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宸愣了下,翻过身,不在意自己未着半缕,坐在芙雅旁边,然后狂笑起来。
果然是天界才教育得出来的“蠢”种人类。
芙雅咬着下唇,趁着裴宸没有压住她,扯着被单,作势下床。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裴宸注意到芙雅的举动,一把扯过她,将她锁在怀里。
“我要回家。”
“不准!”裴宸低咆道。
芙雅的眼睛瞬间又注满泪水,而且威胁地要掉下来。
“不准哭。”
芙雅哽咽一声,眼泪如雨般,一颗颗落了下来。
裴宸气恼地放开她,芙雅揪住被单,往旁边移了两、三步,便坐在床上啜泣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离开。”裴宸下了床,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衣柜前翻找出衣物,开始着起装。
裴宸穿好衣服,回复到平时的冷酷无情。
他转身回到芙雅身前,抬起她的下颚。
“如果你敢逃离这里的话。”裴宸冷笑了声。“我会让火狼和玛姆……生不如死!”
裴宸丢下警告,便不再理会芙雅,步出了他的寝宫。
芙雅仍不断地掉着泪。她好想回家……
???
裴宸收芙雅当侍妾的消息,震惊了全魔宫的人。
不是芙雅以一个小小的侍女身份被收为侍妾而吃惊,而是裴宸居然对女人开始有了兴趣。
玛姆着急地在议事厅外面走来走去,她在等裴宸的召见。
“玛姆侍女长,王叫你进去了。”一名侍卫官走出来向玛姆说。
“谢谢。”玛姆点点头,快步地走进议事厅。
玛姆恭敬地跪在裴宸身前:“王!”
“玛姆,你跟她感情不错吧?”裴宸指的是芙雅。
“是的,王。”
“嗯,那你工作完后,就去陪她。”他的侍妾总得有个侍女吧,她会喜欢玛姆陪着她的。
“是,王。”
“下去。”裴宸摆摆手,要玛姆退下。
玛姆欠了个身,离开议事厅,继续去做她的工作。
玛姆没想到芙雅会被裴宸收为侍妾。她不为芙雅感到开心,而是替她担忧起来。
她该不会还在哭吧?裴宸暗忖。
低下头想专心在公事上,但过了会儿,他放弃了。
裴宸起身,回去寝宫好了,手一挥,一个黑色球体突然出现,缓缓地飘浮在裴宸的手掌上。
火狼躺在球体内沉睡着。她见了它,应该会收起泪水了吧?
裴宸虽然想到火狼跟芙雅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燃起怒气,但伸出手指一点。
“啵”地一声,球体破了,裴宸粗鲁地拎着火狼脖子的毛皮,走出了议事厅。
“王!”寝室门口的侍卫们齐声问候道。
裴宸点点头,走进他的寝宫,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裴宸踱到床边,才发现芙雅正躺在床上沉睡着,但脸颊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
低头看了看手上“多余”的东西,又走到门边,打开大门。
“你。”裴宸看了下侍卫官。
“王?”侍卫官压下吃惊。“有什么吩咐吗?”
裴宸很少会亲自走出来交代他事情,也难怪他会觉得惊讶。
“顾好它。”裴宸将火狼丢到侍卫官怀里后,便又转身。
侍卫官疑惑地看着手上有着黄色毛皮的“狗”,王为什么叫他顾好它?
裴宸回到床边,着迷地看着芙雅的睡脸。
伸出手将芙雅的泪痕抚去,忍不住又上了床,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她抱起来真的很舒服。裴宸心忖,他或许可以多留她一段日子,等他厌倦为止。
???
