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她一回头,就看见纶纶一脸追根究柢的问:“喂!你眼睛干嘛睁得这么大?”
“没有啊!我天生就有一双大眼睛。快说,结果呢?”纶纶不以为意的说着。
“什么结果?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
“你真的拒绝他了?”看到绮里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纶纶不禁惊声尖叫。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快走,我要关门了,难不成你要看我洗澡?”
当绮里在洗澡时,纶纶的声音在门外幽幽的响起。“绮里,别那么挑,对方的人品、家世都不错,要是我有你一半的幸运,哲威也不曾在父母的逼迫下放弃我。”
两个人静静的都没有再开口,水声哗啦啦的泼洒而下,仿佛在宣告结束这个禁忌的话题。
虚拟幻境为“老巢”里的人们带来了更丰富的生活。
在吴桐亲自进入热带雨林的实验成功后,两个月来,他们又抓取了一百多种各式各样的背景环境,供众人娱乐,不但硬体设备已由全罩式改良为目前的蛙镜形式,室内还增加了十张舒适的躺椅提供游戏者使用。
自从穆怀青到撒哈拉沙漠一游之后,他使虚拟幻境的把操作方法教给在电脑室里负责掌舵的人员,自己则关在家中足不出户。
到目前为止,穆怀青已经有一个月没出过家门了。
今天,他创新的设计雏型终于完成,那是他在游玩撒哈拉沙漠时所触发的一个灵感,而现在,他期望能找人来自愿参与这个实验。
找老爹吧!不、不行!他又立刻的否决这个想法。这里的所有人全都不能参与这项实验,因为,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有这套软体,到时很有可能会对当事人造成负面的影响 。
找个不认识的外人吧!至少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被人赤裸裸的分析过。
穆怀青上了人力资源网,在求职栏中键入自己所要的条件,把联络的网址设定在外界的一个据点后,便传送出去。
绮里认为她的极限大概就是如此了,张由文的事件让她得到一个很好的教训就是绝对不要奢望能跟对你有企图的男人成为朋友,他们之所以会答应和你做朋友,不过是为了能有机会败部复活而已。
地想辞职,因为,被人纠缠的感觉使她的情绪跌入谷底,但纶纶就快要生了,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收入的来源?
电脑室里有些同学围在教授的四周观摩。其他的人则在尝试写一些简单的指令,而绮里则无意识的漫游网路。
咦?绮里进入人力网站,看到一个月薪正符合她理想的工作年龄!二十至三十岁,经验不拘,月薪五万,工作时间:随心所欲,每日出卖灵魂两小时。意者请……这是在开玩笑吗?出卖灵魂?该不会是出卖灵肉吧?
敬段者,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大骗子,别再污染社会风俗,残害单纯的人类!
绮里飞快的在键盘上敲下一连串的字注意!你已被人盯上了,别再嚣张。
她又重新审视过自己写好的威胁信后,便传送出邮件。
她觉得自己至少做了一件好事,因为,这种人是最见不得光的,或许她的警告会使此人收敛一阵子,因而得以拯救一些无辜的少女,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便突然好了许多。
当晚,张由文站在吧台边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一整晚,绮里虽然不太愿意搭理他,但因为经济上的需要,她又不敢太得罪他。餐厅里的员工现在都知道张由文的企图心,他们没事便用暧昧的眼光看她,令她一天比一天的恼怒。
当绮里下班翻车转进巷口,意外的没有看见家门口惯用的灯光时,她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将车停好,便冲进家里。
室内的黑暗让绮里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她赶紧打开灯,才发现呆坐在椅子上的纶纶 。
“纶纶,你想吓死我呀?”
纶纶从沉思中惊醒,柔柔的笑了笑。“你回来了呀!我好像才刚坐下来而已。想不到时间竟已经这么晚了。”
绮里静静的打量她,然后耸耸肩,靠在墙壁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纶纶随口应了一句。
“别骗我,难道你不知道你一撒谎,就会被我看穿吗?”
纶纶眠了棍嘴,“今天……哲威来找我了。”
这句话使绮里不禁低下头,不发一语。
“他……要我跟他走,他说他会养我,不用靠他父母。”纶纶一鼓作气的说完。
“他拿什么养你?”绮里嘲讽的问。
“我不知道,”纶纶无奈的笑了笑。“他说他会想出办法来的。”
“那你呢?”
“我不知道,他明天……不!应该说他今天还会再来,要我给他一个答案。”
过了一会儿,纶纶见绮里没有开口的打算,便说:“绮里,你怎么说?”
“随便你,我没意见。”绮里不开心的应着,然后走出屋外,把车牵进来,又拿起衣物,走进浴室。
纶纶盯着绮里的举动,她知道她必须自己做出决定。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绮里陪着她一起面对哲威的双亲讽刺刻薄的言词,他们不但不承认她肚里的宝宝是哲威的,还骂她是个不知检点的贱人,甚至将钱丢在她的脸上,要她去堕胎。
当时是绮里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把千元大钞捡起来。“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她看见绮里的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坚强与独立。
“我不像你、我不像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扑进了绮里的怀里。泪水不断的涌出。
绮里只是木然的任由她抱着。“嘿!你别难过嘛!这又死不了人,大不了我养你跟宝宝就是了。”
于是,纶纶休学了,住进绮里租的房子,那时,她才发现绮里早就自立更生的在餐厅里打工,而这份薪水从此便要养活她们三人。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她曾经寄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哲威她的住处,希望他能拿出魄力,至少做出一些表示。
但她的盼望竟等到现在,她的孩子已经快要出世了,她该再给哲威一次机曾吗?
第二天一大早,绮里根本什么都没说,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若不住了,记得把钥匙放进信箱里。”这是绮里出门前唯一对纶纶说的一句话 。
绮里直到学校后,才完全释放出她的坏心情,她难看的脸色使同学都不敢接近她。
她意外的在电脑上发现一封陌生的回函,打开邮件,原来是那位败坏社会善良风俗的“人民公敌”,而且,他似乎这封她颇感兴趣,要求要与她面试,而车马费竟高达……一万元。
她在心中暗忖,要是她去了,铁定是出不来了。
绮里含认真的在画面上描绘出一只比着中指的手掌,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下传送键。
就因为这个“粗俗的画作”,竟意外的扫开了她的阴郁,直到下午,高哲威满脸愤懑的上门找她。
“绮里含,你给我出来。”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绮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高哲威,自从他的父母找纶纶摊牌之后,不知是他刻意躲避还是怎地,她就不曾再见过他,此刻,看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转了转心思,心中已有答案,因此嘲弄的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出去?”她傲慢的反问。
“你……你……你这个变态。”高哲威冲进了教室,怕受到池鱼之殃的同学,立刻聪明的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