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嫌恶的斜瞪了展力游一眼,原本还满欣赏他俊秀抢眼的外型的,没想到与他的外表完全相反,他一点气质水准都没有,令她失望。
“好啦!”小女孩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屋内走,打开了一扇木门,原本隔音效果就不太好的老屋,瞬间清晰传出屋内的大姊正在电话中畅谈的声音。
“老姊,永光伯又有打手要来看病了!我说老爸不在,可是他们还是不听!我不管了——”女孩说完,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我告诉你,别对男人寄望太高,他们只要碰到身材火辣的女人就会脑充血,智商指数呈直线坠落……是啊!女人是感情的动物,男人是感官的动物,换句话说,男人都是虱猪……佩雯,像那种男人不要也罢,你还要感谢那个可怜的女人接收这种垃圾——啊——什么?他真的这么说啊?真不要脸!那个辣妹真有那么性感——真是的,你放心!这些可恶的男人一定会自食恶果的,到时候他爬回来找你,你一定要一脚把他踹开撞墙,撞得脑浆四溢、血肉模糊——”
“哈!别作梦了,他放鞭炮都来不及了,还什么脑浆四溢、血肉模糊,你恐怖片看太多了!物以类聚,肯定长相也很恐怖……”展力游原本还想耐心的在客厅等候,可是听到最后再也受不了了,他怎么能够让这长舌妇一味的谩骂男人?想到此不禁嚷嚷了起来。
屋内的声音顿时减低了不小。
又过了五分钟。
“是啊——门外有一只狗在吠,所以很吵,我们不要管——你慢慢的告诉我……”屋内的对话还是不停。
“她说我是狗?阿清!这个女人说我是狗耶!真是不知死活……”
阿清死命拦住想往里头冲的展力游。
展力游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古董时钟,长针慢吞吞的踢动了五次。显然这长舌的女人还是没有想挂电话的意思,真是可恶!
“这女人一定丑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才会把天下的男人都骂光,哼!肯定是因为没有男人看上她,才会这样心理变态——”展力游朝着屋内大吼,阿清紧张的拉扯着他的衣角。
“老大,你不要再说了,耐心一点,再等一下啦……别忘了我们是来看病的。”
展力游的背又开始隐隐作痛,使他按捺不住火气。“我他妈的当然知道!我等的还不够久吗?她以为她是菩萨在放屁——神气啊!他妈的,我不给她看了!”
“可是……老大,你的背不是很痛吗?你又不上医院,还是等一下给阿图师的女儿看看吧!也说不定阿图师马上就回来了啊!”
“不要看了!这点痛算什么?忍一忍就好了,咱们男性的尊严可不能在这里被这种丑女人践踏。回去你再继续打电话找阿图师来家里。闪啦!”
“男性尊严被践踏?有吗?我觉得她说的很好——”阿清搔了搔头说。
展力游闷了一肚子的火,转身想要离开时,屋内的声音突然停了。
“站住!刚刚那些话是谁说的?”
展力游和阿清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那一声大喝真是中气十足,光听到声音就让阿清惊吓得失了魂。
阿清回头,一只手急忙指着展力游,慌慌张张的划清界线。
“哦——是你说的啊!你有胆子就回头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丑得人神共愤?是不是心理变态?”顾真真两手插腰,眯着眼瞧着背对着她的高大男人。
展力游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腰痛难过就算了,没想到还得应付这种难缠又没人要的女人,真是有够倒楣!
他不耐地回头打量身后的女子,从脚趾头到小腿、胸部,一直到五官,最后再上上下下的总览一次,内心不禁升起一股诧异的感觉。
任谁都无法将刚刚那凶恶聒噪的声音与她清灵秀丽的脸庞连上,她的摸样和他想像中的有很大的出入,她的眼睛好大好圆,嘴嘟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令她素净的小脸显得格外活泼动人……
看惯了周遭浓妆艳抹,矫揉做作的女人,眼前的女子反而让他眼睛一亮,看得他有点陶陶然——
“心理变态是绝对有,长相……可以骗得了几个吧!”展力游编着口是心非的话来掩饰心动。
“你们给我滚出去!有胆的话,你就再回来看看,我一定把你们一个一个折成两半变成瘫痪!”
阿清一面紧跟展力游,一面还不停的回头致歉。“再见,对不起、对不起啊——”
“不必!”
顾真真气呼呼的跺脚,全身的毛孔直竖,就像一只发怒的猫,恨不得有十只尖锐的利爪,能够狠狠地在那只蠢猪嚣张的猪脸上划下深深的十道血痕——
刚刚听到妹妹在房外说,这两个男人是永光伯的打手。她最痛恨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徒了。他们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拳头,他们汲汲营营的唯一目的就是金钱和权力,他们用来调剂压力的唯一方式就是美色和一些低级娱乐。
哼!这些蠢猪,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值得追求的美好事物。
例如她的艺术、她的梦想……她的爱情……
唉!不值得,不值得为这两个蠢猪而破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顾真真举起两手往怀心一放,屏气凝神的试图平息胸中的怒火。
都是老爸,自从公务员的岗位退休后,就全心钻研中医的气功推拿,没几年打出了名声,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由于老爸岁数已大,不堪劳累,所以虽然她还只是个艺术系的学生,但闲暇之余也得充当助手分担父亲的工作,学一些推拿的功夫。
坐了五分钟,顾真真站起身正想回卧室去时,门前的庭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父亲的,另外还有两个人,似乎……似乎就是……
“阿图师,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差一点错过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耶,我们老大的腰痛又发作了——”阿清说道。
走在前头的阿图师无奈的说:“我是到陈议员家了,人家都开黑头车来接了,我不好意思拒绝,唉!我要退休了,偏偏许多人情推都推不掉……我看啊——我一定要赶快回老家养老,再多待下去,我一定会短命。”
他们又回来了!顾真真不敢相信,刚刚才把他们骂出去,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又踅返回来?
她穿过客厅,打开纱门后,果然第一眼就看到那可恶的男人。
“你们还敢回来——”
“阿真啊!你去把我昨天调好的药膏先拿出来。”阿图师看见女儿,无视于她气呼呼的表情,就先开口使唤她。
“爸!他们刚刚才被我轰出去,你别帮这两只蠢猪看病。”顾真真告状。
“你不要蠢猪蠢猪的乱叫好不好?要不是你那么长舌,霸着电话不放,我们也不会白跑这一趟。”展力游不甘示弱的回应。
“我讲电话的对象刚刚失恋,有可能会闹自杀,人命关天耶!我当然要好好的开导人家,你不知道还敢这样大吼大叫!你是什么病?看你站没站相的样子,是痔疮?菜花?还是不举?很急吗?急着想生儿子,还是急着想投胎啊?那就到妇产科或殡仪馆挂号啊!别来这里!”顾真真挺起胸膛,不留余地地大骂,平时努力维持的淑女形象全被破坏了。
展力游气得咬牙切齿。“你……你这个女人,有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