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干了衣摆的水滴,她舒服的伸个懒腰,信种人性化的动作在她身上是不容易看到的。
该走了,要是遇上早起弄潮的人儿,她可不喜欢。
* * *
高立寒到夏威夷参加一个会议,虽然行程只有一天,但他却向院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天他避开了喧闹的时段,独自走入清晨的海边。
曙光乍现,也激起了他心中那似曾相似的感觉。
黎明前的黑暗带来了一道幽暗的人影,「它」正从海上漂了过来。
又是另一种幻觉吗?他闭起双眼。
该去看心理医生了。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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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损她的视线,她看见他了。
依旧是孤独的身影。
世界之大,对她而言却仿佛越来越小,否则怎么到处碰得到他?
他看不见她的。她向自己保证。
但还是避开他吧!最后她懦弱的作此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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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寒再张开双眼,前面的黑影早已不见,可他自眼角的余光又捕捉到它仓皇循去。
真的吗?他决定挑战这个真实性。
他迈开步伐跑了过去。
* * *
后方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吓坏了她。
她一回头,那男人正加快速度朝她接近。
不会吧!她轻呼,他果然看得见她。但是,为何偏偏只有他看得见?
她想到前面就是饭店,来不及思考便穿壁而过。还是先躲开那个纠缠不清的人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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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跑得太快了,高立寒煞车不及,结实的撞上墙壁。
天!那女人是什么?穿壁人?
帖在墙壁上,他大口的喘气,一方面由于奔跑,一方面也是惊骇造成的。
他不相信,难道自己真的病了?
可是刚刚目睹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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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高立寒的追赶,七十七号直接窜上饭店五楼才停下来。
真是的,通常只有人家躲她的分,怎么今天角色对调了?
都是那个怪男人害的!
打了个阿欠,她决定不再想他,还是找个空房间好好的睡一觉吧。
虽然她贵为死神,也是要休息的。
上到七褛,她停在七号房。喜欢「七」这个数字,是她的一个小怪癖。
可惜里面有人,一男一女正在做着令她脸红的动作。
可恶!这里是睡不成了。她转身欲走,又忍不住想出口怨气,用念力让烟灰缸飞起来,飘到男人的头上,底下的女人正好忘情的张开眼。看着她由陶醉的表情变化成惊恐后,她收回了念力。
砰!
烟灰缸K到那男人的头,兴奋中的男人顿时动也不动,而满缸的烟灰恰好落到女人嘴里。
她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心甘情愿的飘了上去,留下一阵阵破嗓的尖叫及昏厥的男人。
她上到十七楼的七号房,干净的床单及整洁的房间让她突然困意顿生。
跳上了床,她淘气的在上面弹了两下,很满意床铺的弹性。
按下手臂上的钮,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转回四度空间处理,蒙上被单还不到五秒钟,她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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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到人,高立寒回到饭店,打开了房间的门,瞧见睡在床上的人影,马上又退了出来。
他招手叫住正走过来的服务生。
「为什么我的房间睡了别人?」他心情恶劣,语气不善的质问。
服务生拿起手上的对讲机,马上向柜台查询。
「先生,我们确定这房间没有再租给任何人。」
「是吗?」高立寒没好气的打开房门。「那这人又是谁?」
服务生往房内一看,又饶着房间转了一圈,空空如也。
「先生,我没看到有人。」他迟疑的望着眼前的客人。
「你没看见睡在床上的人?」高立寒火大的问。
「先生,」服务生有些害怕的退后一步,想离这客人远一点。「您若不满意,我们可以帮您换个房间,但我真的没看见床上有人。」
没有人?高立寒觉得自己身上每根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你走吧。」他遣退了服务生。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快快跑开,高立寒进了房间,床上的人对于他们刚刚的争执声恍若未闻,仍旧呼呼大睡。
高立寒趋前想一探究竟,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他猛地抽开被单。
天!雪白的胴体呈现在他眼前。就是那位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发疯了的女人!
她蜷曲着身子,睡得不省人事。
高立寒在床沿坐了下来。
女人的肌肤白得没有任何血色,但又不像是营养不良的苍白,一头黑发散在床头,光滑得有如丝锻般……
他忍不住抓起一绺发丝,那触感正如同他所想的一般令人难以释手。
这是人!他肯定。不是什么鬼魅魍魉。
但为什么别人看不见她?
他突然想摸摸她,探一探她的真实性。
他抬手轻触那女人的手臂,感觉到手下一片冰冷的同时也惊醒了她,随即一声尖叫差点震破高立寒的耳膜,令他本能的缩回手。
那女人快速的坐起来,抱起枕头想遮掩自已裸露的身子。
高立寒此时才想到自己的无礼。
「对不起。」虽婆这女人闯入他房里在先,但自己的行为也不是很光明正大。他捡起地上的被单,想遮住双方的尴尬。
女人见他靠近,又是一声尖叫,惊惶的缩至床角。
「你别怕,我没有不良的企图,这被单给你。我没想到你有裸睡的习惯,冒犯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我的床,你如果要睡的话,沙发让给你,我倒是没什么异议,不过你还是得征求我的同意……」
天!他突然闭上嘴。他在语无伦次、唠唠叨叨的讲些什么?
* * *
这男人看见她的身体了。她冰清玉洁的身子居然被这该死的男人全看光了!
他在说什么?沙发?!他竟敢叫她睡沙发,还得经由他的同意?
她眼中燃起两簇火苗,见他印堂发亮,可惜他命还不该终,否则连撒旦王也阻挡不了她想惩罚他的欲望。
「你是谁?」高立寒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你?」
原来是真的,只有他看得见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摇摇头。
「原来你也不明白,我还以为我疯了。」高立寒放松的吁了口气。
你最好疯了!她诅咒。
「我叫高立寒,你呢?」
我?七十七号。可是像话吗?这又不是名字。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她思索着堆叠的回忆,希望能把它翻找出来。
「你不会说话?」高立寒故意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想激她开口。
七十七号会错意了。她没想到卑微的人类居然「同情」她?
她发出了傲慢的大笑。
惊慌已过,她的脑袋又开始正常运作,并从容的按下耳朵上的印记,黑色的紧身衣瞬间包满了她全身,只露出俏丽又冷漠的脸。
不必再跟他罗唆,姿势不变,她全身往后飘,融入壁内。
看在他颇有「善心」的份上,她也不跟他多计较了。
然后她进入四度空间。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高立寒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消失了。」他喃喃的念着。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景象,还有剩下一大堆现代科学解不开的疑问。
* * *
高立寒的作息又恢复了正常。
女人的身影不再出现在他四周,可是他倒是时常想起她所代表的涵义,还买了大堆超时空、特异功能等科学无法解释的书籍钻研其中,也因此冲淡了不少思念垢儿的心绪。
夜深了,医院内格外的安诤。
高立寒没当班,他抬起头习惯性的透过窗户往走这望。自从在医院看见那女人带走小女孩的那天起,他就不曾再拉下百叶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