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纶摇了摇头。“哲威,你功课照顾得过来吗?绮里最近换了一个不错的工作,钱已经够用了。我看你把家教辞了,好好的应付毕业考吧!”
高哲威没有回答,但脸上仍挂着初为人文的骄傲。“来,让我抱抱孩子,哇!你瞧,宝宝知道我是爸爸,在对我笑哩!”
“哲威。”
纶纶谴责的语调使他只好神色一整。“别担心我,身为一个男人,难道绮里可以做的,我就不行吗?更何况,孩子让绮里来养已经够讽刺了,如果这点心力还做不到,那我根本就没资格要求我们一家团圆了。”
“可是,绮里已经独立了许久,而你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经验啊!”纶纶试着想要安慰他。
“凡事总有第一次,绮里也是熬过来的。老实说,我越来越佩服她了,但是,纶纶,为什么她愿意无条件的帮助你?我看她这么漂亮,但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她会不会真的是同志,对你……有企图?”
“哎呀!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愿意痛改前非,承认她的优点了,想不到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坏。你放心,绮里一点同志的倾向也没有,反而有时我靠她太近,她还会躲开呢!”
高哲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我老婆才有同志的嫌疑?”
“嘿!你在胡说什么?当心我修理你。”纶纶笑着说。
这笑容今高哲威的柔情全都显现出来了,纶纶的平易近人及从不记恨的优点,使他轻易的得到了她的原谅。他知道为了生下他俩的结晶,纶纶不但牺牲了自己的前途,也受尽了污辱,他暗自发哲,往后的岁月,他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
“小宝贝,妈妈好凶耶!她要修理爸爸,你跟妈妈说请她高抬贵手,让我们一家三日好好去吃顿饭,好不好?”
“不行!”纶纶马上就否决。“那绮里怎么办?”
高哲威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闪过一丝的妒意,但绮里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使他对纶纶的话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轻声哄劝。“她今天满堂课,没有那么快回来啦!我会控制时间,不然,我们留下字条也可以呀!”
“说我跟你出去?你疯了?”纶纶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高哲威也学她翻了翻白眼。“谢谢你的支持,纶纶,你这表情跟绮里的‘不屑’还 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知道自己在绮里的心中像是一堆狗屎,你就为你带孩子出去逛逛,这总可以吧?”
他的自嘲软化了纶纶的心,她笑嘻嘻的揉了揉高哲威的发丝。“好嘛!别生气啦!我们还没经历过多了个小灯炮的约会哩!你等我换件衣服。”
一家三日温馨的正要出门,却遇上正要按门铃的穆怀青。
“穆教授,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纶纶的口气中满是惊讶。
穆怀青为了说服自己,他真的只是来探望孩子,没有别的意图,因此,选在绮里含满堂课的时候拜访,但他看见眼前的是一家三日正要出门,使得他背诵好的借口突然说不出来。
“啊!你是来找绮里的?”纶纶自做聪明的下结论。
“那好,”高哲威赶紧接口,深怕纶纶以此作为打消外出的借口。“穆教授,我跟纶纶想好好的谈谈,但你知道,绮里一直不太谅解我,不如请你留在家里等绮里,我们的时间弹性也会比较大。”
目送着三人离去,穆怀青心中觉得,答应留在家里好像显得有些奇怪,但他也分析不出到底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只好信守承诺的进屋。
穆怀青对于屋内素洁的摆设,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自在的坐了下来,早忘了原本设定的借口及目的。
重感冒的绮里经过教授特赦后,提早两堂课回来,她在半昏睡的状况下停车,对于自己的情绪低落和意志无法集中感到十分懊恼。
她跌跌撞撞的进了门,连机车也懒得牵,进客厅后,正好对上了穆怀青的眼眸。
有一瞬间,给里以为她又回到了梦境,因为,穆怀青那深遂的眸子与梦中的男孩真的极为相似。不?不对,眼前的男子太成熟了,不像那个“他”,“他”纯稚的表情好像永远停留在十五岁。
对了!她忽然想到,“他”自从过了十五岁以后,除了身材日渐变得壮硕,稚气的睑似乎始终没有什么改变。
穆怀青慢吞吞的戴上眼镜,适中的短发衬托出他的斯文及书卷气。
绮里终于看清楚眼前有着白皙肤色的男人是穆怀青。
“穆教授,真是稀客。”她笑开了睑,露出几日来难得一见的笑颜。
穆怀青贪婪的汲取她脸上的表情,他没想到光是看她就可以让自己的心灵遭受如此大的冲击。
“我是来看宝宝的。”他终于用上了那个烂借口。
“原来如此,咦?纶纶呢?”绮里四处张望了一下。
“她有点事出去了,我义务帮她看家。”穆怀青很快的回答她。
室内在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两人待在十余坪大的屋子里,都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但是,穆怀青就是不想站起来告辞。
“穆教授,要不要喝点咖啡?”绮里昏眩的记起应有的待客之道。
“也好,至少可以安抚一下神经。”他用咕哝声回应。
绮里虽然听不太清楚,但看见做点头,便转身进了厨房。
穆怀青隐约看见绮里晃动的身影,至今,他仍不了解自己的想法,通常他不会让情绪来左右自己的理性,但是对于绮里,他则是放纵自己,让自己凭着感觉行事。
他起身走向厨房,身体靠在门框旁。
绮里笨拙的动作显示她对家事的生疏,知道他正站在一旁,她竟然就把开水倒入糖罐里。“哦!该死。”她轻声诅咒着,偏偏热水又烫到她的手,她急忙闪身,整壶永却掉落在地上。
穆怀青一抓,即时将她救出了灾难区。“算了,我还是不喝咖啡了。”他强忍得只差没有大笑出声。
如触电般的战栗从耳际传达到心里,绮里本能的转过头,她的面颊正好到过他的嘴唇,她意识到他细微的胡磴及干爽结实的身体,才知道他及时的一拉,已使自己投入它的怀中。
“对不起。”她挣扎的想脱离这种亲密的接触,却发现自己开始头重脚轻,还对穆怀青产生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他……就是她的“他”?
穆怀青不想放开她,他像是吸食毒品般的犯人似的难以自制,忘情的吸吮着她的体香,完全没有面对其他女子般的索然无味,反而有一种想更进一步的冲动。
绮里在他的怀里,两手撑着他的胸膛,想分开两人的距离。
但穆怀青则搂紧她的纤腰,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绮里蓦然涨红了睑。“穆教授,你不可以亲我。”
那义正辞严的警告声使穆怀青捡回了一丝理智。“为什么?”他希望她给他一个理由,因为,他已克制不了自己。
绮里皱起眉头,仔细的思考,她已经记不得刚才说什么了,都是耶该死的感冒药害得她神智不清:“因为我感冒。”
“没关系,”他柔声的保证,觉得此刻的自己充满了无穷的精力,能克服得了一切的困境。“我们一起来医好它。”
“你是医生吗?”绮里神志不清的歪着头,好奇的打量他。
穆怀青忍不住又亲了她的唇一下。“不是,但是我帮纶纶接生过,你还记得吧?所以,我们总会找出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