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这样说,造成人家的误会!”段绯玉心中一动,连忙跳出他的怀中,一脸不满地道。
“你是我的。”耿苍离笑答,一点也没将她的抗议放在心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连连跺脚,气他的厚脸皮。
他笑着用力将她搂入怀中,唇瓣又要覆盖上她的--
“老姐……呃,对不起,我……我走错路了。”段碧海当场撞见两人亲密的拥抱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段碧海,你这个臭小子!”段绯玉真恨不得拿刀砍这个杀风景的弟弟,他怎么什么时候不闯,偏偏这个时候闯进来!
“碧海?你是碧海?”耿苍离惊讶地道,他没有想到会在花园里看见活蹦乱跳的段碧海。
记忆里,母亲曾经对他提起,闺中密友生了个儿子,从出生后就大病小病不断,那个孩子的名字就叫段碧海。
“你知道我?”段碧海困惑地挑了挑眉毛,他很少出面会客,因此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打一照面他便知道这位就是老姐的未婚夫,因为天底下大概只有姐夫才敢这样抱着老姐。不过老姐嘴里虽然天天念着、臭骂着准姐夫,但瞧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讨厌?她看起来非常享受姐夫的温柔呵护嘛!
“我娘曾经提起过你。”他微笑道,“很庆幸看到你这么健康。”
“谢谢,我能这么健康,有大部分的功劳来自我老姐。”段碧海抓了抓头,老实地笑着。
“找我什么事啦?”段绯玉有些不耐烦,这两个男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里套交情。
“喔!老姐,有人找你。”段碧海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找我?谁啊?”段绯玉不解,因为从小就得照顾弟弟,读书、识字都是请老师到府中来教,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认识朋友,长大后虽然认识不少人,但都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哪里会有人上门来找她?
“他自称胡习文。”段碧海老实地回答。
“胡习文?我不认识。”段绯玉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和爹爹吵了好一阵子,每晚都睡不安宁,现在好不容易偷来的空闲,让她精神有些萎靡。
“你当然不认识。”段碧海无奈地看着老姐一脸爱睡的模样,“人家是来提亲的。”
“提亲?神经病,轰他出去!”连耿苍离都被她逼退了,她哪会去理这位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可是……他说……你和他……”段碧海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耿苍离的存在,到口边的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说啊!吞吞吐吐的,很烦耶!”段绯玉不耐地皱眉,精神不好,相对的她的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说……你同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理当是他的妻子。”说完,他连忙捂起耳朵。
“什么?!”尖锐的叫声响起,惊得林间休憩的小鸟振翅而飞。
耿苍离听完之后跟着蹙起眉,这个姓胡的若不是觊觎绯玉的美色,就是贪图段家的雄厚财产。不过用这样的理由企图强娶绯玉的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厚脸皮,以为他耿苍离会拿姓胡的没辙吗?
“哪里来的混蛋!竟敢这样说我?我非要去扒了他的皮不可!”段绯玉气咻咻地怒骂着,尖锐的声音让段碧海不敢放开捂着耳朵的手。
耿苍离钳紧她的纤腰,阻止她贸然行事,然后转头问着段碧海,“他还有说什么?”
“我一听到这件事情就跑来找老姐,哪里晓得那个猪猡还说了些什么!”段碧海扁扁嘴,一脸不屑的模样。
“现在人在哪里?”
“在大厅,老爹正在和他吵。”
“我们去看看他是何等人物,再决定要如何处置他。”
“我要自己来!”段绯玉才不管那么多,她已经气炸了。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胆敢这么说,不揍扁他她不叫段绯玉!
“再说。”耿苍离不置可否地耸肩,然后带着她往大厅的方向走去。而他的大手,自从放在她的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而段碧海则是兴致高昂地跟在他们后头,他这位杭州来的准姐夫听说很不简单,如今他倒要看看,未来的姐夫会如何解决他的情敌。
???
一行三人走入大厅,适逢听见段黔航气愤的怒吼--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女儿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放荡,她就不是我的女儿,”
“岳父大人,小婿句句属实,您怎么可以开口骂人呢?”胡习文笑嘻嘻地道。
耿苍离看了看他,这个男人穿了一身高级的绸缎,满身流气,看上去活像是乞丐穿金装,不像样!
“我宝贝女儿的丈夫不是你,我的女婿当然更不可能是你,他是轩辕堡的大当家,耿苍离!”段黔航被气得暴跳如雷。
“他前些日子不是退婚了吗?这不就证明绯玉心里惦记着我、想嫁给我,才逼耿苍离退婚的。”胡习文的语气有着轻蔑。
“他现在正和我的女儿往来中。”段黔航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个轻浮的男子。
“我只是慢了他一步提亲,如今两人没有婚约,偶尔往来也没有什么。绯玉注定是我的妻子!”胡习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耿、段两家的婚事很早以前就敲定了。”段黔航鄙夷地上下打量着他,“而且凭胡公子的人品,别说我看不上,就连绯玉也不屑!”
正在争吵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已经站在大厅上的另外三个人。
两姐弟瞪大双眼,心直口快的他们在这个时候完全无法出声。对子女管教甚严的爹爹竟然为女儿同外人吵成这副模样,言语态度中对子女的宠爱如此地强烈,更是让两姐弟傻住。
段绯玉双眼红通通地,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胡公子好狂妄的口气。”耿苍离听到这个时候,终于缓缓地开口。
“什么?!”胡习文猛地转过身子,错愕与愤怒在他眼中交错。
“你们怎么来了?”段黔航有些老脸挂不住的恼羞成怒。
“伯父,听到消息不过来瞧瞧,哪里会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同我争夺绯玉的青睐?”耿苍离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凝聚着肃杀之气。
他从父亲的口中听过胡习文这个男人。胡家是个马场,大理的马因地势、气候、人文等等的因素,不但又高又壮,而且匹匹都是优良难寻的千里马,不少汉人特别喜欢大理出产的马,胡家的马资质都算不错,因此为他们赚上大笔的银子。
胡家三代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些马,维持一家子经济的来源,而且胡家的老爷相当重视信誉问题,所以马场在三代的经营下倒也算是获利颇丰,信誉卓著。
也许胡习文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加上又是独子,因此备受宠爱,久而久之便成了人人口中的败家子。
而耿家堡和轩辕堡在大理都设有马场,只是胡家马场训练的马是提供王公贵族或是绿林好汉所用,而轩辕堡的马场却专门生产战马!
胡习文这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见此行利益颇丰,竟然异想天开地想要和轩辕堡的马场一较长短,想用养一般良马的方式来训练出战马,抢占这方面的市场,甚至使用卑劣的手段来夺取几个和轩辕堡合作已久的军营,企图垄断市场。
胡习文的野心他当然知晓,但如果轩辕堡这么容易就被打垮,那他耿苍离这三年来的辛苦经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