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幺回事?她的生命形态只是一组离子,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融合,为什幺在这个星球上,她会显现固态的身体?
她想不通,也无从解答,因为她的万能计算器达鲁仍留在环状星系的紫色星球上,不知多久才会找到她!
她猜想沙左显然并不在这个时空里,否则太空校上的计算器一定可以侦测出她的位置。
茫茫的伫立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叫常胜将军霍去病的人被抬走,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离开这个人后,她的固态形体又幻化成一组离子。环视整个广场,到处可见已无生气的躯体,于是她尝试另一个浑身淌着血的人类,但根本对她产生不了任何的化学作用,她仍是一组风大些就可以把她吹走的离子;于是她又飘至常胜将军霍去病刚刚躺着的地方。
虽然他已离开,但他的血仍留在原地;她靠了上去,紧紧的贴着地面。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又慢慢的实体化,这种固态的感受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她闭上眼,享受着生命的进化。
她不曾注意到,霍去病的血在她贴上后,彷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缓缓的渗入她的肌肤里,于是她那雪白的胴体开始有了血色,转化成嫩嫩的粉白。这种蜕变使她疲倦,她毫无危机意识的沉沉入睡。
※ ※ ※
“喂,老硕,身子低一点,别让人给瞧见了。”
一个粗嘎的嗓音响起,及膝的草丛里一阵抖动,露出两只鼠眼;不一会儿,一个乞婆似的女人钻出,朝后做个手势,接着一个老头也跟着挣扎的钻了出来。
“来,你朝东边,我走西边。”
老乞婆俐落的指挥着,然俊一马当先的朝西边走去。
她经过第一个死亡的士兵前,蹲下身,不客气的就往他身上摸索。
没多久,她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接着一挣,伸回手,摊开手掌,一锭碎银正握在她手里。老乞婆满意的露出黄褐色的牙齿,难得遇上这战事,她怎能不把握机会乘机发点死人财?她连忙把碎银往怀里搋,然后匆匆的又往下一涸死尸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老伴发出惊叫;老乞婆抬起顽,见她那死鬼站在远处,直愣愣的盯着地上一堆面团似的东西。
“咄!老不死的,就爱大惊小怪。”老乞婆往地上吐了口痰,不情愿的往丈夫走去。
那面团似的东西,原来是个白凈赤裸的女人!
这可稀奇了!在这荒山野地,竟会有个女人?老乞婆疑惑的望向丈夫,只见他张大了口,口涎已滴滴往下掉,却仍不自知。
“看什幺!”她大声的喝斥,着实吓了老头一跳。“没见过女人的身子吗?下作东西!”
老乞婆一面骂着,一面从一旁的士兵尸体剥下外衣,往女人身上盖。
“还等什幺?死了这条心吧,这肉儿你是注定吃不到了。”她刻薄的讽刺道,拧起老头的耳朵便往回走。
“哎哟,老太婆,轻一点……你这是干什幺呀?”老头哼哼哈哈的喊着。
“干什幺?你这没良心的,心里打着几分主意,我会不晓得?”
“哎,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是为咱们着想啊!”
“着想?哼,你倒是说来听听。”
“行。你先放手吧!”老头涎着脸求情。等老乞婆不情愿的放下手后,他一边揉着耳朵,一面道:“这姑娘可真美,细皮嫩肉的。”
“哼!,你倒瞧得仔细。”
“就脸蛋还没见着……她趴着呢,来不及细看。”老头一副可惜的模样。
“死老头,你来跟我说风凉话吗?没关系,这帐你是要回家算还是现在算都行!”
“哎,老太婆,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要看她脸蛋是估量她会值多少银子。”
“银子?”老乞婆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可不是?你瞧这荒山野岭的,平时路人也难得经过,她一个姑娘家,衣服也被扒光了,咱们把她给卖了,谁会找咱们要人啊?”
老乞婆眼神闪烁,心中盘算了一会儿。“死老头,真有你的!那咱们把她抬回去吧。”
于是夫妻俩七手八脚的把昏死的女人抬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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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元狩四年春
大将军卫青与票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骑兵,步兵十万,出击匈奴单于的大本营。
纵使霍去病身受重伤,但他指定李敢为大校,代行将军职务,亲授军机,大军调度得当,因此仍大败北方的匈奴。
他与卫青分头迎击;卫青深入外蒙古地,霍去病则直捣瀚海。
霍去病所采行的策略是以骑兵为主,所以兵卒的损伤减至最少,武帝因此龙心大悦,特令光荣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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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霍将军府邸
虽说皇上赐予常胜将军霍大人这栋富丽堂皇的府邸,但至今霍将军却不曾进过家门,长年在外与匈奴对抗。
初秋的降临,意外的也为这府邸带来了一片忙碌。打从半个月前,信差通知府里的总管将军即将回府,府里的仆佣即处于忙碌的状态。
霍将军即将回朝!
这消息震撼了长安;他身为皇上最宠爱的武将,十八岁时以嫖姚校尉的身分领八百名精锐的战士大败匈奴,被封为冠军侯,如今又将匈奴的据点败退到戈壁的北方,更使其战死的士兵多达八、九万人。
这等荣耀早已传回京城,百姓们心中的常胜将军不负众望,再一次打了胜仗。
长安城内,皇上亲自领着王公大臣出城迎接卫青与霍去病两位将军,又颁诏书奖励其功勋,另破格增加五千八百户封地给霍将军。
霍府的总管率领众仆佣,站在大门外,望眼欲穿。
大军到达京城,早有消息回报,说皇帝亲临城门,手携卫青与霍去病入城。如今觐见巳结束,就等着霍将军回府。
从将军府邸一路延伸,两旁站满了百姓,只为目睹大将军的风采。
四周是静默的,偶尔会传来小儿的啼哭声,但也很快的被抑止。在这条直通热闹市集的大路前,挤满了人却没有声响,终于引起了一位少女的注意。
她是顺着人群走进城里的,肚子正饿着呢,瞧见前头有卖包子的摊子,想也不想,便上前伸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瞧她身穿一件短襦,下裳配合素裙,腰间不像一般的妇女系着配饰,就连一头青丝也没梳发髻,就这幺直泄至腰间。
吃完了一个包子,她又伸手拿起第二个,彷佛这包子摊就是她的,一点心虚的表情也没有。卖包子的老板早顾不得摊子,也挤在前头想看看大将军的神威,因此这少女也就幸运的逃过了一顿喝斥。
第一波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街道中响起一阵喧哗,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只见十二匹马奔近府邸前,马上十二位士兵吆喝着群众后退,开出一条更宽广的路,然后俐落的下马,人配着马,分站在两边,动也不动。
群众一阵交头接耳,明白来的只是开路先锋;但单看这几位威风凛凛的壮士,百姓们不由得也升起一股骄傲。
少女吃饱了,此时因人群的后退把她挤向了庙口前;看见两旁的石狮子,她索性跳坐上去。
站在她身旁的百姓对她露出不赞同的眼光,只见她一脸天真,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不敬的事,发现周围的人瞧着她,便友善的报以微笑。
那笑容使人不禁也对她还以笑容,原先的不赞同消失无踪,只觉得少女这般淘气的坐上石狮也没什幺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