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如果让我查到真的是你做的,我可是不会留情,依律办事。”
地巫厉声的道:“哼!我倒觉得这件事的主谋者可能就是你,你主使夜枭偷走测灵石,在他被天巫抓到,命夜鬼押送他回来时,暗中杀他灭口,偷拿走测灵石。之后你故布疑阵,先声夺人的刻意向‘三巫会’暗示你怀疑我,其实这幕后主使者本就是你。”
巫靡纠起眉道:“测灵石又失窃了?”
人巫道:“不错。眼看五年一次的评灵测验就快到了,若没有及时找到测灵石,这评测验就要延后了。”
测灵石是一方红色的玉石,凡是妖月国人,在接受评灵测验时,都必须先经过测灵石的评鉴。凡妖月国人只要用手心贴住测灵石,测灵石感应后可能会变成三种颜色——若双成白色,代表这人有极强的灵力;黑色者次之;若仍然是红色者,则代表灵方景下等级。
而只有变成白色的人,才有机会晋级“巫”姓,只要再通过另外三次评灵测验,就能成为“巫”姓。
要成为天、地、人三巫与“三巫会”的人,则必须再经过十次危险的测验,最后灵力最强的三人,才能成为三巫,而其他的十二人,则入主“三巫会”,成为未来三巫的可能竞争者。
巫靡瞅视人巫与地巫一眼说:“既然测灵石又失窃了,有什么事,都以先找到测灵石再说。”
人巫冷漠的盯住了丁蕊,道:“好,不过在我们处理这件事时,天巫,你就得先处理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她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她必须死。”
地巫也附和道:“不错,天巫,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女人!”他高昂的声音略带着一抹想看好戏的意味。
丁蕊暗暗一惊,听他们的语意,莫非他们想杀她灭口!她抬眼觑了巫靡一眼,他该不会真杀了她吧?
难道她注定非要死在妖月国人的手里不可?就算巫靡有心想放过她,但看眼前的这几人,似乎都摆出一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巫靡头也不抬的道:“她的事我自会处理,谁也不许动她。”
人巫冷瞅瞪住巫靡,“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想杀了这女人了?”
地巫立即也说道:“天巫,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妖月国的律规了吧?凡是见过我们真面目的外人一律得死。再说,她可是一次将我们三巫的真面目全看尽,留下她,难不成是要等她将我们的事泄漏出去吗?”
眼前的情势对她极不利,丁蕊暗暗震骇,若他们坚决要杀了她,她几乎没有生路可逃,她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巫靡,她看得出来这叫人巫与地巫的两人,对巫靡似乎颇有顾忌,若巫靡不同意的话,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丁蕊轻移脚步,更贴近巫靡的身后。
人巫没打算放松,再进一步逼进。“天巫,你只能选择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们动手。”
“我说过,谁都不许动她!”巫靡冷凝的声音决然的道。
“不许动她?怎么?天巫,你想触犯律规?”地巫阴沉的眸子锁住了丁蕊,细细的望了她片刻。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呢?”巫靡轻描淡写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纳她为你的女人?”人巫睨住了巫靡。
地巫阴阴的笑出声,“哟,天巫,你还真有本事!你这一报还一报,非但没让她心碎,还居然打算把她纳为你的女人!怎么?莫非你看上她了?我瞧她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上巫婵哩,你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丁蕊惊疑的瞪住巫靡的后脑,他公然这么宜称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人巫立即跟着反问:“那么巫婵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巫靡淡淡的道:“她已经离开我了。”
“是吗?巫婵,你出来。”人巫朝远处的一株树后高叫。
巫靡瞥见一抹娉婷的身影朝这走来,不禁锁紧了眉心。他回首睇了一眼丁蕊,然后对恭立一旁一直不曾再开口的三人命令道:
“夜魅、夜魑、夜淼,你们三人送她回去,如果她有一丝的闪失,提头来见。”他的话是对他们三人说,也是明白的告诉人巫与地巫,只要他们敢动丁蕊一根寒毛,那无疑是正面向他挑衅。
人巫与地巫心里也明白,天巫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只要他和地巫敢动这女人,也就是正面与他作对。
不想正面招惹他,人巫与地巫都没出声拦阻。
“是——”三人虽然有几分迟疑,但他们听得出天巫话里的不容置疑,因此都恭敬的应道。
丁蕊立时暗吐——口气,她得救了!在跟着这三人离开时,她揣着一丝惊疑与复杂不安的思绪,微微的回首,再觑了巫靡一眼,才离开。
目送丁蕊走后,巫靡望着巫婵走近的身影,一时无话可说,只凝重的定定注视着她。
“巫靡。”巫婵白皙柔美的脸庞自得毫无血色,她怯怯的先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的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是这么的爱你,请你让我再回到你身边服侍你。”
巫靡静默许久都没开口,只默默的看着巫婵。
巫婵柔美的娇颜,忍不住焦急的哀求出声,“巫靡,难道你不肯原谅我?”
人巫沉凝的道:“天巫,你不会真看上了黑星国的女人吧!”
地巫嗤笑出声。“这倒有趣,原本是那黑星国女人的几句话,使巫婵离开了你,但是,现在你竟然……这可真是有意思。”
巫靡没理会地巫的话,瞅住巫婵,半晌才沉着声道:“你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先回驿馆再说粑。”
“该死!该死!”丁蕊忽地用力敲着自己的头,然后又敲打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的骂道:“想什么呢!干什么要想他呢!就算想他,也没必要心痛,这该死的心!胡乱的想什么?”
“大人,你没事吧?”崇仰已经来到她身前一会儿了,看着她怪异的举动,他忍不住一脸疑惑不解.的问出声。
“呃……”丁蕊呆了一呆,忙干笑一声,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头痛,对,头痛,还有心口有点闷闷的,所以才……”
“大人,我想你这两个月来一定是累坏了。我看我们还是请国主再派一人来递补尔安的缺吧!否则你一人身兼两份差事,一定会撑不下去的。”
尔安在两个多月前护送嫒姬公主回黑星国,不多久就传来尔安已成为公主的驸马爷的消息。
他认为丁蕊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才显得怏怏不乐,他看得出来她对尔安不太一样,或许她对尔安……但是,尔安已经成为公主的驸马,他们两人是不可能了。
“不用了,我目前还忙得过来,暂时不需要再找人来递补尔安的缺。”
那天,她离开了那座山后直接回到驿馆,崇仰犹疑的告诉她尔安已送公主回黑星国了。
再过了不久,就传来尔安成为公主驸马的事。她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尔安成不成为驸马,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回到驿馆后,她就常想起“那个人”,有时候居然夜里、梦里满满的都占据了他的身影,她开始睡不好,甚至还会失神的发着呆,不自觉的想起他。
该死的!为什么她要这么想他呢?为了排遣这该死的思念,她上书给国主,要他暂时不再派人来递补尔安留下的运粮统领的缺。由她一人身兼两职,整日从早忙到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空闲静下来想事情,因为,只要一得空,她的心里、脑里就满满都装着那个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