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的举动,实在很难不做其它联想,莉晴瞇起眼眸,若有所思的紧盯着他们。
有人却一脸神伤,黯然的旋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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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它活口?!」红魔厉色的回首,「当年幸存的余孽竟还有这么多!若是魔主知道了,邪云定难逃失职之责。」她忽地泛起森然一笑。
「派人将此事禀告魔主。」
「是。」
「这批巫魔族余孽现在何处?」
「往王都途中,可能打算要和先前那群巫魔族余孽会合。」
沉思片刻,她忽露出得意的笑。
「这次他们是插翅难逃了。」
她低低说了几句。
「明白了吗?照我的话去做。」
「是。」他领命退下。
红魔狂笑。
「魔主,我想不久一定就有好消息了。」
※※※
护卫着手中三颗果子,在莉晴虎视耽眈注视下,驱魔无法不怀疑她会伸手抢夺她手中的果子,不得不防小人似的将果子藏在身后。
「喂,妳想做什么?若想要这果子,我是不会给妳的,妳别妄想了。」
「哼,谁要妳的果子?只是,是青阳他……」试探的看着她,莉晴故意不把话说完。
「青阳他怎样?」驱魔问。
「他刚才跟我说想吃果子。」
「他想吃果子?」望了望手中的果子,驱魔想了一想,拿出了一颗,「好吧,既然是青阳想吃,我就给他一颗吧。」
不到片刻,她反悔的缩回了手。
「不行,这是辟邪最爱吃的果子,这种果子很难找的。」丢下莉晴,她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引颈翘望。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自言自语的低低咕哝,随即爬到树上远眺,希望能在他一入视线范围时,即看到他。
望了不知多久,直到远方的黑点逐渐凝成人影,驱魔惊喜的跳下树急步奔去。
「辟邪,辟邪……」在见到行近的两人有说有笑时,她惊喜的呼声倏地住了口。
「驱魔,妳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发现她的笑容僵凝,神情怪异,辟邪急忙超前,「驱魔,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心底稍觉得不舒畅,好像梗住了什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也没多久,不过才半天吧。」这算很久吗?
「半天?我怎么觉得好像好多天了。」原来不久嘛,只是这段时间没见到他,仿佛已过了许久似的。她手捧果子凑上前给他,「辟邪,这是你最爱吃的果子,我特意留给你的。」
他接过,递了一颗给一旁的浣琦。
「你怎么给她?我是特地留给你的。」她有些不悦,连青阳她都没给,他竟然给浣琦。
「我吃不下这么多,来,驱魔妳也吃一个。」
拿着果子,驱魔不开心的咬一口,径自埋头走在前面,忽然发觉他们没跟上来,她回首,怒气陡然上升,辟邪竟然抱着浣琦!
「你为什么抱她?她不会自己走路吗?」她气愤的问。
「浣琦的脚受伤了,方才走了一阵,她的脚伤又疼了,无法再走下去。」
「她是怎么受伤的?」她上下的望了望她,见到她脚踝包着布,犹透着血渍。
「是我自己不小心由山坡上滑落,弄伤了脚。」手环着他的颈子,浣琦温婉道。头安稳的枕在他的胸膛。
「我来抱妳吧,我的力气大。」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到辟邪抱着她。
「不用了,浣琦很轻,我还抱得住。」
「你喜欢抱人,那你也抱我吧,我也走累了。」她气道。
「驱魔,不要胡闹。」她怎么无由的使起性子了?
「我才没胡闹。」驱魔噘着嘴,觉得委屈,哼道:「我不想理你了。」便径自跑开。
「驱魔。」辟邪手中还抱着浣琦,虽想急追,却不得不放缓步子。
「对不起,都是我害驱魔生气了。」
「不,怎能怪妳,是驱魔自己没由来的不知使什么性子。」他嘴上虽如此说,心下却十分悬挂着驱魔,恨不能立刻到她身边。
「驱魔,浣琦,你们回来了。浣琦怎么了?」
放她坐下,辟邪道:「青阳,事情浣琦会告欣你,我先走一步。」说完便急急去寻驱魔。
「浣琦,妳怎么受伤的?」青阳关切的问。
「我不小心从山坡上滚落。」掩饰心中的难过,她挤出一笑回应青阳的关心,「放心,我没事。」
布上残存的血迹令他心疼。
「血流了不少,还说没事?」拆下里伤布,他想重新为她包扎,只见伤口已愈合了大半。
「辟邪帮我治的,已不碍事了。」
「噢,我忘了他是仙星国人,具有治疗能力的。」
「如果只是小伤小病,他可以一次便治好,但是若伤势较重,则要分两次甚或数次,我的伤口略大了些,所以他才没能一次便治好,等明日他会再帮我治疗一次,应该就能好了。」
他无法忽略她提及他时眸中所盈满的情愫,不是一时的迷恋,她是真的爱上辟邪了,隐藏住心情,不让伤痛流泻在眼中,他正色的问:「你们可问到什么?」
「再走四天我们便能到王都了,据说王都目前的情形十分凄惨,森罗比起以前更加的残暴,动辄便凌虐人民,拿人民来练他的魔法,王都的人民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是没有能力逃走的人,只能日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知哪天厄运会临身。在路上我们无意听到一些消息,为了求证,所以才会迟回。」
「是什么消息?」
「我们听到几名煞魔族人谈及,明日他们将调集大量人手围捕我们巫魔族人。」
「妳是说他们发现了我们?」他惊道。
「不,是另一批巫魔族人。」
「另一批?是安魔长老他们!」
「我想是吧,除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其它巫魔族人了。」
「那我们得尽速找到他们,他们现在在何处?」
「西方,离我们还有一日的路程,我们现在加紧赶路,也许能在明日赶到。」
「好,那么我们立刻起程,但是妳的脚伤……」
「不要紧,我撑得住。」
※※※
「驱魔,不是我喜欢抱她,而是她脚受伤了呀。」解释了一夜,她仍是不肯理他。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驱魔甩甩头,策着马将距离拉开,摆明了是真不想理他。
辟邪立刻跟近。
「驱魔,要我怎么说妳才肯理我呢?」辟邪怎么也没想到,驱魔这次竟会使性子这么久,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虽然她气已消了不少,但是心底还是不舒坦,想到昨日的情形,又是一阵不快,驱魔跃上他的马,狠狠的槌了他一拳。
他低呼一声,揉着胸口无辜的望着她。
「妳气消了吧?」
「还没呢。」又槌了他一拳,只是力道放缓了不少。
「噢!」尽管她放缓了力道,但对他而言,还是挺痛的,不过她肯动手,表示她气已消了。
「不气了?」
「哼,谁在生你的气了,我只是不想理你。」被他搂住,她索性赖在他怀中,将头埋在他胸口,躲避迎面刺骨的风沙。
他拉过风衣将她兜住。
「现在想理我了?」
「我是看你可怜,已说了一夜,而且风又挺刺骨的,还有--我困了。」这才是重点,他温暖的胸胸,令她一合上眼便沉沉入睡。为了赶路,他们一夜都没合眼,唯有她好命的能呼呼大睡,其它人是眼睛连瞇也不敢瞇一下,强打精神撑下去,免得从马上跌落。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肯理他就好,搂紧她,看她睡得安稳,他已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