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让你如愿为烟之琴而死吧!」水儿眼神瞬间变得森冷。在黄衣书生未 来得及再多说的同时,一把无情的刀柄已笔直的刺入他的心窝。
「啊!」黄衣书生凄厉的叫声才喊出,水儿马上丢了一床棉被掩住了他的声音,及 那对至死仍不敢相信的眸子。
事情完成后,水儿不再多看一眼,冷冷地一笑,然后用一只紫巾掩住了她的容颜, 开了房门施展轻功欲离去。
谁料,门外立着的,赫然是宝檠堡大小姐--杜丹苡。
「你杀了黄衣书生。」杜丹苡不可置信的喊道。
她今夜因睡不着出外走走,路经此处听到从黄衣书生的房内传出凄厉的叫声赶来一 探究竟,竟见到一位蒙着面的女子由房里快速窜出,房里满地的血渍。
蒙面女子没说话,顿了顿,又向东边掠去。
「可恶。」杜丹苡哪能任由她自由来去,一面追一边提起一掌便毫不犹豫的向蒙面 女子背后打去。
谁知,令杜丹苡自豪的掌风并未能伤蒙面女子分毫,她仍往自己的方向前进。
难道她真的是胭脂门的人?思及此,杜丹苡加快了自己的脚程,凌厉的掌风更加毫 不迟疑的打向蒙面女子。
可能是杜丹苡的掌风威胁,蒙面女子终于停下了脚步与她正面对峙。
「嘿!」蒙面女子信手摘下一片树叶丢向杜丹苡。
杜丹苡赶紧闪开,树叶由她身边掠过,嵌入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入木三分,其功力 之高令她花容失色,但这不表示她会因而退让。
「好个胭脂门的妖女,今天要你葬身在宝檠堡内。」她举起剑刺向蒙面女 子,招招不留情。
蒙面女子显然不愿恋战,只是一直的躲避,想乘机遁走。
「为什幺不出招?拿出你对付黄衣书生的方式对付我啊!」见她越是逃避她越生气 ,不跟她对打,显然是看不起她嘛!
被她狠毒的剑招逼急了,蒙面女子眼神一冷,再度向杜丹苡射出几片树叶,这回杜 丹苡可没那幺幸运了,其中两片树叶射中了她的肩胛,痛得她弯下身。
蒙面女子似乎不是真的想伤她,见她痛弯了腰,还想趋前看她,不料杜丹苡却忍住 伤痛,手一扬便揭开了蒙面女子面纱的一角。
蒙面女子一惊,转头向东边林中跑去。
但来不及了,杜丹苡已见到了她的真面目,她呆滞的站在原地一会儿后,才想起要 追人。
════════════════════「水儿,果真是你,这回纵使你有百 口也莫辩了。」杜丹苡咬牙切齿的道。
急切的叩门声吵醒了才入睡不久的水儿,她带着疲惫的步伐打开了房门,杜丹苡那 怒气冲冲的脸停立在眼前。
「这幺晚了有事吗?」水儿轻声问道。
「有事吗?哼!」杜丹苡怒气腾腾的看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竟可以在一瞬间转变这幺大,不过这回可是她亲眼所见,所以纵 使水儿如何的狡猾她都不会再上当了。
「水儿,或许该叫你烟之什幺的,刚刚我已经看见你的真面容了,所以不必要对我 惺惺作态,那个样子只会令我想吐。」
「你在说什幺?我怎幺一句也听不懂?」她一直在思考她和华玦晨的事,直到方才 才入睡,她又哪儿去惹到了这位大小姐?
「听不懂?」杜丹苡生气的将她推倒在地。「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不会相信你了, 我要杀了你。」她抽出了长剑指向水儿。
「杀我总该说理由吧!」
「理由?你比我还清楚。」她气愤的问:「为什幺要杀钟虎?为什幺要杀黄衣书生 ?
为什幺要在宝檠堡杀人?你混进宝檠堡又有什幺目的?」
「我……我没有杀人,我甚至不知道钟虎和黄衣书生是谁。」水儿张大无辜的眼神 道。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
「亲眼所见……」水儿真怀疑她这句话,近来她一直很少出门,更不曾在夜半外出 。
「没错,我肩胛上的伤还拜你所赐。」杜丹苡忿恨的道。
「不是我!我今晚没出过房门。」她由地上站起来,对杜丹苡说。她才不要帮别人 背罪名。
「那我见到的难不成是你的鬼魂?」杜丹苡讽刺的道。
「鬼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水儿摇着头。
「少装傻,我明明就见你杀人了,你还不承认。」杜丹苡一剑刺去,划伤了水儿的 脖子。
「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伏首认罪。」
「要我替别人认罪我办不到。」水儿倔强的说。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水儿的脸上多了五条指印,在她细白的颊上非常 的鲜明。
这一掌真重,打得水儿眼冒金星,头开始疼痛不已。
「你以为随便安我一个罪名,就能赢得了晨哥的心吗?别作梦了。」水儿摀住疼痛 的脸颊冷静道。
「这不关玦晨哥的事。」杜丹苡大喝一声,她讨厌水儿用那种眼光看她,彷佛她真 的是因为华玦晨,她才不是那种人呢!
「骗人,你说谎……」水儿因华玦晨态度的转变,而怀疑是杜丹苡从中做梗。
「你才是骗子!」
杀了人不敢承认,还敢说是因为华玦晨的关系,这口气杜丹苡真的隐忍不下,她的 双眼因大过生气而涨红,此刻的她已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游走,突然,她抓住水儿的头 发,用力的将她的头往柱子狠狠地撞击。
「清醒了没?想起你杀人了没,想起了没……」
「啊--你……想杀我……」
「你该死……」
「不……」水儿觉得天地开始旋转起来,眼神也渐渐有些涣散。
由于她们吵闹的声音过大,住在隔壁房的画儿赶忙跑过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她 赶紧推开已失去理智的杜丹苡,救下血流满面的水儿。
「救命啊!救命啊!」画儿见到怀中的水儿一动也不动,赶忙高声呼救。
不到片刻的时间,水儿的房间已充满了人,包括华玦晨。
他一进门就看见血流满面昏迷不醒的水儿,心中一阵抽痛,这和第一次见到她受伤 时心里的感觉已大不相同,在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明白原来擂的心里她的地位已无可动 摇;这种感觉从何时萌生他已无从想起,只是原本想与她保持距离,以理清两人之间莫 名情愫的计画,在转瞬间灰飞烟灭。
二话不说他便将她抱到床上,施以救治,刻不容缓。
「怎幺回事?发生了什幺事?」堡主杜泵赶到,连忙问坐在地上的女儿。
「她……她杀了黄衣书生。」杜丹苡指指床上的水儿向父亲申诉道:「我亲眼看见 她杀人的,可是她不承认。」
「什幺?黄衣书生死了?」这个消息震惊了在场的众人,很快的有人跑向黄衣书生 的房内想要证明这项消息。
「爹,画儿昨天见到水儿由钟虎的房内出来,今天我亲眼见到她杀人,你说这还假 的了吗?我们引狼入室了,她还以树叶打伤我呢!」
宝檠堡的大夫刘大三闻言,赶忙抢上前检查着杜丹苡的伤势。
「回堡主,这的确是为树叶所伤,而且能用树叶伤人至此,肯定功力高深。」
「以树叶伤人?那不是烟之琴的拿手绝活吗?」
此话一出,人人畏惧的看着床上正昏迷不醒的水儿,任谁也不敢多吭一声,当然更 没人会想到那柔弱的水儿会是烟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