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附和,又拼命想一堆话来取笑这对小情侣,好看他们害羞脸红的样子。
亭卿吹熄了蛋糕上的腊烛,采萱问:“许了什么愿啊?看你念念有词好久。”
亭卿笑笑:“大概是我告诉过你的那几个从没做过的事,还加上几个。”
采萱想了想:“你跟我说过的?不就是交男朋友跟出国旅行吗?现在你有男朋友了啊,而且你打工打的那么拼命,也能存点钱出国吧?那么还有什么愿望?”
亭卿笑而不答,於濬则觉得有一点失落,原来亭卿梦想着要出国旅行,而他恐怕没有办法跟着去。
一群人蛋糕也吃光了,闹也闹够了,一一道别。
於湄、於濬、亭卿与采萱齐聚在客厅帮忙罗嫂收拾残局。
“还是这样好啊!最重要的朋友在就够了。”
亭卿有感而发,於濬笑着为她擦汗,他今天跟在亭卿旁边呵护的模祥,看在旁人眼中直感羡慕。
於湄等众人都忙完后,才开口说:“该谈谈正事了。”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大家也都一起坐在沙发上,仔细听她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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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湄昨晚去找海巫师,被拒于门外,她在布满海藻的石门外唱着让人心情愉快的歌,期盼海巫师回心转意。
但显然海巫师捂住了耳朵不听,她唱了好久,仍不见反应,正失望地想要掉头离去时,远方隐隐约约传来歌声,她一听就分辨出这也是人鱼所唱出来的,因为一样动听且带有魔力。
她好奇地躲在一丛珊瑚礁后面,想看看来者何人。
“海巫师!求求你见我吧!”来的是男人鱼,他在海巫师的门前喊,於湄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别的人鱼接触了,并不认得他。
男人鱼叫着:“海巫师啊海巫师,求求你可怜我,我愿意用声音或者其他东西,来跟你交换双腿。”
於湄听到他的话,心想:“又是个痴情人鱼吗?”
海巫师阴冷的声音从石门里传来:“我不需要人鱼的声音,我所拥有的存量已经够多了,人鱼的舌头已经摆满了一面墙,对我来说,人鱼舌头虽然是制造青春不老药的药材,可是现在这些已经够我使用五百年,你即使割了舌头给我,对我而言也没有用。你快走,别烦我!”
於湄心想难怪海巫师能活这么久!她同情地看着男人鱼,他正用着跟她一样的方法唱着歌,期盼海巫师能见他。
听到那歌声,於湄感到心有戚戚焉,不自觉跟着合唱。
“於湄?是於湄吗?”男人鱼居然认出她的声音,回头张望,看到了珊瑚礁后的於湄,她吓了一跳想逃走,但是男人鱼游动的速度比她快,她被一把抓住。
“不要怕!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於啊!这名字还是你帮我取的呢!”
於湄惊慌地回头看他:“小於?你不是说过再也不会跟我们说话了吗?”
原来是小於,也就是於湄、於濬小时候的玩伴,那个常和他们玩在一起,教了他们一些魔曲,却在十二岁时弃他们而去的人鱼。
小於垂着头向於湄道歉:“那时候受长辈的教唆,叫我不能跟你们来往,还灌输我人类很可怕的观念,所以才会对你们说了那些话。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我愈来愈后悔——我和你们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你们本性都很善良,却……”
他紧握住於湄的手:“请你原谅我!”
於湄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我从来没怪过你啊!好久没见了,你长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小於变得很英俊,人鱼天生都是俊男美女。
小於也摸着於湄的脸,他将脸凑近地看着她:“你也变好漂亮啊!跟我想象中一样美丽……”
於湄不自主地往后退,小於奇怪地缩回手,於湄连忙解释:“在人类社会中,你这样对女性是会被视为骚扰的。”
小於释怀地笑了:“我都不知道人类社会是什么样的,虽然曾浮到水面上去看过,不过都是见到一些渔船或者是货轮,水手中都没有女性,所以不知道人类社会中的女孩子要怎样对待才好。”
“我刚听到你求海巫师给你双脚,还以为你是看上哪个陆地上的女孩子而动心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错了。”
小於牵起她的手游动起来:“我们离海巫师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远一点,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好好聊聊,我想多知道一点人类社会的事。”
於湄虽然想告诫他,随便牵女人的手“走”在路上,也是不大礼貌的行为,不过这里是海底,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到了一处沉没的船,船有一部分没入了海底的沙,船身已经长出了一些海底植物,有些鱼在周围游动。
小於得意地说:“你看这船的造型,还挺好看的吧!我常常来这探险,到每个船舱中看看。”
於湄担心:“里面不会有人的尸骨吧?”
“现在没有了。这船是三年前沉的,我看到海巫师把所有尸体都捡回去,说要当药材,海巫师没有办法浮到海面,动作又迟缓,不能抓到在潜水的人,只能靠这种方法收集人体。”小於说得轻松。
於湄听了不禁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她想想人都死了,身体能够有点用处也不错,心里稍稍安慰了些。
於湄对小於说起她在人类社会的遭遇,听到於湄的伤心往事时,小於难过地摇摇头:“长辈们说的也没错,人类真的好可怕,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只是我遇到的那个人特别坏……”於湄看着前方缓缓游动的鱼群,鱼群们多么悠游自在啊!
她突然基于一股冲动地说:“我那时候想,如果能避开人世,永远安静地躲在海里有多好。可是我这样半人半人鱼的身型与体质,也不能一直待在海水里,太久的话会无法呼吸……”
小於同情地看着她,问道:“那么你去找海巫师是为了什么?”
於湄突然想起她此行的目的,说道:“幸亏遇到了你。你应该会唱让人失去部分记忆力的魔曲吧!”
“是啊!这首是最困难的,我从十四岁学到十五岁才终于完全学会,长辈们才肯让我浮到海面上观看人间。”
“那意思是我短期内学不会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唱给她们听。”於湄讲起亭卿和采萱的事。
小於听完,摇头:“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虽然他们正在吵架,可是应该会雨过天青,让这个叫亭卿的女孩子永远忘记於濬,我觉得不大好。”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小於手抱着胸,低头想了想:“我好像听海巫师说过,要让你们变成完全的人类还有另一个方法,而且方法很简单,不过他只讲到这里,不肯说出是什么办法,现在海巫师对我们的戒心很重,恐怕很难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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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湄一口气把她昨晚的事告诉客厅里的每一个人听,讲完后环顾每个人的脸色。亭卿紧锁眉头,不发一言;於濬则在她旁边扶着她的肩膀,他真怕会从此失去亭卿,可是又不能阻止她的意愿。
采萱打破沉默:“我觉得还是问出另一个方法比较好。如果只是让亭卿和我失去记忆,那么所有情况就是回到十天前,你们过你们的半人半人鱼的生活,我们还是互不相识。而如果问出另一个方法,你们就能摆脱身为这种体质的各种困难,亭卿和於濬还是能在一起,而且我即使多嘴说了出去,听到的人经过验证后,也会断定我是在胡说八道。所以,我们还是努力逼问海巫师,如果问出方法的话,一切事情都能获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