,看着庞彧大步走出房间,将竹门用力一关,还晃动了两下。
他,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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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钩,夜凉如水。
楚云云始终坐在床上,没有离开房间,身上残留的霞帔也已经衣不蔽体。
原本她早先是哭累了,躺在床上小息一会儿,直到听到窗外的竹叶婆娑声响,而又醒了过来。
秋夜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拂动屋外头的竹林,发出沙沙声音,在沉静的夜色里听起来,更添几分萧索。
窗户关得不紧,外头的凉风吹得她竟感觉到有些冷了,她拉紧身上的衣物,却是徒劳无功,娇小的身子还是颤抖着,她抚着自己裸露的臂膀,企图汲取温暖。
看看房里头也没有一滴水,她只有舔舔自己的唇,然而唇上所传来的刺痛让她轻蹙起眉。
她抚着嘴唇,好像是先前挣扎时咬破所留下的吧!
“叩、叩!”一阵敲门声让楚云云的心一抽,心情马上紧绷起来。
她想到那男人先前狂暴不堪的举动,她马上缩进床角,戒慎恐惧地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