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露出邪邪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接着,她展开对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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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来临。
桑雅注意到这个月的月事晚来了,她的生理期一向正常而且准确。唯一的可能是……摸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她有些五味杂陈,这肚里有了她跟凌南的结晶吗?
兴奋之余,也让她想起季平跟乖乖,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沮丧又意兴阑珊。没确定之前,她不想告诉凌南,但又拖着身子不愿做任何检查。
纽约的天气冷得冻人,桑雅懒懒的待在家里。
看到她懒散的模样,凌南总笑她像只冬眠的动物。
然后,第一次的晨吐突然就这么发生了。跪在马桶前,她吐得稀哩哗啦,而且不准凌南进来。
“雅雅,你开门。”
凌南轻轻拍打着浴室门,使得桑雅烦躁不已。“走开,别理我!”
凌南静静的等在门边,直到桑雅开门后,接住了她发软的身子。
“吃坏肚子了吗?”他抱她上床。
她摇摇头。
“待会儿去医院看看。”
她又摇摇头。
“哪里不舒服?不行,不要再摇头,别让我着急。”
桑雅张开眼,先是哀怨的看着他。
“你对我凶。”她先是指控他,之后推开他,神经质的哭了起来。
“没有。”凌南赶紧拍拍她、哄着她。“我没有对你凶。”
“有,你有。”桑雅伤心的哭泣着,眼泪沾湿了枕头。
“好、好,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待会儿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要。”
“雅雅……”凌南无奈的唤着她。
桑雅干脆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不再理他。
那天,她终究还是看了医生,因为凌南把医生请到家里来。
躺在床上,她听见门外的医生对凌南道出她已怀孕的事实。桑雅柔柔的笑着,迎接冲进来的丈夫。
凌南深情的握起妻子的手。“谢谢。”他对她感激的低语,并且深情的对她诉说。“我爱你。”
她抚摸着他刚毅、果决又自信的面容。“我也爱你。”第一次,她对他表白,也平静的面对自己心中一直逃避的事实。
而凌南的心情随着这句低吟,就有如冬末初春的花蕊般层层的绽放,他的世界从此不再有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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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爱他。这句话是天籁。他的人生完整了,他应该感觉棒得不得了。
可是,不尽然。接下来的两个月,凌南几乎快发狂。
他的妻子对别人都温柔得不得了……独独对他例外。
她任性、捣蛋、制造紧张效果、脾气阴晴不定,以及随时会从眼里泛滥而出的泪水……大大影响他的情绪。
她可以在前一刻温柔得使他几乎想摘下天上的星星给她,但下一刻又可恨得让他恨不得臭骂她一顿。
每天来到公司,凌南总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是到了下午他又会开始想念她,以至于下了班又心甘情愿的急急赶回去,面对她的各种考验。
今天的凌宅外头没有桑雅的影子。他记得两个星期前,她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蹲伏在门外,让飘下来的雪覆盖她,只为了吓他一跳。
那冰冷的身子,简直让他快吓死了。他斥责她,她则眼泪汪汪的回应他。最后凌南只得花更多的时间来哄她。
进了凌宅,一楼没有她的身影,凌南又记起一个星期前,她坚持放张嫂一天的假,己则在厨房煮了一个军队的食物,只为了让凌南吃完,以表现身为妻子对丈夫的爱。想到那一整只的烤鸡,凌南不禁还觉得反胃呢!
他望向落地窗,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那帘后的倩影,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而他也忘不了在窗外那日式建筑的偏屋里,他的妻子如何的用行动告诉他,她已原谅他。那一夜她携着他重回旧地,眼中一片坦然,反倒是他犹豫畏怯,裹足不前。
桑雅搂着他、亲吻他,甚至诱惑他,还对他讲着有色的笑话。唉!他的妻子,他是如此爱她!
张伯从内室迎了出来。
“夫人呢?”凌南问。
“夫人在楼上,她交代我们别打扰。”
凌南摆了摆手。
上了二楼,他依旧不见妻子的踪影,他想起了就在几天前,她踩着高高的梯子,把她曾经睡过的那间育婴室刷成了可怕的粉红色。他站在梯子底下,深怕她会摔下来。
屋里安静极了,凌南几乎感觉不到桑雅的存在。心中的警钟立即响起,他发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颤抖的,他拿起它。
该死的!他不相信的又读了一遍。该死的,这次他大声的咒骂出声。
他的老婆,用那娟秀的字体写着:我度假去了!
而该死的,她没有写度假的地点。
别急!凌南告诉自己,至少她还记得留下一小张可怜的字条,不会让他误以为她是遭绑架。天杀的!他却止不住的口出秽言……他该到哪里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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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的电话铃响,总会令沉睡中的人们惊跳起来。
季平直觉的以为,在父母家中度假的乖乖出事了。
“喂?”
“是我。”
“凌南?”
“嗯。”
“拜托,你整人吗?还是想叫我起床上厕所?”季平把头埋回了枕头。
“桑雅有没有去你那里?”
“桑雅?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事?”愤怒袭上心头,季平大声的斥责凌南。
“我没有。”凌南像个小学生似的急急辩解。“她怀孕了。”
“桑雅怀孕了?”这个消息使季平终于清醒。
“是的,她留了张字条说要去度假。”
“唔……”
“就这样?”
“怎样?”
“她不见了,而你只会‘晤’?”
“正常啊!”
“正常?”凌南提高音阶。“她甚至没说她要到什么地方度假耶!”
“听起来是桑雅的作风没错。”
“老天,她有孕在身啊!”
“她怀孕多久了?”
“三个月。”
“那你还要心惊胆跳一个月,四个月后她就会恢复正常了”季平以过来人的身分说明。
“这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道理,大概叫孕妇症候群,我就是这样解释的。”
“听起来你好像也有过这样的经验?”
“我是啊!”
“天啊!你怎么受得了?”
季平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老兄,你以为我跟桑雅为何只生了一个孩子?那是因为我确定自己无法再承受第二次这样的刺激,而且还长达四个月”
“要不是因为我了解你的个性,我会以为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凌南沮丧的回应。
“不过,后来你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季平接着安慰他,但话里止不住的笑声,令人觉得他没有诚意。
“是吗?我怀疑。”
“我会帮你问问看台湾这边有没有桑雅的消息,若有再通知你。”
他们结束了谈话。季平躺在床上已经了无睡意。
桑雅怀了凌南的孩子了。他明白桑雅已经完完全全的接受了另一个男人。
往事已成追忆。
季平有些感伤,但却衷心的为桑雅祝福。终其一生,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将会升华成最珍贵的友情。
“是谁打来的电话?乖乖吗?”
他看着安琪从乖乖的房里走出来,揉着睡眼。
结婚至今,他还未曾与她同房。她没有任何的抱怨、对他、对乖乖,她总是尽心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就算是木头也会明白她深爱着他,但心中对桑雅的放心不下,却让他迟迟不敢逾越界线,深怕把事情弄得更糟。
现在他该放心了!桑雅已经找到真正的幸福。而安琪呢?在他对她做出这么多不公平的事后,他是该好好补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