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抚摸着她也是这般滑顺的秀发,心中产生一股无法克制的激动,使他从此暗下决定,他再也不让他的宝贝吃这种苦;也在那一夜开始,他终于偏离正道;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这该不是餐厅外卖的吧?”往事如烟,令他的心神不禁迷惘但为了不让其他两人也伤神,他收拾起精神,打的问道。
孀孀立刻表现出一脸的不依,露出小女儿的心态。
若是在往常,霸王总会趁胜追击,再接再厉的逗弄她,但现在他却很强迫自已心神合一,不敢多瞧一眼她那双眼含的俏脸。
“管它是不是外卖?”寇子为霸王拉开椅子,豪气干云的嚷嚷道:“哥儿,我们有得吃就是了。”
“等一下。”孀孀拿起筷子拦住寇子向莱肴的攻势,先盛了三碗猪脚面线。“哥儿,先吃这碗,去去霉气。”
“这个行为使得寇于思不住古怪的瞥了她一眼。“小孀孀,你什么时候也信了江湖术士的这一套?”
然而,他的多嘴却换来孀孀不客气的用手肘猛撞寇子一记。“你吃吧你!哪来这么多的话?”
霸王淡淡的笑看着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斗嘴,在孀孀殷切的注视下吃完了整碗猪脚面线。
“怎么样?”她满怀期待的问。
她那副期待被人夸赞的模样是他从小看到大,早已熟悉的模式,只不过,今晚的她更多了一份娇嫩的神采。
霸王故意皱起眉头,久久不说话。
“唔……不好吃吗?”
看到她的眉宇间齐聚失望的神色,霸王大刺刺的把空碗送到她的面前,满怀期望的喊道:“再来一碗。”
寇子乐得大笑起来。“上当了、上当了!小孀孀上了哥儿的当了!太好了,这就叫做恶马自有恶人骑。”
正鼓着腮帮子的孀孀听了,先是“噗哧”的一声跟着笑了起来,接着又忍不住给了霸王及寇子一人一拳。温馨的气氛在三人心中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他们格外的珍惜这一夜,今晚,就让他们暂时忘掉外头的纷扰,像个正常的家庭一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因为,这是他们从小就引颈企盼的啊!霸王与寇子破例的同时在家里住了三天。
三天之后,一切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孀孀有一个星期没有上学,惹来了小波与巧巧的关切及好奇,孀孀随便找了两个借口搪塞,果然,这两个思想单纯的家伙被她说服得一愣一愣的。
孀孀有时候怀疑自己比一股同年的人,在思考上快了许多,其实,她的书读得并不好,但在其他各种事情的反应上无人能及,就好比现在,她可以感觉得出小波与巧巧,实际上是好奇多过关切。
对孀孀来说,这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除了霸王与寇子外,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孩子,他们从来不曾想过在孀孀面前掩饰这个事实,这样的成长环境,使她在人格发展上产生了阴影,让她常曾为了达到目的,不在乎自己使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孀孀当然不曾承认自己的人格上有任何缺陷,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自己的本质与霸王相近,而这样的相似正是她所喜欢的。
放学后,校车驶近了她家的路口.孀孀不理会小波与巧巧如何恳求她再带她们去见见世面,迳自下车。抬头仰望整片半山腰设计雅致的别墅区,她缓步往上走时,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又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在空空荡荡的家里,只有桌上那瓶未喝完的洋酒,似乎在告诉孀孀,霸王与寇子昨还在的事实。她把书包一扔,从往沙发椅上一躺,倒人了沙发里。
霸王回来了,显而易见的,她的杀手生涯也完了!想想在过去两年里,她竟从来不曾对那些死在她枪下的冤魂有过丝毫愧疚,淡泊的道德观并没有因她读了书而有所改善,人性对她而言,不变的真理就是“弱肉强食”,她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不是吗?
隐约中,捐场听见电话的铃声,从冥想中回过神。
是谁打来的?她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小波跟巧巧应该还没到家,这支电话平常鲜少有人打来,难道是霸王?
孀孀跳了起来,接起电话。“哥儿?”
“谁是哥儿?”一阵陌生且又熟悉的低沉男性嗓音,传入她的耳中。
“你……唐礼?”
“哔啵!”
答对的音效声响起,孀孀忍不住“噗哧”一笑,她几乎已经忘了他是谁。
“你在等电话?”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很无聊,也或许是唐礼犹豫的语气,本来孀孀应该礼貌的让他吃顿闭门羹,然后,从此不再跟一个条子有所瓜葛,可是,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有。”
“晤!”唐礼顺着她的话回答后,也静了下来。他感到狼狈极了,幸好孀孀看不见他的模样,因为,与一个对他来说根本是陌生的女子搭讪,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
“现在都用电话查勤?”
听到她银铃般的取笑声响起,唐礼的脸皮一红。“不……不是,我下班了。”
“那么是骚扰百姓罗?”孀孀故意曲解他。
“唉……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打电话来?”他快丢脸死了。
孀孀无声的笑了起来,想到他那副壮硕的身材及自负的表情,此时,一定差得满脸的通红,她的心中就不由得一乐。“不会啊!”
听到她那强装正经的语气终于使唐礼明白她是在逗他,志忑不安的心因而定了下来,恢复了往日一派的镇定。“你刚下班?”
“嗯!”上学好像也算是上班吧?
“吃饭了吗?”
“没。”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想去吗?”
孀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条子在约她哩!她怎么可能答应?但心中蠢动的欲念告诉自己——她想去。
去吧!她心中有个声音在高呼,反正哥儿与定于今天一定不会回来,只要她小心的闭紧嘴巴,唐礼曾探听出什么端倪?
“又不是要你嫁给我,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他调侃的语气便她咯咯的笑起来。“在哪里见?”
“我去接你。”他自告奋勇的毛遂自荐。
“不要,我们约在外面吧!这附近的邻居各个都有一双像望远镜似的眼睛。”
“老借口?他们会向你家人告状?”他嘲弄的问道。
“很聪明,你猜对了。”孀孀不理会他的调侃,一本正经的应着。
“要不要我用警车去载你?那他们就不会怀疑我是正人君子了。”
他的建议立刻引来了孀孀的哈哈人笑。“谢谢你的好意,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在名誉上被人随便判了死刑。”那些不知情的三站六婆若看见警车载走她,闲不好会以为她是作奸犯科哩!
孀孀转过公园的街角时,人依靠在车旁,正弹开打火机欲点茶的唐礼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自认对女人不是个生手,但看到滴滴一身典雅的洋装,配上飘扬着的秀发,五官的气质出众,偏又隐含着年轻似的脆弱……唐礼意忘了打火机仍燃着,没注意到自己的嘴上正叼着烟,只是怔怔的瞧着她走向自己,他完全没有想到,第二次看见她的冲击竟会比第一次更甚。
孀孀早已感受到他的注目,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走到地面前,看见他那半叼着劳的吊儿郎当样,虽然不表意见,但眼里已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