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懒的坐在粉红色的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一脸的没精打采,任由漫无边际的思想 乱飞……“絮洁,明天龙浩要带我和晓伟及妈妈去亚哥花园玩哩!”这是纯纯昨天打 电话告诉它的话。
她可以想像得到纯纯脸上所洋溢的快乐及幸福。
而晓伟和妈妈肯定也是开心极了。
“絮洁,我计画将我以前的存款提出来帮妈妈买一层楼。”这是纯纯前天在学校的 惊人之语。
然而絮洁能够说什么?能够做什么?
比起纯纯,她真可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日但是若能让终年辛苦的妈妈有好日子过, 那么她在这里一辈子孤寂而终他心甘情愿。
但是到底富有及贫穷的定义何在?
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连内心都穷,除了功课傲人,其他突然之间都成了一页真的 空白。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董絮洁拿起梳子,漫无目的的梳,无意识的将头皮梳得有点发麻,她这才发现自己 原来只是行尸走肉的一具空壳……一行行的热泪弄花了她才梳洗好的脸,但她欲罢不能 ,地无法克制泪水的洗里,及心底深处真空状态的悲哀,于是她趴在梳妆台前哭了起来 。
“咚咚、咚咚……”相连约二楼阳台外,卓淮恩担心的敲着落地窗,他一脸的焦虑 、着急及抱歉。
他在门外看了她许久,一直不敢敲她的门,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无论他多么怕 她生气,他都得再吹向她道歉。
那一连吵人的咚咚声令絮洁抬头一看,一见是那恼人的卓淮恩,她便怒气沸腾的挥 去脸上的泪,走向他。
“哗!”的一声,絮洁怒不可抑的打开落地窗玻璃门。
“干嘛!偷窥狂。”她劈头就骂。
“一大早就哭,有心事吗?”他倒是乎心静气,而且还从口袋哀取出洁白的手帕 ,递给她。
絮洁接过来老大不客气,用力的打了一撮鼻涕在上面。
“本小姐想哭就哭与你何干!”她丢还给他那一只可怖的手帕。
他则将它搁在一旁,刻意淡化它的敌意。
“如果是为了我曾冒犯过你,那么我真的很愿意向你郑重的道歉。”它的表情好正 经,可说是严肃的。
絮洁这时发现自己并不是其的生他的气,而是将空虚的心情迁怒于他。
但她也发现他愈是一本正经,她愈想与他唱反调!
“反正你是外国回来的,对于男女关系可能是随便惯了,我真不懂爸爸干麻非要你 来我家住,这无非是引狼人室。”她的话锋锐利的像把剑,完全没有想到过后果。
“你就快不会受到我的打扰了,因为我就要回美国去了,我母亲的心愤病发,我必 须赶回美国。”卓淮恩一向帅气的脸上出现忧虑的阴霾,但他表现的很坚强。
絮洁并非生来的铁石心肠,她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刻薄,地想向他致歉。
但是卓淮恩已经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走进他自己的房间,絮洁拜然发觉,它的背 影和她一样,好孤单。
她对他的好感胜过了同情。
她问自己是否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会相信吗?
早餐时奇迹似的絮洁那对暂时的爸爸、妈妈都出席了,妈妈还特别命人将早餐移到 庭院,露天的翠绿色藤桌上,一家三日加上淮恩表哥,在风和日丽的朝阳下,享用了一 顿丰盛且温警的早餐。
经过了早晨的事,絮洁刻意在早餐的时候,表现得乖巧极了,她还不时的以眼角观 察卓淮恩,但他似乎也刻意的在回避她,不但不肯正视她,还一直与爸爸谈着心脏病 的种种,令她插不上话。
“女儿,今天晚上家里有宴会,下午你得准备、准备。”周若芷以餐巾找了下嘴角 ,使雅的朝絮洁说。
“准备什么?”絮洁闷闷的吃了一口滑蛋虾仁。
“你拿手的钢琴呀!你李伯母上回直跟我夸奖你的琴艺真的是愈来愈好了。”
周若芷先是骄傲的昂首一笑,紧接着急转直下的是一阵唠叨,她压根儿也没看出“ 女儿”一脸的彷徨。
“若不是你执意要去念高职,那李伯母的儿子条件那么好,唉!现在人家哪裹看得 上你的!”
董絮洁只听到前半段就已经是惊得魂飞魄散、如坐针毡了,哪里还顾得了到底“妈 妈”还说了些什么!
要命的是,它是天生的音盲,别说任何乐器不行,就是唱歌都严重的五音不全,哪 里可能会弹钢琴。
怎么办?当务之急,向纯纯求救去吧!
这是她唯一所想像得到的解药。
“我现在就去准备!”絮洁在心中祈祷纯纯尚未出发去亚哥花园,她这次是说什么 也不再和她交换身分了,她不玩了!
她丢下手上的刀叉飞奔人大厅把握时间的拨了这通紧急的救命电话,一分钟过了, 两分钟过了,三分钟也过了,还没有人接起电话,但她不死心叉重拨了一次,但是情形 还是一样。
“看样子他们是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絮洁坐在客马的沙发上,抱着那具骨董式 的电话喃喃自语。
“完蛋了!完蛋了!这么下去会穿帮的!”絮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
絮洁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伸来一只手,引她回过头,阿香正捧着院子里杯盘狼藉 的餐盘,经过她身后。
絮洁疑惑的瞪着阿香,而阿香则是露出她惯有的神秘笑容。
“小姐,别苦恼,找表少爷去,他可是出名的钢琴王子哩!”阿香说完便一溜烟似 的走向厨房,完全是一位专业的情报人员,可是絮洁的情绪并未因此而得以舒缓,反而 是更困扰了。
中午时分家里都安静,爸爸陪妈妈Shoping去了,佣人们忙着布置晚宴,而絮洁只 好硬着头皮,像只无头苍蝇般,满屋子找她的淮恩表哥。
最后,她在满屋子见不着他的人影之下,只好敲他的房门。
房门在她催命般的敲击下开了,但是当他看到是她时,他的表情是出奇的冷淡,这 和她所惯见,温雅的他简直是大异其趣。
“我可以进去吗?表哥。”絮洁注意到他正在收拾行廷。
“当然,这是你家。”卓淮恩对她突来的婉约言词,报以不以为然的嘲讽,他脸上 那抹不耐的笑更是强调了他对她的观感。
也不知为何,絮洁因他的冷漠感到难过,而那种难以形容的难过竟是透彻心犀的。
卓淮恩让开身,让她进房。
其实,他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也不知她那张清纯可爱的容颜下,又含藏着多少 对他的不满及奚落。
他真不知自己是该一味的忍让她的骄傲与放纵,还是该像现在这样,收起被她迷惑 的情感将她视若无睹;而他发誓,去年的此时这种奇特的情感是不存在的。
如今的他无时无刻不在希望,她若不是它的表妹,那多好!她若不是他的表妹,他 发誓他会肆无忌惮的追求她,与她热恋……“你在收拾行李吗?”真是废话,董絮洁骂 自己,可是她找不到更合适的开场白了。
卓淮恩没有应声,他靠在门边两手放在牛仔裤后的口袋,一副对她的来访毫不盛兴 趣的模样。
“你不关门吗?你不重规隐私权吗?”絮洁在他冷峻的眼眸下显得有点畏缩,但 她假装生气朝他走去,将他的大个子从门边移开,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