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郑姐,改天请你喝茶。”我哭笑不得。
“好说。”愉快的声音收了线。
但我却没那么愉快。哼,冷亦凡情妇一大堆,要是个个有事找他帮忙,我岂不要误会至发疯。不行,得想个办法以绝后患。再说,他好像对那个桑柔娜特别照顾,嗯……事件还有疑点,也许并非像郑秘书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姐姐说得对,关键在于我这个当妻子的,要抓牢丈夫的心。只要亦凡爱我,任别人怎么引诱,也飞不进他的心。与其怨天怨地,疑神疑鬼,不如首先检讨自己。还是那句老话想要他爱自己,首先得让自己爱他。
嗯……今晚,我已计划好该怎么做了。
开门声响起,哈,我亲爱的丈夫回来了!飞快地奔下楼梯,飞过大厅,像灵动的鸟儿直扑进他怀里,把这个拿着公事包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咳咳,恋恋,你又搞什么鬼?”他差点没被我热情的双手勒死,一个劲解开领带,深呼吸。
“亦凡,亦凡,我好想你哟!”涂了艳色唇膏的嘴在他惊愕的脸上迫不及待地留下一串小红印,还算玲珑的身躯左摆右扭的向他展示从未穿过的性感睡裙。
“你受刺激了?”冷亦凡小心翼翼地问。
“我当然受刺激了,谁叫你不许我中午到公司找你。”我仰起头,丢过不满的眼神。
“恋恋,”他像做错事的小男生,羞愧半晌,才坦白,“其实中午……桑柔娜约了我,她的服装店有点小麻烦,求我帮忙,所以……”
看来,郑秘书的报告设有错,况且他能这么说,也还算老实。
“但我保证下次不再见她了,真的,也不帮她了,恋恋,不要生气好不好?”他似乎很惶恐。
我噗哧一声笑了,解我的怀,也解他的怀。“亦凡,帮人是好事,我没有怪你呀。不过,她是不是每次有事都来找你帮忙?如果是,未免也太多了点。每个人都应该独立解决一些问题,对不对?”
“没办法……”他欲语还休,“谁叫我有把柄在她手上。”
“把柄?什么把柄?哼哼,是不是你跟她胡搞时留下的录影带?”我迫问。
他笑而不答,走进厨房,转移话题,“啊,好饿,能干的太太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小子居然回避问题!本想原谅他的心又被激怒——哼,有仇不报非君子!
念头一转,顿时露出邪恶的笑,“当然有好吃的啦,看,我特地跑了大半个城区,买回来的顶级海鲜!”
举起一只肥螃蟹,让他看那圆滚的肚皮,然后盖子一掀,活跳的虾在盆中拨动水花。
这些本是我买来打算独自享用的,但现在,无妨先拿它们戏弄戏弄冷亦凡这个不够坦白的家伙。
“海鲜?”他被吓得面色苍白,但又坚持扮演优秀丈夫的角色,只得连连点头,“好好好,太好了,我最喜欢吃海鲜了。”
“就知道你喜欢吃,特意买的。”我挽上他的臂膀,继续挑衅,“咦,对了,亦凡,上次在百货公司帮你买的弹力内衣,怎么都没见你穿过?”
“我有穿呀。”他继续装蒜,俯在我耳边低语,“只不过,你不跟我睡,所以看不到。”
“讨厌!”我乘机捶他一下,“今晚洗完澡后记得穿给我看。要是尺码合适,明天我再去买一打回来。这样整个月你都可以穿着它们了,天天穿,怎么样?”
“好极了,”他咬牙切齿地回答,“穿上它们,就会让我想起你。”
“回答正确!”我得意地拉起他,“来,一起做饭,不许偷懒。”
我打赌,冷亦凡这家伙今晚被我整得很惨,因为晚餐时他什么也没吃,光是在一旁眼巴巴地看我用无限陶醉的神态把大鱼大虾塞进嘴里,然后舌吐出唇外,美滋滋地舔一圈,发出啧啧赞叹声。
“太好吃了,亦凡。”我不忘补充一句,“你真的不饿吗?”