“玛姆姐,我可不可以回家呀?”芙雅扁着唇,任玛姆帮她穿着衣服及将她细柔的头发绾成髻,过长的头发则按散在纤细的肩上。
“以后你不可以再说这句话了,知道吗?”玛姆知道芙雅还没忘记回家的事,随即向芙雅叮咛。
王不会喜欢芙雅老是吵着要回家的。玛姆拿起她带过来的脂粉,细细地将裴宸留在芙雅颈上的吻痕盖住。
“可是……”芙雅仰头看着玛姆。
“别说了,你记得我的话就行了。”玛姆阻止芙雅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芙雅垂下脸,点点头:“好……”
“其实——”玛姆顿了下。“王不会留你太久的。”
黯着脸,玛姆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的吗?那么到时我就可以回家了吗?”芙雅漾开了小脸,急急问道。
“嗯。”
“太好了,小黄。”芙雅低下头,向脚底下的火狼说。火狼正躺在地上享受着芙雅的按摩。
“呜——”火狼舒服地眯着眼,根本没有在听芙雅的话。
太好了,是吗?玛姆真的无法将心底的担忧除去。
她之所以会确定裴宸不会留芙雅太久,是因为裴宸的选妃大会就要到了,等到正式选妃后,芙雅会被魔妃赶走的。
其实魔界曾发生过两次差点教整个魔界灭绝的战争,一是与天界的那场战役;另一次是魔界内部的夺位内战。
夺位内战是因为当时有两名异母却各自拥有庞大势力的王位继承人,但那时的魔王还未决定继位者便去世了,两名王子为夺王位而发动战争,结果正室所出的王子胜出。
而那名侍妾所生的王子便被处死,可是因为这场战争造成了魔界全界不小的动荡,士兵死伤惨重,全界都需要重整,直到五十年后,魔界才慢慢回复原有的样子。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形再次发生,魔界便有了个界规——
魔王即使纳有侍妾,那侍妾也绝不可以受孕,如果在魔王娶妃之前,纳的侍妾先有孕的话,侍妾便可以扶正。
也就是只能有一个女人生下魔王的子嗣。
有了这界规,为了避免失宠,也为了避免侍妾们不小心受孕,魔妃总会想尽办法赶走侍妾的。
至少魔妃会有个很好的理由避免发生内战的可能。
玛姆扶起芙雅,要她站好,再帮她整理一下。
“你要乖乖的,别惹王生气。”玛姆走离芙雅两、三步,边再次审视芙雅的装扮边说道。
“好。”
“那我先回去了。”王应该快回来了,她得在王回来前先退下。
“对了,玛姆姐。”芙雅叫住玛姆。
“什么事?”玛姆回过头来问道。
“什么叫侍妾呀?”芙雅一直很疑惑。“侍妾跟侍女到底有什么不同?”只差一个字,应该差不多吧。
“呃……”玛姆被芙雅的问题给问住了。“侍妾就是……就是……”
玛姆苦思着,该如何向芙雅说明侍妾跟侍女的不同呢?
侍女是任何人都可以叫她去做事,而且什么事都得做。
但,侍妾则是只侍奉王,而且只服侍……那个项目。
“呃……侍妾就是……”
最后玛姆看到芙雅孩子似的脸庞,刚刚想的全部又吞了回去。
“你乖乖的,我先回去了。”玛姆没有回答芙雅的问题,只是就像是落荒而逃般的离开朝日宫。
“玛姆姐!”芙雅在玛姆身后叫道,可是玛姆理都不理她。
芙雅嘟着小嘴,抱起火狼。玛姆姐好坏喔,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芙雅心想。
她不想留在这里,但玛姆姐叫她只能留在这里;她才问了个问题,玛姆姐却跑了。
那侍女跟侍妾应该差不多喽?芙雅的小脑袋瓜子里,最高层的逻辑推理只有到这里而已。
那她还是应该把这里整理整理吧,芙雅看看四周,本想去拿清洁用具的,可是突然想起玛姆叫她不可以离开这里的叮咛。
对了!芙雅灵机一动,走到刚刚才搬进朝日宫的镜台前,拿出玛姆为她准备好的一些用品,芙雅抽出一条手帕。用这个来擦擦东西好了,否则她会无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