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见桑雅进入PUB后,心中不断叫苦。
那是一间女同性恋酒吧,纵使他是个身强体壮的保镖,也不想去惹那是非之地。
他打赌桑雅一定不知道她所处的环境,她又是漂亮东方女人,应该会惊艳四座吧?可他能怎么做?进去把她强拉出来吗?想到要应付女身男心的女人,他不自觉的抖落一地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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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吧清一色全是女人,桑雅的突然闯入,使嘈杂的环境全静了下来。
桑雅友善的颔首而笑,大方的往吧台前的长脚凳一坐。
她身旁是一位黑美人,帅气且时髦,一身的牛仔装,中空着肚皮,戴着两只超大的耳环叮当的晃着。
“点什么?”吧台员问桑雅。
她瞧了瞧身旁女伴桌上的那杯颜色漂亮的饮料。
“就这个。”
这像是一种暗示,因为嘈杂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人们不再注意桑雅。而吧台前那位黑美人正饶富趣味的盯着她瞧。
“我以前没见过你。”
“是的,我第一次来。”桑雅啜了口五彩缤纷的液体,味道微酸,有点像水果酒。
“东方女人像你这么美的很少见。”黑美人继续搭讪。
“谢谢,你也很漂亮。”桑雅有礼貌的回答。
“你是0还是1?”
0与1?桑雅听不懂,只得对黑美人笑笑,又喝了一口酒。
黑美人以为桑雅不愿回答。“无所谓,我两个都可以。”然后她搭上桑雅的肩。“你喜欢我吗?”
真是率性的民族啊!见面不到十分钟,便问人家对她的观感。“还不讨厌啦!”桑雅客套的表达。
“这就表示喜欢了,我知道东方女人都比较含蓄。”
跟她比起来,她的确是,桑雅暗忖。
“你想参观我的住处吗?”
“不好吧!我们只是初次见面。”桑雅推拒着。
“没关系,就在隔壁街而已,你不喜欢可以再回来找其他的伙伴。”
“好吧!等我把饮料喝完。”
“别喝大多了,这酒的后劲很强,我可不喜欢找个醉了的女人。”
那女人牵着桑雅的手走出去,在大门口,她们遇上了凌南。
“呃!”空腹喝酒,桑雅打了一声不文雅的酒嗝。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南动作迅速的把桑雅拉了过来。
“你干什么?”那黑美人像只发怒的狮子,准备攻击。
“唉!你们别吵了,我来帮你们介绍。凌南,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呃,你叫什么?”
“安。”
“喔,她叫安;而他,”桑雅用食指指向凌南,醉醺醺的对他一笑。“他叫凌南。”
“我是她丈夫。”凌南向那黑美人宣示了他对桑雅的所有权。
“丈夫?他是你丈夫?”安问桑雅。
“是啊!我被他套牢了。他很帅吧?女人见了都要心动呢!”
安根本不理会桑雅的醉言醉语,转身便走回店内。
“喂!你不是要带我参观你的住处吗?”她的手无意义的摆了摆,又想跟着安进入店内,可惜凌南挡住了她。“真是善变,刚刚还这么欢迎我。”
凌南无奈的望着桑雅,也只有她这种白痴才会不晓得其中的含义。瞧她醉成这副模样,平常的严谨全不见了,对任何人都不设防,他一定得再对她下一道指令。严格禁止她在任何场合喝酒,除非有他在。
他扶着她。“我带你回去吧!”
“不要,”桑雅步伐不稳的扭动着。“我才刚来,还没玩够呢,这店里有一种水果酒好好喝,走吧!我请你喝一杯。”
“桑雅,这家店你不能进去。”凌南环住了她的肩,把她拖往车上。
“为什么?里面又没有一个男人,你还怕我胡搞吗?”她不禁对他生起气来。“我犯过的错误,当事人正好是你,你还要怎么样?”她喃喃的抱怨。
凌南不理会她,压下她的头把她塞入车内。
那家PUB此时有人开门走了出来,凌南没留意,正准备跟着上车,眼角余光却捕捉到冲过来的人影。
他只来得及用手挡,手掌握住刀刃,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安偷袭成功后,转身便逃。
史蒂文那庞大的身躯竟如猫一般的迅速,他冲下车,立即护住凌南。
“没事,上车吧!”凌南俐落的进入车内。
史蒂文则快速的驶离这个是非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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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后作力使桑雅醉得不省人事。
凌南缝了二十针,手掌上那一道裂缝仿佛像张开的血口,幸好未伤及骨。
桑雅直到后天才知道凌南为她遇袭,只因自己误闯同性恋酒吧,他甚至没多做休息,第二天一早又到公司去上班。
至少表示他的体力还不错吧?她安慰自己不必太内疚,可是,为什么她却想哭?
史蒂文要送她上学,她摇摇头不肯去。现在,她只想瞧瞧凌南的伤口,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就是担心。
当这两个字划过脑际,她心里一阵晕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会为他担心了?是自责吧?她想。
那一整天,桑雅乖乖的没出大门一步。当凌南的车子回来时,她走到与他卧房相连的门边,等着他进来。
桑雅素净的小脸上充满了担忧,让凌南突然觉得纵使再挨上十刀也值得。“信用卡刷爆了吗?不然怎么这副神情?”
她不理会他消遣的语气,看他困难的解着扣子,很自然的上前帮他。“手都不能写字了,去公司还有用吗?”
“你正好猜错了,”他晃了晃完好的左手。“我是用这只手写字的。”
帮他卸下衬衫后,凌南穿着一件棉质背心式的内衣对着她。
“让我看看你的手,好吗?”
这是个亲密的时刻,桑雅从没对他如此亲近。“也好!顺便帮我换药吧!”他坐到床沿,伸出受伤的手。
在凌南面前跪坐在地,她小心的拆开绷带。
那是个丑陋的伤口,他本不应该受伤的,只因她桑雅垂着头,两滴泪水落入了他的掌中。
凌南勾起了她的下颌。“这是消毒水吗?”他调侃道,看着晶莹的泪水又滑下了两颗。
她在为他哭泣!一时之间,他漠然的心再也冷硬不起来。
“不要流泪,”他柔声的对她低语,一点都不痛。”然后,慢慢的吻上了她微微开启的红唇。
呼!有一辈子了吧?他想她的唇几乎想了一辈子。
他感觉到她没有抗拒,只是任由他对她索求、侵略。桑雅,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的令我着迷?令我难以抗拒?为什么只有你让我有这种感受?他在心中呐喊。
在他还能控制自己时,他放开了她。
看着她迷蒙的双眼,酡红的脸庞,他欣喜自己竟能引起她如此的反应,而不是吓得脸色苍白。“这是最新的医疗法吗,你确定不会使我的伤口加速恶化吗?”他们之间的亲密,他竟然当作……噢,这混蛋!
垂下头,她在他的伤口上涂了碘酒,而且不温柔的用棉花棒用力擦了擦。
凌南一阵退缩,但却不吭一声。
桑雅的心又软了下来,他这副模样,教她如何硬得起心肠?没关系,要报仇不在一时。
果然,晚餐时,桑雅报仇的机会来了。
今晚吃的是中式料理,张嫂做了四菜一汤。而凌南不会用左手拿筷子,只能靠一支汤匙,一根叉子代替。
其中有一道菜是港式活鲜鱼,除了用筷子夹鱼肉外,他那不灵活的左手根本对这条鱼毫无办法。
“咦!你怎么不吃鱼?偏食吗?”发现凌南聪明的放弃那道菜,桑雅故意用话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