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差点被模糊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也不能讨老婆!”贝儿全盘否决掉老爷爷的提议。
老爷爷可紧张了,“你不能讨老婆?”老爷爷的视线往贝儿的下半身看,“难道你的‘命根子’摔坏了,所以不能……赶快让爷爷看一下!”当下即作势欲脱去贝儿的长裤。
贝儿吓得自床上弹起来,跳到角落去。“没事、没事,那里好得很,没受伤,一点也没受伤。”贝儿满脸慌张,紧抓住裤带,以防被“猥亵”了。范佟的爷爷真是天才,连“那种事”都想得出来。其实范佟全身正常,所有的器官该有的功能一样也没故障,昨儿夜里,她才拿着筷子帮范佟的“那地方”尿尿呢,简直正常得不得了。
老爷爷听她那么一说,才安了心。
“还是乖孙子你已经在学校找到喜欢的人选了?”老爷爷猛追猛问。
贝儿一头雾水。
“什么人选?”
老爷爷笑得极开心,“还问爷爷什么人寻?傻孙子,你忘了咱们来旧金山唐人街华侨学校的真正目的啦?”
“什么目的?”贝儿提着心,一脸惊骇。
“当然是替你找合适的王子妃啊!”老爷爷心性,看来他得一点一滴地帮自己的孙子恢复记忆才行。
找王子妃?范佟那家伙来唐人街的目的是为了找老婆?
经老爷爷这么一提,贝儿想起来了,难怪那日范佟去病房探视她时,满嘴说着你嫁我、我嫁你的鬼话,原来……
啊!糟了,她该不会成了范佟的瓮中之鳖吧!
不行,她得去找他问个清楚。
虽然今天两人之所以会灵魂错身,是她一“脚”造成的,但犯不着为了这点小小意外就一身相许,赔上自己的终生幸福吧!这牺牲太大了。
“爷爷,老张在吗?”她急了。
“在啊。”老爷爷又告诉他老张直耿耿于怀,关于那天没陪他在学校里等人的事,才害得他发生意外。
只是贝儿根本无心注意他的话,他一心惦着要找范佟谈清楚。
“爷爷,我先麻烦老张送我去另外一个发生意外的女孩家里,看看她是否康复了。”贝儿总的编个理由去自己家里。
“怎么突然想去看那个女孩?”老爷爷的神情带着疑惑。
“嗯……”贝儿一时答不上话来。
老爷爷见她脸红心急,立刻会意过来。
“难道她……是乖孙子的人选?!”老爷爷高兴地大胆猜测。
天啊,这位老人家的想象力真是丰富。贝儿不置可否地笑笑。
“哎呀!你瞧爷爷的脑袋真是越老越不灵光了,快去快去,免得人家女孩子生气了。哈哈哈!”他可快乐了。不过,范佟可惨了,贝儿心里有几百管的火药,全对着范佟,就等着点燃引线了。她绝不许范佟私自作主,把自己娶来当什么王子妃,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
赵西门三步并成两步地跑进贝儿的房间,嘴里还一边高喊着,“姐姐,有人来找你呢!”
他进了房没见着贝儿的人影,又拔腿往大妈妈房里跑去,虽然他妈妈不准他到后院去玩尤其是大妈妈那儿,但他才不管。
自从姐姐受伤回来后,待他和善得很,还会跟他玩耍呢,姐姐还答应等她脚伤好了,要教他爬树和骑马,他期待姐姐的脚伤快些好。
当赵西门没头没脑的撞开房门时,大伙儿全盯着他圆圆的小脸蛋。
他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姐姐,有人找你呢!”
范佟望着赵西门透红的苹果脸,笑笑地说:“是不是一位长得高大威猛、英俊帅气的大哥哥?”
赵西门拍手叫好,“哇!答对了,姐姐好厉害喔。”
赵母看着女儿和李月眉的儿子有说有笑,她心里也喜悦着,贝儿长大了,对于成人世界的纷纷扰扰似乎渐能体会了。
“贝儿,你说的是谁啊?”赵母好奇地问着范佟。
范佟听着吴嫂如此惶恐地说出自己的称呼,不觉莞尔。
“没错,算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该出现了。”范佟早有预感贝儿的来访,只是家人不明白他说的含意。
这一天适逢赵仲能外出谈生意,李月眉到街上牌搭子家打牌去了,所以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坐着两个人,都是脚上打着石膏,腋下拄着拐杖的残障人士。
“你比我预期的要来的早。”范佟胸有成竹地说,似乎对她的来访一点也不讶异。
“你知道我会来?”贝儿不喜欢他那副傲慢狂恣目中无人的姿态,好像什么事都逃不出他那双鸟瞰一切的鹰眼。
范佟耸了下肩,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两种情况发生时,你会迫不及待地来找我。”他慢条斯理的分析,把时间掐在手上似的,不疾不徐,连时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贝儿不信邪,他又不是街上摆摊相命的半仙,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那你倒是说说看。”贝儿密而长的睫毛行下眼睑一扫,再轻轻一勾,透露出满脸的不屑。
此时的范佟,二话不说地往贝儿身上磨蹭,挺直的鼻梁靠近她的香颈,随即用力地一吸气,然后铁口直断。
“你还没沐浴洗澡?”他信心满满的,等着贝儿点头。
贝儿不服气被他猜中,更何况那是她的个人卫生习惯,关他什么事。
“哼,谁要碰你的脏身体!我就是故意不洗,让它烂掉,怎么样?!”她的下巴抬得老高,极具挑衅的口吻,是人听了都忍不住火冒三丈。
但是,范佟丝毫不动火气,他反而若有所获得地说:“看来是爷爷告诉你有关部门我此趟前来唐人街选老婆的计划了。”
他得意洋洋地朗笑起来。
啊,这家伙真的通灵了,居然又让他给猜中了。贝儿眯着双眼臆测着,难道范佟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
随即伸出两手在自己浑身上下一阵拍打,连鞋底也没放过,全部仔细搜寻一遍,但并无异物,令她有些失望。
“哼,一定是老张早就向你通风报信了。”其实这点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老张怎么可能没事跑来赵家,但她就是不愿承认他的说法是正确的。
范佟对于贝儿的逞强好胜心知肚明,这是她可爱的小小任性。
“依我对你的了解,第一,当你宽衣解带准备洗澡时,抚摸着我坦荡荡的男性身躯,敏感的你会联想到,我也可能正玩味着你的每寸光滑肌肤,而冲到赵家来警告我不准洗澡,对吧?!”范佟认真地剖析他的直断,其实乃基于他对贝儿性情所做的推论,严格说来是有脉络可循的,不全是铁口直断。
贝儿有些秫然,范佟竟比她还了解自己的个性。她不想洗澡的原因是不想碰触范佟的身体没错,但是不是会联想到她的身体所处的情况这点倒是经他那么一提才点醒。
“既然你已经说了,我就郑重地再警告你一次,字我还没找到恢复的方法之前,你休想洗澡。”随后她反问自己,这样警告他有用吗?现在她的身体归他所管呢!
范佟拿起茶几上小佩斟上来的茶,细细地品味了几口,不慌不忙地陈述着他的见解。
“其实贝儿,我们俩不该再分彼此才对,从跌下石梯后,我的就是你的,而你的变成我的,咱们真正成为一体了,不是吗?”范佟据实解说他们目前身体所处的状态,也的确如此。
“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找出和你‘分解’的方法!”贝儿觉得她和范佟似乎越来越无法撇清关系,一种莫名的危机意识渐渐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