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嗤。”毅寒笑了,“你和我,已经是打了死结的两条绳子,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追到阎罗殿。”
“你是恶魔,魔鬼,你不是人——”思妍忍无可忍,仰起身,握紧粉拳,纷纷捶着毅寒。
“哈哈哈。”毅寒纵声大笑,“我就爱你这样。”
话罢,他反手抓住思妍的皓腕,思妍被制,动弹不得,只有嘴巴尚能开口:“既然求你没用,我……”
“你想怎样?”毅寒说着,俯近她。
思妍警觉的住口不谈。
“说,我这个人很民主,可以广纳建言。”
他又邪又帅气的笑脸,就在她面前不足两寸处,思妍心口震颤不己。
“你不说?那我不客气了。”说完,毅寒低下头。
思妍慌措的侧转过脸,急急道:“你不怕我偷跑?”
毅寒蓦地停顿住,然后,他放开她,坐起身,不可抑地狂笑起来。
思妍有点畏怯的看着他。
“二十多年前的林文生,我都有办法将他揪出来,你想偷跑?有那么容易吗?”
思妍沉重的喘口气。
“最好,你别考验我的能力,我说过,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追到阎罗殿,不过,我还谢谢你提醒了我。”
说完,毅寒行动狡捷的除掉身上仅余的衣物,俯身趴向思妍,蛮横地进入她的身体。
思妍手足挣扎,哀嚎道:“你这个恶魔,你不是人,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你该死。”
“既然是恶魔,还下地狱干嘛?只怕狱在看到我,会吓得魂飞魄散。”毅寒噙着邪气的笑,“你还是乖乖的吧。”
思妍终究敌不过他,让他恣意,一次次地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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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中,桌上烟灰缸堆了一堆烟屁股,毅寒嘴上还是叼着烟。他已经坐了三个多小时,只是不断的抽烟。
黑色老旧公文包,也静静躺在桌上一角,他没有勇气打开它。
双亲遽亡的伤痛,困了他二十多年。虽然岁月抚平不少伤痛,然而,一旦要面对双亲的遗物时,他仍免不了心恸。
这只公文包,勾起他几近模糊的记忆……
他记得曾经抱过它,由母亲手中接过来,费力抱住它,走几步路,再费力的交给父亲。
父亲接过它,总不忘抚摸他的头说:
“小寒好乖,好能干,这么小就抱得动爸爸的公文包,将来一定是个大企业家。”
就像一截被剪掉的老旧黑白片,一再上映,一再刺激他,使他欲哭无泪,浑身上下充满了酸涩之感。
当思妍拿出这只公文包时,毅寒突如其来的,感觉有点眼熟,就在毅寒觉得愈看愈熟时,已忘了的这段往事,像梦魔般,席卷而来。
他以为自己够稳重,够成熟,以他身为欧纳国际贸易公司总裁的身份,处理业务的手法,谁敢说他不够稳重,能力不足呢?
只是,当他面对双亲遗物时,竟也有畏怯之感,这会儿,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感情,也有脆弱的一面。
捺熄烟屁股,他深吸口气,意图振起精神,然后,以他一贯的处理业务的明快手法,打开公文包。
外表破旧的公文包,里面的物品倒是保存得很好,可见得林文生从没打开过它。
里面有一叠普通的公文,几封信件,由信件上的收件人看得出来,都是他父亲公司上的业务往来。
毅寒两道浓眉,时而微皱,时而一扬,将信件,公文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处。
轻舒口气,毅寒将这些叠好,摆放在桌上。
仰靠到沙发椅背,他又跌入深思。
不知想了多久,他拿起桌上这叠文件,准备放入公文包之际,才意外发现,公文包夹层里,还有一本像笔记型厚度的本子。
他轻轻抽出来,本子内,掉了两封信,飘到地上。
他弯下身,拾起来一看,这两封信和之前那叠公文、信件绝然不同。
而这本子,赫然是一本日记。不过日记很薄,不像市面上所卖的厚厚一大本,毅寒放下信件,开始翻阅。
一面看,他一面静静的淌下两行泪。
原来,这本日记,是他母亲亲手写的。
随着字迹,他愈看愈紧张,一双炯然大眼,睁得圆亮,眉心也紧紧纠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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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一开始,记述她快乐的心境,和人出游时的甜蜜时光。
这些笔调既暧昧又语焉不详,使看的人一头雾水。
出游就出游,快乐高兴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要写得这么隐晦?
看到后来,日记里出现了另一个“他”,日记里的他,发现了她的出游情形。
然后,他和她吵架,天天吵,天天骂。她后来记述说,她的出游,变得偷偷摸摸,怕他知道,怕他跟踪。
然而,他还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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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记到这里中断了,恍如一块巨石,压住毅寒的心口,他抖簌着双手,一双炯然大眼,含了两泡泪雾。
在静寂的阅读中,毅寒赫然发现一宗天大的秘密——
他母亲有外遇!
在隐晦的日记记述中,那个人姓许。
然后,毅寒父亲发现了妻子不忠,接下来的混乱,吵,骂,令人不难想像。
猛喘几口气,毅寒让自己平复些,再拿起那两封信,抽出信笺。原来,这信是姓许的寄给毅寒母亲。
第一封充满思念,柔婉的情意,后半段则语出惊人的表示:
“既然他已知道我俩的事,又对你百般辱骂,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想办法,想一个永久妥善的办法。
我的爱,你放心,我们将来要永远在一起,日子不远了,你等着吧……”
毅寒只觉得热血翻腾,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他拿起另一封信,奇怪的是,这封信封口完好,没有被拆开过。
毅寒撕开封口,抽出信,展开来:
我的爱,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临了。这个周末,你可以邀他出门,记住,一定要叫他开车载你出游。接着假装跟他吵架,吵完架后,别坐他的车。
我在他车上动了手脚,绝对是天衣无缝,我们等着他出意外的消息见报。
爱你的许
握住已泛黄的信纸,毅寒双手剧烈的抖簌不止。
最后,他终于低吼的哭泣起来。
他父亲是被姓许的谋杀,可是,所有的人都认为那是一宗意外车祸。
为了追查林文生,毅寒曾收集车祸的报纸资料,他记得很清楚,车祸是发生在星期四的晚上。
依这种情况看来,应该是毅寒的父亲拦截到这封信,生气的载妻子出外谈判,意外就发生了。
亦即说,车子被动手脚的事,毅寒的双亲,由于信件未拆,他们完全不知情。
哀哀痛哭了好久好久。
毅寒擦掉眼角的泪,重拿起日记本,他依稀回想到,车祸那天,他好像被父亲抱着出门,那时父亲说:
“开车载你去兜风,好不好?”
他记得自己不太想去兜风,因为他想睡觉了,一上车,他爬到后座打盹。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在打盹时,似乎听见父、母亲在争执。
当时,他太小了,记得这些琐碎,算已经很了不起了,哪里知道,双亲之间,有那么严重的裂痕。
毅寒成长的岁月中,曾遇过挫折、失意,尤其是刚被送进孤儿院的那段时期,与刚到加州时,是他人生的最低潮,不过,却比不上这时的无助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