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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门外终於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唐怀远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酸涩的眼,拿起桌边的咖啡喝了一口……都冷掉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伊曦。
“你怎么还没睡?”她本来是直接往楼上走的,转头却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他。
“我在等你。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著?”
他站起来,走近她细细打量,嗅到了她身上的菸味与酒气。
“你去哪儿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这句话,没有责备,只是关心。
“没什么,只不过是去酒吧坐了一会儿。”伊曦转身往楼上走。
“哦……”
他不能怪她,她天生喜欢刺激与冒险,而他们两个人也是在PUB认识的,不是吗?
“下次别这么晚。不安全,对身体也不好。”唐怀远跟在伊曦後面上楼,“累了吧?我帮你放水,你洗个热水澡再睡。”
不管是多重要的事都等明天再说,她一脸憔悴的样子,他看了心痛。
伊曦长呼了一口气,皮包一扔,仰躺在床上。
自己的老婆半夜才回来,他不是应该要兴师问罪,或者是给她脸色看?哪知他还是对她体贴入微。
他是圣人吗?圣人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吧?他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结婚以前,唐怀远虽然也斯文、优雅,但身上却自然透出一种领袖的威严与霸气,让她心折。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都太压抑自己了,也怕束缚了对方,而给对方太多的自由与空间。
夫妻间过於尊重不是什么好事。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就要真的相敬如“冰”了。
“可以去洗澡了。”唐怀远从浴室里出来,找了件睡衣给她。
“哦。”真是让人气闷!她得想办法改造他一下才行。
或许刺激他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伊曦的唇边,露出了一朵久违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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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怀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隐约的谈笑声。
“先生。”
“有客人?”唐怀远脱下外套交给法兰克,看向客厅那端的起居室。
“是唐纳森先生,他刚从美国来。”
“哦?”他跟法尔没有太多接触,对他并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法尔曾经是曦儿的爱慕者之一。
或许还不能说曾经。因为就他所知,法尔目前仍是单身。
自从他跟曦儿结婚後,他就不怎么来这里了,而他上一次来,好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么他今天来做什么?
唐怀远悄悄地走近起居室。
“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汤姆和杰利都快不认识你了呢!”
“不会的,我知道汤姆和杰利会一直记得我的,就像你一样。”最後这一句似是饱含著深情。
“少拿我寻开心了,别以为我不在纽约就得不到消息,你身边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断过。”
“各取所需而已,我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她们。”
唐怀远不想再听下去了。
“曦儿,有客人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沙发上的两个人好像被他的闯入吓了一跳,曦儿收回了正在抚摸汤姆的手,法尔则栘开他始终胶著在曦儿脸上的目光。
“唐纳森先生,好久不见,你是从纽约过来的吗?”将满腔的醋意硬压回心底,他若无其事地笑著和法尔打招呼。
刚刚曦儿脸上分明还有灿烂的笑容,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真的这么不受她欢迎吗?他已经好久不曾看她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是啊,我来处理一些事务,顺便来探望一下桑德拉。我已经有一年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法尔意有所指地看一眼伊曦。
唐怀远心底有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冒。
他说这话是挑衅还是指责?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
“托你的福,我们过得很好。”如果你不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唐怀远转身坐在伊曦所在的沙发扶手上,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膀。
“是啊,法尔。谢谢你特地来看我,我很好。”靠在唐怀远的怀里,伊曦笑嘻嘻地回答。
“是吗?”法尔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当然。”他对曦儿的爱不容置疑。
“唐纳森先生还没吃晚饭吧?今天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不了,谢谢。今天我还与人有约,改天再来打扰。”法尔边说边起身告辞。
“我送你。”不等唐怀远开口,伊曦跟著起身。
“这样做好吗?”等他们走出屋子,步上通往大门的那条林荫道,法尔才开口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哪里不好?”她边走,边从路边采了片嫩叶在手里把玩。
“他很爱你。”这是肯定句。
同样是男人,他很了解唐怀远此时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因自己而郁郁寡欢,却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任谁都会抓狂吧?
“我知道啊,要不然我费心导演这出戏干嘛?”伊曦笑得更开心了。
都已经是初夏了呢!心情一好,周围的景色也跟著美起来。闻这空气,多新鲜呀!
“你这样做会伤了他。”她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法尔的表情更加凝重。
“但问题总要解决,不是吗?”听出法尔话里的指责,伊曦也敛去了嗓音里的隐隐笑意。
“如果就让情况这样发展下去,很难说我们的婚姻会走到怎样的一个境地,假如结果是失败的,那对我们的伤害会更大。
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争执、痛苦,和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我在为我们的婚姻而努力,因为彼此都有爱,所以不希望它就这样结束,他会因此而痛苦,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今天这个局面,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那好吧,我会全力配合你。”
她一手导演了这出戏,却由他来担任倒楣的“第三者”,来激起唐怀远的护意,以打破他们夫妻之问的僵局。
这计画可行倒是可行,可做丈夫的,注定得受苦。
有妻如此,究竟是幸或不幸?
唐怀远一直坐在起居室里没动。
曦儿送法尔出去,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他了解她的为人,就算她真的爱上了别人,她也会直截了当地向他提出分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但,明知不该,他还是难以压抑胸中的那股醋意。
他该怎样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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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某捐助机构举办的慈善晚会,吸引了许多的政商界名流参加。
唐怀远独自端著酒杯,尽量躲在最下起眼的角落,不时地看著腕表。
款也捐过了,该问候的人也都问候了,他现在站在这里,纯粹是在耗时间。再过五分钟,等八点一到,他就要立刻走人。与其在这里陪这些无聊的人应酬,还不如早点回家陪曦儿。
自从那天法尔离开後,他就一直暗中努力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推掉了一切可以推掉的应酬,尽量抽时问陪著曦儿做她喜欢做的事,家里的气氛最近真的好了许多。
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能恢复以前的状态了。
想到这儿,唐怀远一口饮尽了杯中的余酒。
八点了,他该走了。
就在唐怀远正要离开的时候,会场的入口传来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往门口看去。
出於本能,唐怀远也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