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佳厉声问:「妳若不实说,若是公主殿下真出了什么事,妳绝对难辞其咎的。若是女王陛下追查下来,不止是妳,连整个郡王府的人都难脱关系。」
花蓉脸色顿时发白,颤声道:「我……没有,我……真的……」
「妳还不说实话。」
在她目光严厉的注视下,她更加的心虚,觉得自己彷佛已被她看透了,一时竟无法言语。
「公主殿下失踪,花情又变得如此,万一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妳担待得起吗?」
「我……」
「若是花情还是以前的花情,那么公主殿下与他在一起,我绝不会这么担心的,但是他已不是以前的花情,公主殿下与他在一起,我怕会……」花佳面色无比沉重,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在花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的,他只不过是……」花蓉顿时收住话。
花佳紧紧的追问她:「他只不过是怎么样?」
「他……」花蓉痛苦的皱起眉头。
「快说,这事关系到公主殿下的安危。」
花蓉沉重的吐一口气,事到如今,她不说也不行了。
「好吧!我告诉妳……」
「喏,前面就是花花山了,怎么样?够快吧!这条快捷方式知道的人不多,要不是你们遇到了我,只怕你们走三日,还走不到都邑城呢!」一名老者,为着装着货物的马车,朝身后马车的人道。
马车里的一男一女跳下马车,朝他道了谢后,老者便为着马车扬长而去。
红霞布满天际,两人不发一语专注的凝视红日缓缓西沉。
望着一轮红日,他心中倏地又跃起一抹熟悉的感觉,他想捉住什么时,同时的锥心刺痛又钻进他心头,不同的是,这次的刺痛,比起上次,更加令他难忍。他几乎是半蹲下身子,捧着心口,汗水缓缓自额际渗出。
「花情,又发作了是吗?」这个语气中充满着焦急心疼。她无措的抱住他,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半晌,他缓了口气,锥心的刺痛已渐渐消失。
他仰起头,望着她担忧的眼神,轻笑道:「公主殿下放心,已经没事了。」
花妙神色担忧凝重,拉着他的手道:「我们快点回宫中,让御医为你诊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犹疑的止住脚步。
她回头望向他急道:「都已来到花花山,山下就是都邑城了,难道你还不肯跟我回宫吗?我知道妳很不高兴昨日我勉强你坐上马车,但是我们好不容易遇见那位大叔,而他又肯搭载我们,虽然是到花花山,而不是回由泥郡城,不过只要你肯回宫中,让御医为妳看看,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会考虑让你回由泥郡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不断的心痛,我想医好你的心痛,瞧见你每次心痛的模样,我也很难受啊!」
他感受得到她对他浓情的关心,微微一点头,算是答应暂时跟她回宫。其实,这一、二日的相处,他对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与跟花蓉郡主在一起的感觉有些像,但是又好似不太一样,他无法说出到底这感觉是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讨厌与她在一起,甚至可以说他其实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
他们一路迎着轻风下山,花妙在他身旁不断诉说,他们以前每次来花花山看日落的情景,他只静静聆听她轻快的话语,对于她所说的一切,他彷佛依稀有些印象。
「御医,妳已诊治了很久,到底怎么样了?」花妙不耐的催问她。
「奇怪,奇怪?」御医不停的喃喃道。
「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妳不要只光说奇怪呀!」从方才到现在,她已听她说了不下数十声的奇怪。
御医蹙着眉摇头,颇得十分的困惑。
「回禀公主殿下,我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形,他的情形太奇怪了,我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妳是说妳不知道花情这心痛是什么病?」她讶异的问。
「是的。」御医迟疑片刻,又道:「不过他这种情形不像是病。」
「不是病,那他为何会连续几次感到心痛无比?」
「这就是令我奇怪的地方。」她顿了顿,不太确定的说道:「他的情形,很像是……中了某种毒。」
她惊问:「中毒?中了什么毒?」
御医沉吟片刻,才通:「这种毒我也没见过,不太确定,不过,看他的情形好像是……」她止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花妙焦急的催问:「是什么?妳快说呀!」
「是……好像是中了迷心花的毒。」
花妙惊呼:「迷心花?不可能的,迷心花只有迷月国才有,我们花月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花呢?」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但是花情统领的情形,确实颇似中了迷心花的毒,据闻中了迷心花毒的人,会身不由己的移情别恋,对于他之前所爱的人,他会渐渐的遗忘,甚至是有关那人的事,他也会逐渐的淡忘,他会爱上对他下迷心花毒的人。但是,若是他不受迷心花毒的控制,而逐渐想起以前的事,那么他的心中便会出现锥心刺痛的感觉,只要他每想起一次,这种锥心刺痛便加深一点。此时,若是他能完全不再想起从前的事,这种锥心刺痛也就不会再发生,不过,若是他已完全想起从前的事,明白自己心中真正所爱的人是谁,那么这种锥心刺痛,不但不会减退,还会更加剧烈,当每日发作三次以上时,便会口吐鲜血,最后心痛至死。」
花妙听得心中一惊:「难道无法可解这种毒吗?」
「这种花只有迷月国才有,也许迷月国的人会知道如何解毒。」
花情一直一语不发倾听两人的谈话,他不相信他会是中了迷心花的毒。这种花,在迷月国中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除非有迷月国王的特许,才可以得到这种花。何况花月国与迷月国相距千里之遥,在花月国,不可能会有这种花的。就算真的是有,这种花一定得来不易,不可能会有人对他下这种毒的,花蓉郡主绝不会这么做的……,花蓉郡主!一个念头闪过他心底,他拢起了眉,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的。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他却禁不住会想,他与花蓉郡主在一起的种种,他印象最深的,只有这几日与她在一起的情景:她不断在他耳边诉说她无尽的情意。
他接受了她的情意,并视为理所当然,因为他也爱她,他们两人是深深相爱的,不是吗?
除了这几日与她在一起的情景,他细细的回想,在这之前他与她的情形,除了一些不列的记忆之外,似乎再也想不出什么。既然他们两人是相爱的,为何在他心底深处,找到他们两人甜蜜的回忆呢?
「御医,如何才能知道花情的情况,是否其中了迷心花的毒呢?」花妙担忧关切的问。
「若他再持续的感到锥心刺痛直至口吐鲜血,就可确定是中了迷心花毒。」御医慎重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语音微颤:「若真到那时,岂不是已来不及……」
「公主殿下,您放心吧!我不可能会中了迷心花毒的。」花情不忍心见她为他如此担心。
御医直盯着花情半晌,缓缓问他:「花情统领,当你每次心痛时,是否都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情景,甚至一些奇怪的感觉?」
他点头答道:「是的。」
御医闻言,神色怪异的低下头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