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连亚璃,我不想在医院也跟你吵。”田恬瞪了连亚璃一眼。
“我没有吵啊!我是很和颜悦色地和你沟通。”连亚璃睨着她,挑衅地笑着。
“吵死人了!”白泠光洁的眉心皱起来,她将手中提袋的保温杯取出打开来,看着阮又清,一阵薰衣革茶香扑鼻。“巧巧替你准备的。”
阮又清左右看看。“巧巧没来?”
俞巧巧是她们几个女孩中年纪最大的,总是担任照顾大家的角色。
“在浓情茶坊里,走不开。”白泠简单地解释,看着她啜饮着薰衣草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烫吗?”
“不会……”阮又清吹着气,扬起笑容,小梨涡浮现。
一时的清静,让田恬又说话了。“你这是废话!依照她的个性,就算烫死她也不会说的。”阮又清,人如其名,又软又轻,就是好欺负。
连亚璃就是喜欢跟田恬过不去,既然田恬都开口了,她当然要回一下嘴。“人家小清个性温和,哪像你,火爆浪子一个,一点都不像女人!”
“你!”田恬一时气结,凑向阮又清寻求援助。“小清,你说,我哪一点不像女人?”
“我……我……”阮又清来来回回地看着连亚璃与田恬,她知道得罪哪一个都不好受,只有低下头去。“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让连亚璃笑得更大声。“哈!因为你不男不女,小清不会回答。”
“喂!你到底长不长眼啊?怎么会回答不知道呢?”田恬受不了地拍拍脑袋。
“不要骂我嘛!”阮又清的眼泪浮上了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田恬。
看着她那怯怜怜的样子,田恬马上心软下来。“好啦,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大声的。”她暗暗地瞪了连亚璃一眼,想着等一会儿要如何给她好看。
连亚璃得意极了,坐在椅子上审视起自己刚刚在美容院室画好的指甲。
阮又清、田恬、连亚璃、白泠与俞巧巧,她们五个女孩是大学时代的死党,五个人虽然个性迥异,但是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
在大学毕业之后,五个人始终都还保持着联络,一直到俞巧巧想要开间茶坊,大伙儿便合资人股一起营业起了浓情茶坊,这间茶坊也成为她们主要聚会的场所,大家相聚的时间就更长了。
几个女孩在病房里头闹得不可开交。
一个轻轻的敲门声打断她们的笑闹,门口守卫的警察探进头来,手中拿着一只蓝色的信封。“阮小姐,有个小朋友拿过来的,说有信给你。”
“给我的?”阮又清不明就里,怎么会有小朋友写信给她?
“是的,照理说我们是应该要盘查一下这些东西,看看会不会有危险?不过我想这可能是私人信件,而且只是一张纸而已,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你觉得要我们帮你先看过吗?”那警察露出一个热情的傻笑。
“我看八成是情书,不会有危险的啦!”田恬蹦蹦跳跳地替她拿了信,交给阮又清,调侃地道。“唷!行情不错嘛!居然还有小朋友暗恋你啊?”
“哼!有可能吗?”连亚璃淡笑了声,傲慢地道.“应该是暗恋我才对吧!”
“应该不是啦!”阮又清当然不会认为那是情书,她从田恬手中接过了信封,轻柔地拆开。里面是一张白纸,仅是随意地折了几下,她打开来,只有一行字。
霎时,她迅速地惨白了一张脸,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地发起颤来。
“信上写什么?”白泠注意到阮又清的脸色。“你脸色好难看。”
阮又清抖着手,丹风眼里浮现起一层泪雾。“你们看……”
田恬看着阮又清那哭丧的表情,不以为然地凑上前去。“什么跟什么嘛!看情书有这么感动吗?”
这样一瞧,她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一封恐吓信,上头只有用报纸贴成的一行字,写着:叫谷中岳离开,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否则小心你会倒大霉。
“谷中岳?是谁啊?”田恬怪叫着,音频很高,叫来了门口的人。
谷中岳打开病房,方才从医师那里回来的他,一回来就被那门口的热情警察给缠住,无法脱身,正巧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立即开门走进来。
“谁叫我?”一屋子的女人,让他皱起了眉。
“你叫做谷中岳?”连亚璃眼睛一亮,眼前这男人看起来还蛮有型的,她的心里盘算起与对方发展的可能性。
“你少发花痴了!”田恬一把推开连亚璃,大刺刺地走上前去,把手上的纸往谷中岳面前一摊。“你看!为什么跟我们小清有关?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什么?”谷中岳接手,低头看了看,只有短短一行字,不是手写的,而是从报纸上剪贴下来,歪歪扭扭,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马上瞪向了床上一脸苍白的阮又清。“这是谁给你的?”
“外头的警察。”阮又清咬着发颤的唇,轻轻地道。
第一次接到恐吓信件,胆小的她早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谷中岳毫不犹豫地转身开门,手中甩着那封恐吓信,看着那守卫的警察。“我问你,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那警察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配合地道:“是一个孩子,有问题吗?”
“孩子?”那孩子肯定是被寄恐吓信的人所利用。“他在哪里?”
“就是走廊那边的孩子。”那警察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走廊。
谷中岳快步地跑到了孩子身边,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开开心心地吃着糖果,一脸得意洋洋。
他半蹲下身,轻轻地问着。“小朋友,刚刚是不是有人要你把信送来这里?”
小男孩点点头,他显然不怕生。“嗯!是一个叔叔,他给我一百块,还给我一包糖果。而且,他还要我二十分钟过后再送过来喔!我都记得。”
二十分钟之前?那送恐吓信的人肯定已经离开了。
不过谷中岳仍然是不死心地问着。“他长什么样子?”
小男孩想了好久,为难地皱起眉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高高瘦瘦的,然后,穿着咖啡色的外套。”
“其他呢?”听了这些特征,一点特别的都没有,有什么用?
“没有了。”小男孩摇摇头,已经说不出其他的了。
“没有了?”他大声地重复,只有这样的特征,怎么去找人?随便一捞都成千上百个高高瘦瘦又穿咖啡色外套的人。
小男孩被他一凶,瘪了嘴。“哇!叔叔好凶!”
天知道,他没有凶,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而已吧?
“你干吗凶我儿子?你神经病啊?”一个妇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哭泣的儿子保护在怀抱里,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带着儿子离开。“走,看完阿公了,我们回家去。”
谷中岳只有看着那母子的背影,慢慢地离开了医院,他的心里迅速地盘算着。
没想到才短短一天的时间,那凶手已经知道阮又清是目击证人,知道她住在哪一间病房,甚至还知道他已经接下了这桩案件。
那凶手的消息还真不是普通地灵通,这也代表着阮又清可能会遭遇到危险或不测。如果阮又清发生任何不幸,这个案子更可能石沉大海,而那关键的证据物品,更不知道从何而寻了。
保护阮又清,成为这案子的当务之急。
可是,要怎么保护呢?
第三章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与治疗,阮又清的记忆没有—点点进步。她依然是想不起任何事情,承办此案件的警察们一筹莫展,不得已只好转向搜集其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