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走到她身旁,没有拥抱,他像个路人,随意的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望向远处。
“在芝加哥发觉到什么新鲜事了吗?”他问,桑雅转头看见来者,露出一记如花朵般的笑靥。
“我只去看西尔斯塔,它可比世界贸易中心还高!”
“就这样?”
“是啊!”桑雅靠向凌南的肩。“没有你陪我,一切都索然无味了。”
他妻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可以把凌南哄得失了魂。
凌南咧嘴傻傻的一笑,完全忘了一个星期来的煎熬.“这么说,迷路的小羊要回家了吗?”
“嗯”
“而且不会再出状况?”
“嗯”
“有什么点子,一定要找丈夫当共犯?”
“嗯”
“很好。”凌南满意的拍拍她。
过了良久,桑雅抬头看他。
“怎么啦?”他问。
“就这样?”
“怎样?”
“你好像还少了一个后续的动作。”
“哦?”凌南故做不解。“什么?”
“你忘了吻我。”
“我没有吗?”
“你没有。”
“难怪,我总觉得好像没吃到糖。”
“凌先生,吻我,别再啰唆。”
“如果你求我。”
“我求你?”桑雅夸张的大喊。
他终于引她说出这句话。“我会把它当成肯定句。”早已等不及,他封住了她的唇,吻掉了她的抗议“而且我允许了你的请求。”
★ ★ ★
竹竿携着妻子自视着凌南和桑雅从远处一齐走来,桑雅一脸幸福,小鸟依人的任由凌南把她搂在怀里。
在校的时候,季平与桑雅之间的恋情稳固,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有分开的一天。
桑雅的个性,他起码可以捉摸到五分,她与季平两人的分离,对桑雅影响之大外人恐怕难以想像。
但,他不管以前的种种,至少桑雅现在是快乐的。
人生嘛!何必执著于以前的种种?留恋过去,不如放眼未来,只要桑雅幸福,他也会试着接受凌南……虽然他真的有点怕他那股天生的气势。
他的小孩在草坪上跳跃着,迎接着他们的客人。
天地有情,人间有情,处处都是情,任何人只要放开禁锢自己的心,值得去爱的人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吗?
★ ★ ★
当曲终人散,
当电影散场,
迎向你我的将会是──
爱的绵长。
凌宅的大门今天为一对远来的客人而开启。
史蒂文去机场接他们的客人,而桑雅大腹便便的不停往窗外张望。
纽约的夏季,对在台湾士生土长的桑雅而言,简直是舒爽宜人。
凌南紧盯着妻子,但又不敢制止她不停的走动。
她越来越像只袋鼠了,而有了这个新发现后,凌南突然爱死了那叫袋鼠的动物。
妊娠八个月,他得了准爸爸症候群。对任何有可能危害妻子与宝宝的事物,变得极度的敏感。他坚持尽可能的陪在桑雅左右,而这几乎使桑雅快抓狂,她戏谑他像个老太婆般的唠叨,这与凌南在面公众时,所维持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喇叭声音传来,桑雅“一跃而起”,迅速的走向门口。
凌南也“立即”的从沙发上弹起,赶上桑雅,忠心的护驾着。
桑雅狠狠的瞪他一眼,责怪他的神经兮兮。
龚季平扶着安琪下车,而乖乖已先迈步奔向桑雅。
凌南吓得心凉胆跳,幸好乖乖及时的煞住脚。“妈妈,你肚子变大了,里面有宝宝吗?”
桑雅搂住儿子,亲亲他,又疼惜的抚摸他的头。
“是啊!乖乖要有弟弟了。”
“安琪妈妈肚子里有妹妹,妈妈肚子里有弟弟,那我就有弟弟又有妹妹了。”小男孩雀跃的跳着。
桑雅望向安琪,含蓄的站在车旁与她对望,两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指着对方一阵大笑。走近时,只能肚子碰肚子的拥在一起。
“你总是不喜欢让我得意太久,嗯?”凌南看见安琪的肚子,用手肘顶顶季平,揶揄地。
“我是吗?事实上我只是追随你的脚步而已。”
凌南怀疑的皱起眉头。“你这种比喻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个死人。”
季平一脸无辜,但眼中全是笑意。“那你的中文造诣可还有待加强,这是一种赞美,我以你为目标。”
“她来了,”凌南看见桑雅牵着安琪的手朝他们走来。“我先警告你,不可以抱她,不可以亲地,不可以碰她!”
季平挑衅的看了凌南一眼,随即热络的迎向前去。
他“紧紧的”抱住桑雅,然后拉开她的双手打量她。“亲亲,你漂亮极了。”他衷心的赞美。
“我就知道不管我变得如何,你总是会说我好。”
“听说你把凌南整得好惨?”季平不怀好意的问。
“他向你抱怨了吗?”
“没有,不过我有经验,再加上丰富的想像力”。
安琪站在凌南身旁,让丈夫与好友话家常。“凌南,你可以松开拳头了。”
“我喜欢握紧拳头,"凌南咬牙切齿的赌气道。
“我先警告你,不准攻击我丈夫,不然我不饶你。”安琪说。
“管管你的丈夫,他刚刚抱着我的妻子。”
安琪无聊的瞪他一眼。“你别忘了,横刀夺爱的可是我们两个。”
“你该不会想把龚季平还给雅雅吧?”凌南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闷闷的说出心中的怀疑。
安琪两眼向上一翻,无奈的叹口气。“你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凌南吗?我真不敢相信。桑雅,快来安抚你的丈夫吧!他的症候群又开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