“呃……五点半才吃过点心,好饱。”他一边努力吸住就要溢出的口水,一边装腔作势。
“那就吃点蔬菜沙拉吧,可以帮助消化。”毕竟我这人心地纯善,不擅长以虐待他人为乐。
“好吧。”他嘴里懒洋洋的,手脚却飞快,在我低头与抬头的瞬间,一大盘蔬菜沙拉被他一扫而空,像魔术师变戏法,着实让我目瞪口呆。
“亦凡,你不是说你不饿吗?”真担心他会被噎着,或者消化不良。
“唔……我喜欢吃蔬菜。”他睁眼说瞎话。
“那你可以把这些番茄和花椰菜一块吃掉。”我讽刺这个死到临头还不肯坦白的男人。
“好!”没想到他喜出望外,又是一阵狂风扫落叶,装饰盘子的番茄和花椰菜也奇异地消失了。“还有没有要我解决的?”他咧着嘴对我笑。
“这些也给你吧。”我把自己那份沙拉推到他面前,回避他疑惑的目光,“最讨厌吃蔬菜啦,我一向都是肉食性动物!”
唉,虽然我也很想吃那酸酸甜甜的点心,但我这人有个毛病——太心软了,何况这个男人被我整惨了还对着我笑,这一笑,就更让我心软。
其实,我也不太忍心他挨饿,可现在若把藏在厨房里的牛排拿出来,岂非下不了台?还是等到晚上十一二点,借口想吃宵夜,再补偿他吧。
难熬的晚餐终于结束,我躺到床上看影碟,他到浴室洗澡。
当屏光幕上男女主角打算接吻时,冷亦凡活泼地跑了出来,一跟便可瞧见他穿上了我买给他的弹力内衣。
他竟穿上弹力内衣?这小子想找死!
“老婆,老婆,”他叫,“好不好看?很合身哟!”
我呆呆地盯着他,胸口堵着,鼻子酸着,根本无法回答。
“咦,老婆,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因为我帅呆了?”他昂起头,侧过高挺秀美的鼻子,“看吧,看吧,今晚免费给你看个够!不过,以后只许看我一个人喔,街上那些凡夫俗子,一律不许留意,听到了吗?”
我咬住下唇,勉强地笑笑,双手伸过去把那该死的衣服褪下来,露出他健美棕黑的胸肌。
“你干么?”他反倒愣怔,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脸颊贴过去,贴住他温暖弹性的肌肤,臂腕绕着他厚实的背,久久依恋。
“喂,你知道自己在性骚扰本帅哥吗?”他低柔地说,轻抚我的长发。
“我觉得……你穿这衣服,不太好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中有隐隐的微泣,“以后不要再穿它们了,好吗?”
“你怎么了?”他抬起我的脸蛋,看到一片湿润,俯下身子吻吮,“哭什么?我也不至于难看到让你哭吧?”
噗哧一声,我又笑了。笑过后,又是一阵眼泪的倾泄。在哭哭笑笑中,我在他踏实的怀中睡着。
朦胧中想着,十一点,我要起来为亦凡做宵夜。我再也不让他挨饿了……
醒来时,只有电视机的声音,身边的人儿竟不见了!
我心惊地跃起,感到从未有过的莫名恐慌。
“亦凡,亦凡!”我披上外衣,四处呼唤。
但整个二楼一片沉寂,他显然不在这儿。
步子急急迈下台阶,大厅的一角,一束扇形的光线吐露明亮——有人在厨房里。
我默默站到门后,注视那个笨手笨脚的男人。只见他一边开水龙头,一边开火,左右无暇仍要伸手搅拌快沸腾的速食面,忽然一个踉跄,似被烫着了,呼呼呼连吹自己的手掌,双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