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圆……圆房?“”好了吗?那咱们走吧。“梦巧将他拉起来便往外走,“到……哪里?”
“冬斋卧室啊!”
东方磊惊喘一声。“现……现在?”
“是啊,难不成还得选个良辰吉日?“
“可……可是……”他嗫嚅道。“现在是……是白天……”
“那又怎么样?”梦巧已经气得七窍快要冒出烟来了,她才不管白天或晚上,只想着赶快圆了房、怀个宝宝,让那个混帐家伙;不,让所有人瞧瞧,她的相公东方磊不是无“能”之辈?
“竹园之内无所禁忌。”
“可……可是……“遽然停下脚步。“你不要是不是?”梦巧拉下了脸沉声问道。
东方磊一惊,“要,要,当然要。”不要的就是超级大笨蛋!这次换他拉了她的手就急急往冬斋疾行而去。
“圆房……圆房……天哪!终于可以圆房了。”
当日傍晚时分,大夫人拿了些胀簿过来竹园。
约半个月前开始,梦巧就同意让东方磊闲暇时看些帐簿,以便早日了解现在东方世家事业的经营状况。这应该不难,东方磊从十二岁时就已经开始介入经营管理,直到两年前才因为身体健康每况愈下而停止,这中间的差距,以他的聪慧应该不难接续上来。
另外,从半年前开始,大夫人就觉得帐目上有些怪异,却又抓不出什么毛病来,旁人不可信,只好劳烦儿子分担了。
“这是景德镇的帐簿,这是丝帛的,这是金铺的……咦,怎么没瞧见梦巧?”
大夫人问道,她知道媳妇一向坐不住,总是到处乱跑,这一问也不过是随口而已。
轻喘一声,“她……她在,呃。,睡觉。”东方磊吞吞吐吐地说。
“睡觉?”大夫人诧声问,随即蹙眉凝目。“怎么,她房子不舒坦吗?”
感觉得出自己脸上的热气开始往上升,他轻声说:“也……也不算是。”
“不算是?这算什么回答?”大夫人疑惑地问,这才发现到儿子满脸通红。
“你又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这个我……那个她……我,呃……她……我们……那个……”东方磊嗫嗫嚅嚅地不知所云。
“你到底是怎么了?”大夫人不悦地板起了脸。“随时像只蚱蜢到处乱蹦乱跳的梦巧居然在这时候睡觉,你又说她不算是不舒服,而你的脸色突然像大姑娘头一次见了男人一样大红特红,回的话也没人听的懂,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深吸好几口大气,东方磊才硬起头皮说:“我们圆房了!”
摹然张大嘴,惊喜的光芒在大夫人脸上闪闪发亮。“圆……你们圆房了?你们真的圆房了?”
东方磊轻点头。
“上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老爷在天之灵保佑……”她咧开了嘴喃喃念道,旋即又惊呼,“?今天吗?就在大白天里?”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赫然低头的儿子。
愣了一楞,大夫人随即又展颜,“大白天就大白天,能圆房就好,能圆房就好。”她开心的笑着,“瞧你还好好地坐这儿,应该是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东方磊轻咳两声。“呃,那个……巧巧她好像……呃,很痛,而且还……流血。娘,她要不要紧?”他担忧地以询问的目光投向娘亲。
大夫人有趣地望着儿子忧心的脸孔。“这你该高兴啊,那痛跟落红就表示她将清白的处子身交给你。你放心。头一次是这样,以后就不会了。”
“是这样吗?“东方磊喃喃道。
“是这样没错。”她忍不住要凋侃儿子一下。“你可以再去试试看就知道了啊!”
刚褪下的热气又冒了上来,“娘!“他哭笑不得地叫了声。
“好,好,娘不笑你了,不笑你了。”大夫人拍拍他的手:“来,告诉娘,你喜欢你的媳妇儿吧?”
东方磊现出一抹深情的微笑。“娘,我……我爱她。”
“想也是。”大夫人了悟地说。”那么美又难得的女子。从不以容貌自傲,既善良又率真,还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只要是男人都会爱上她的。”
东方磊没说话,她的好他比谁都清楚。
“那……她对你呢?”
敛去笑容,东方磊长叹。“生死永相伴。““生死永相伴!”大夫人惊叹道:“倒没料到她是如此烈性的女子。”
“娘......”
“我知道,磊儿,但是……她也是无奈。“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当女人一旦下定决心时,什么理由都移动不了她的意志,尤其贞烈女子,她的意志更是强悍,劝不了的,磊儿。”
如果连娘亲都无法可施,那……“但是……”
“除非她有了孩子,或许就会为了孩子留下来。”
“孩子……”东方磊沉吟,就是说他得努力一点才行了。
“其实最好的方法还是你保重一点,让她能与你一同偕老,这可是最妥当的了。”大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东方磊了解地点了点头。
“好,那么……”视线回到帐本上,”这些什么时候可以看完?”大夫人问。
“三天。““就三天,你仔细看看,我总觉得有哪边不大对,却又抓不出来,也许你瞧得出问题在那里。”她摇摇头。“没想到还是要累到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娘。”
大夫人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大家都不对劲了,豪儿、杰儿更懒散了,成天不晓得心思都飞到哪儿去了,没一件事做的对。而羽儿……”她摇头。“他爹要上路到西藏时,他居然说有事要留下来辨,然后就每天待在梅亭喝酒……”
梅亭?竹园出人必经的路上?
“还有那开封府通判的女儿于洁,原本两人已经论及妨嫁了,也不知道羽儿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把人家小姐给气跑了!问他,他竟然说两人个性不合决定分手……“和于洁分手了?东方磊不知不觉地攒起了眉。
“也没见到他出去办了什么事,从早到晚就是坐在梅亭喝酒,甚至朋友来找他都是在梅亭里接待,这梅亭到底有什么特别……”
特别在梅亭是梦巧出入必经之处。
东方磊终于明白梦巧今天为什么表现得如此不同以往了。想到上回梦巧对羽堂哥的评论,再推想到现在羽堂哥的诡异表现,他猜臆到羽堂哥必定也喜爱上了梦巧。只不知羽堂哥对梦巧说了些什么,竟然使她变得如此激昂愤慨,什么也不管就拉了他去圆房?
“啸天倒没什么,但是威儿也快回来了,应付他最累了,不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露任何声色,让人根本无从钳测他心里到底摆什么谱。我一直觉得他可能是家族里除了你之外最骢明的人,所以我最担心的还是他会发现到你的实际情况……”
似乎该是他出面的时候了,东方磊想,很多事他不出面是不行的。可是,一旦他出面了,有些情况也会变得更复杂而且……危险。
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是足不出竹园的,只有在逢年过三大节时,如果他身子挺得住,他就会到主屋去和大伙儿一块儿过。但是他一向忍受不了那种气闷嘈杂的环境,总是早早便离开了。
所以他对家族中人的印象,仅是娘将对那些人的主观印象转述给他知道的而已,他无法据之以判断出将来可能会发生何种状况,除非他亲自与那些人面对面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