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似的笑声跟随着桑雅走进餐厅,也震醒了凌南的迷思。那令他想了一夜的女人,正清新脱俗的迎向他,全身发出耀眼炫目的光彩。
“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她坐下,礼貌性的询问。
“啊?有吗?”凌南回答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使得本来还有点腼腆的桑雅变得好奇了,她仔细的瞧向他,发现他也正怔怔的瞧着自己。
但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
这表情根本是不可能出现在凌南的脸上的,但却已发生了。“凌南?”
“凌南?”桑雅更大声的唤他。
“啊,什么?”凌南仿佛此时才回了神,他匆忙的低下头,避开她,看见了自己面前的那盘麦糊,不自觉的皱起双眉。“啊?这么晚了?我得去公司了。”又急急的站起身,差点踢翻了椅子,头也不回的往大门走去。
“凌南?”
是桑雅的呼唤。他停住了双脚,不自在的回过身。
桑雅笑眯眯的起身,提起餐桌旁的公事包走向他。
“你忘了。”
她发誓绝对有看到凌南脸红,但她还来不及细看,来不及取笑,因为他挫败的拉近她,吻上她,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断的离开她。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她一人,桑雅无法抑制的感觉到她的心正在飞扬。
她的丈夫无法自拔的迷恋着她,这使她快乐得像只鸟儿。她喜欢看到自己对他的影响,这让她有了自信,因为,他是个如此出类拔萃的男人啊!
那一整天,房子的四处都可以听到她轻哼着歌曲。
管家夫妇笑开了!这才是老爷应该得到的婚姻,很快的,夫人的房间又必须改回育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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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办公室许久,直到他注意到公司的高阶主管不断有意无意的探进他的办公室,露出关切的眼神时。凌南才决定结束今天的工作。
一整天在公司发呆可不是件好事,他本想理清自己的头绪,却反而把自己弄得更乱,趁他还没有下达错误的指令之前,他干脆回家。
公司的员工对于他的提早离开,全都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午后两点钟的凌宅,正与大地一同沉睡,寂静得毫无声响。
车库中的车子不在,桑雅一定还在市区闲逛,尚未归来。
凌南让领带松垮垮的挂着,安静的大厅第一次让他感觉寂寞。他希望桑雅能坐在这里等待他的归来,而他们的孩子在四周雀跃的奔跑。
可这个梦想能成真吗?
突然,窗帘飘向他身后。咦?有风吗?为何他感觉不到?才正在怀疑,一双柔荑已遮住了他的眼。凌南一阵惊喜,她竟然在家!转身,她已遁入窗帘里,那厚重的窗帘隐藏了她的身躯。他立刻尾随而至,找到了她的身影。娇羞的脸庞,低低的浅笑,这是他一辈子都放不开的女人。
抬起她的下颚,他吻上了她。他爱她的体香,爱她的美;爱她的性情,爱她的一切。他忘情的吸取她的芬芳,从昨夜至今,她几乎把他逼疯。
她身上厚重的休闲服,阻挡了他与她之间的贴合,他不自觉的将手探进衣服里,抚触那柔软的肌肤,并热情的吻着她的颈项。
桑雅没有反抗。她双手埋进凌南的发丝里,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好了,”一记拉保险栓及警告的声音传进他俩耳里,凌南的嘴正凑在桑雅的颈窝里。“不要有任何的动作,不要发出任何会使我惊吓的声音,别忘了我手中正拿着一把枪。哼!私闯人民宅,也不先打听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太婆,你去把史蒂文给叫来。”
门开了又关,凌南僵着脸,正要动作。
“别、别动!小心我在你身上轰个大洞。”管家张伯冷冷的警告。
桑雅只能维持原来的动作被凌南搂在怀里,整张脸如虾子般的通红。
天!她待会儿怎么见人?她的衣衫不整,而凌南的手还放在她的……她的……
又听见开门关门声,史蒂文备战的走进来,一只手握着手枪,另一手粗鲁的拉开窗帘。
“我的天!老爷,你怎么会在家里?”三张嘴同时叫着,六只眼免费看到了一幕养眼镜头。
凌南抬起头,放开手,拉下桑雅的衣服,她害羞的埋在他的胸膛里,不肯出来,他改搂着她。
“这是我家,还记得吧?现在可不可以拿开那两只该死的黑管了?”
“是。”
史蒂文收起手枪,但西方人的个性,使他脸部的表情开始发笑,而管家则是惶恐极了。
“老爷,您怎么不出声?”管家呐呐的问。
“你不是警告我了吗?而且我也怕我的声音会‘惊吓’到你那双不稳的手。现在,”他转身瞪向史蒂文。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笑了,我付你大把的薪水,是让你来嘲笑老板的吗?”
史蒂文的嘴咧得更大了,凌南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的糗样,嘴角也露出了微笑。“不麻烦的话,请在你离开之前,再把窗帘拉上,行吗?”
“当然。”史蒂文满口答应,然后有如升旗典礼般,双手开始拉上窗帘。
四周又安静下来,他们又回到帘幕里。
凌南吻吻桑雅的发丝,桑雅先是低低的笑起来,而后改为大笑,这反应牵动了凌南,他也开始跟着笑。
她真的是开心的笑,他想;他真的是开心的笑,她也想。
“走,晚上我们到外面吃吧,我订了一家不错的餐厅。”
“嗯。”桑雅点头答应,想着刚刚的模事,她的脸又红了。
凌南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幻想如果刚刚他俩没有中断,现在会进行到什么度?该死的管家……不,不能怪管家的谨慎,自己的确不曾这么早回来过。因为这里已经有了牵引他回来的源头了。
“你在想什么?”桑雅问。
我爱你。凌南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却不敢说出口。
“我在想谁先换好衣服谁就可以开车。”他说完,就放开她先往楼上冲。
桑雅尖叫一声随即跟了上去。她早领有驾照,但凌南一直不准她碰车。
“哎哟!”她跌坐在楼梯边。
“怎么啦?”凌南急急的回身下楼,扶起她。“有没有受伤?”
桑雅对他扮个鬼脸,“你上当了!”然后冲上楼,锁上房门。
她迅速的换衣服,不理会凌南的敲门。
十五分钟后,坐在驾驶座上的桑雅及旁边胆战心惊的凌南……他的手紧握车窗下的手把,关节甚至泛白。
桑雅拍开他另一只握着手煞车的手。“嘿!别紧张,难道你不觉得你这副模样有些伤人吗?”
“我只是伤人而已,而你快吓死我身上的每一颗细胞了。”
“不要被你的沙文主义所影响,女人开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嘲笑他,手拨到上档,一脚猛加油,另一脚却踩着煞车不放。
车子轰隆隆的作响抗议着,凌南的脸色早已发绿。
“煞车跟加油用一只脚控制就好。”他从牙缝里迸出声音,小心的提醒。
桑雅才搞清楚自己所犯的错误,她不好意思的朝凌南笑笑。“刚才那是错误的示范,我故意的。”她强辩。
凌南只能不由自主的摇头,哺哺的自语。“我是疯了,才会让你开车。”
接着他们驶出了凌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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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性的日子匆匆过了两个月。
纽约已经开始下雪,白茫茫的世界就好像置身在圣诞卡片中一般。
桑雅已窝在家里好一段时间了,纵使凌南再嘲笑她,也伤不了她的自尊。很难相信她与凌南的关系仍维持友好而不逾矩,但桑雅渐渐的开始希望他们能有不同的情况发生,她变得喜欢他的触碰,爱他对她所作的小动作及总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瞄见他正痴痴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