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哽咽的抽抽噎噎,泪眼怒瞪女孩。
「长老死了,难道妳一点都不伤心难过吗?」
「我当然也伤心难过呀,你没看到我方才也哭了三声吗?」女孩理直气壮的回他。
男孩责怪的提高了声音:「驱魔,长老一向最疼妳,妳居然只哭了三声!」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像你这般哭得惊天动地,把长老吵得死不安宁才对吗?」女孩怏怏的睨了他一眼,摸了摸肚子,似乎有些饿了,双手合十的朝老人拜了拜,便径自奔出去,朝湖边蹦跳而去。
「驱魔!」男孩气愤的揩干眼泪,追她而去。
※※※
「辟邪,哎呀,你别那么死性子嘛,那只木盒借我看看啦,我又不会把它偷走,你怕什么?」树枝上倒挂着一个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悬而下,身上穿着一袭灰白长衣,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一名少年看。
被唤辟邪的少年,穿着打扮与挂在树枝上的人相同,一头长发整齐的披散在身后,发尾处系了一根红绳。
「不可以,驱魔,长老说那只木盒要等到妳二十岁时才可以打开,现在我还不能给妳看。」他很坚持的道。
眼看无法得偿所愿,驱魔生气的嘟起嘴,一个翻身跳下树,勒住了他的颈子,将他拖到湖边。
「你再不拿给我看,我就把你丢进湖里,听到没有!」她威胁的道。
辟邪费力的要板开她的手,怎奈她的蛮力委实大得惊人,他根本无法奈何得了她;天生异禀的差异,令他自幼就饱受她的欺凌,在她的淫威下,能平安活过这许多年,已算是奇迹了。
「驱魔,难道妳想违背长老的话吗?长老临死前叮嘱,那只木盒非到妳二十岁,是不可以打开的。」面对她的暴力,他仍没屈服的打算。
「哼,我只是想看一看,我又没说要动木盒,况且长老不是说过吗?那只木盒他已施了魔法,时间没到,我是无法打开的,我不过是想看一看那只木盒在你的保管下,是否安然无恙,或者你根本把它弄丢了,所以才不敢拿给我看?」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是想挑战长老的魔法,想试试此时自己的魔力是否能解开木盒上的魔法,而且她更好奇的想知道,木盒里的信到底写了些什么,长老要这么神秘兮兮的。
「哼,妳以为我不知道妳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我不会被妳骗的。总之,时间还没到,我是不会将木盒交给妳,妳还是死心吧。」这么多年来,他太了解她的恶行了,她口中说得好听,实际上,只要她一拿到木盒,不将它拆了才怪。
「你以为我不会把你丢进湖里吗?哼,你试试看吧。」她手一扬,辟邪已不自主地投进湖中。
不过,辟邪的动作更快,在进入湖中时,他已将身上衣物脱下,扔到湖边的草地上,他整个人往湖中沉去,不消多久即浮出水面,像一条鱼似的,自在快活的在湖中翻滚。
驱魔见他径自玩得不亦乐乎,也将身上衣物褪去,跳进湖中与他追逐嬉戏。
两人身无寸缕的在湖中游玩嬉戏,玩得开心且无邪,一派天真。
玩了一阵,两人爬到岸边各自穿上衣物。
辟邪爬到树上摘了些果子放到草坪上,与驱魔大口的吃着。
吃完果子,辟邪躺着闭起眼睛想睡一会儿,不过驱魔了无睡意,自是不肯让他安静的睡觉,一把拉他坐起。
「辟邪,别睡嘛。」
辟邪无奈的睁开眼睛。
「那妳想做什么?」
她凑近他,神秘的道:「哎,辟邪,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长老不是曾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大吗?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从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况且我们从不曾离开过这里,外面的世界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要如何出去?」他意兴阑珊的道。
她敲了一下他的头。
「哎呀,你很笨耶,那边不是有一个洞口吗?我想,出了那个洞穴,一定就可以到外面了。」
抚着被她敲的头,辟邪整起面容,严肃的道:「不行,长老以前就警告过我们,不可以到那个洞穴去的,妳忘了吗?」
驱魔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当下她就往洞穴处奔去。
「等等,驱魔妳不可以过去。」他急忙紧追她。
驱魔已先一步钻进洞口,辟邪无可选择,只得跟着钻进去。
一进洞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辟邪,你在哪里?」驱魔伸手四下摸索,她知道他也跟着进来了。
「我在这里。」他也伸手在摸索她。
不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们依稀可以见到对方的身影,驱魔趋近握住他的手。
「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他啼笑皆非的任她牵着自己。
「驱魔,我看我们还是别再往前走了,长老不准我们来这里的。」
「我们都已经来了,你还想再退回吗?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走出这个洞穴看一看,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好了,我到了洞穴,看了外面的情形,再回来告诉你。」她坚定的道,放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
辟邪拉住她。
「好吧,我跟妳去就是了。」劝不住她,他更不放心她一人前去,只得陪着她一起违逆长老的话了。
走了不知多久,发现亮光愈来愈强,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强光,只得以手挡在额前,遮掩穿射而来的光线。
「辟邪,我们好像快到外面了。」她兴奋的道。
「嗯。」
他们只注意到前方的强光,全然没注意到脚下的危机,突然两人齐声低呼,双双往下坠落。
「辟邪!」驱魔的手紧紧拉着他的,「快呀,使用你的飞升魔法。」
辟邪连忙屈起手指,在胸前画了一个圈,两人顿时停止了掉落,缓缓的往上飞升,到了洞口,两人拭去渗出的满头冷汗,喘了一口大气。
「好险!」驱魔望着辟邪笑出了声,「不过真是好玩。」
「好玩?!我的心跳都快停住了,妳竟然说好玩!」他僵住一张脸,埋怨道:「都说不该来的,妳偏不听。」
「好嘛,反正这里也没什么,我们回去就是了。」她探头出洞看了看四周,除了连绵的山峰,别无他物,甚是失望,便拉着他往回走。
「驱魔,如果妳没事可做,不如咱们练练魔法吧。」
「不要,练来练去还不是一样,我都没办法攻破你的防御魔圈。」她皱皱鼻子,躺在湖畔的草地上,「要练你自己练吧。」
「没有妳的攻击,我要如何练,起来啦,长老不是交代我们,要勤练魔法吗?」
她一个翻身,侧躺着背对他。
「长老不是还教你剑术吗?你自己先练习剑术啦。」
「剑术我早已练得很纯熟了。驱魔,快啦,妳要多练习,才有可能攻破我的防御魔圈呀。」他拉起她,将她抱到木屋后的空地上。
驱魔没什么精神的翻翻手掌。
「我要攻击了。」
「尽管来吧。」她双手间突然凝聚了一道光球,倏地朝他激射而去,在接近到他身体一哩外的地方,光球似乎撞到了什么,倏地消失不见。
「驱魔,认真点,像妳这般有气无力的攻击,再击个十年也不可能攻破我的防御魔圈。」辟邪凝着眉正色道。
他话一说完,她的攻击瞬间又击至,这次的光球较之方才猛烈不少,不过仍被他轻易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