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浣蝶一时之间的失神全然进入他的眼底,他轻将她一推,让她坐上了床沿,双手围绕着她的两侧,将脸靠向她的馨香。"你真心急,怎么这么快就邀请我来床上了,不怕我害羞呀!"
"走开!"应浣蝶惊呼,将手挡着他不停靠近的俊颜,一面将脸往后退去,一面用眼角余光扫射着整间屋子,看看出口在哪一个方向。依照自己方才与他简单的交手之后,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内力明显比她高出了许多,如果用武功对付他,肯定拿不到什么好处。
"怎么?怕羞呀!"他低低地笑着,使她发现这个男人很爱笑。
应浣蝶嗅到他的气息愈来愈靠近,几乎已经吹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了,整张脸胀得粉红。她咬咬牙,右脚不其然地踢出,恰恰踢到了他的膝头,又狠又准。
他被突如其来地一踢,左膝因为痛楚而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滴下,两道剑眉紧紧地锁起,他望向应浣蝶,指控:"你,真狠呀!"
终于让她给达到了空档,她对着男人作个鬼脸,吐吐舌头。"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呀!活该你惹上了我,哼!"冷哼一声,她赶紧转身一溜烟地逃跑。
屋子外头是一大片的树林,根本分不清哪个方向,应浣蝶只有拼命地向着同一方向奔驰,轻功让她的身子像只美丽的蝴蝶。
刚刚似乎是踢痛他了吧?想到他方才额头所滴下的冷汗,她就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疼情绪在体内发酵着,似乎在责怪自己不应该那么手下不留情,不知道他伤到了没有?
发觉自己似乎对他过度关心,应浣蝶重重地一掉头,将他摔出自己的脑海之中,停止胡思乱想。
这一摔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的树叶声音。她警觉地屏住心神,知道他已经追上来了,想到此,应浣蝶立刻加快脚步。轻功一向是她得意的绝活儿,她就不信会逃不过他的追赶。
树林之中尽是夕阳黄昏的余晖掩映,在交织的叶与枝之中,形成一副副美丽的图画。应浣蝶无心欣赏,一心只想逃过身后人的追赶,谁料身后声音竟然愈来愈近,再一转眼,他的笑脸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行。
"你,逃不过的。"他呵呵地笑着,让一向自豪的应浣蝶简直想要撕去他那一张俊俏的容颜。
他的手一拦,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停在树林之中。
应浣蝶因为使尽全力而显得娇喘连连,她的眸中装满了不解和忿怒。"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为什么不让我走?"
她真的是想不透,尽管自己的树敌很多,但她真的想不起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仇人,让他处心积虑地要逮住她。
"因为你。"他简简单单地吐出三个字,饶有兴味地抱胸看着她。
"我?"应浣蝶指着自已。"我跟你有仇?"不对呀!她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一个俊帅的仇人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他摇摇头说。眼见一片树叶随风吹至她的发丝上头,他轻柔地伸出手,为她拂去那片迷失的叶。
一心沉浸在疑惑之中的应浣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一片柔情,只是更加皱眉,更加不解。"没有仇,那你抓我来做什么?好玩儿啊!"她怒目而瞠地望着他,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难道,你跟我爹娘有仇?"
既然他们两个之间无冤无仇的,他自然没有理由将她给带来此地,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爹或娘与他有些什么过节。
他挑起一道眉,望着她,笑意敛去,俊逸的脸孔冷酷道:"你还知道一些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臂,询问着。
看惯了他的笑容满面,见他突然如此,应浣蝶有些不适应。"我什么都不知道呀!难道,你真的跟我爹娘有什么过节吗?"
他扬起一边的唇角。"我们,的确有一些恩怨。"
应浣蝶明白地点点头。"你绑架我来,就是因为如此?"见他仍是久久不语,她继续问道:"什么恩怨?能不能说呀?"
"唆!"他蓦地放开她的手臂,眼睛阴鸷了下,随即又恢复了原先的光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吧。反正,你是逃不过的。"
"你要囚禁我,然后威胁我爹娘是不是?"应浣蝶警戒地看着他的脸,咬着唇。"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我不会连累我爹娘的。"她倔强不已地瞪着他,灵性双瞳之中全是顽固。
"哈哈!你以为你还可以选择吗?"他眯起眼睛,笑着。
应浣蝶一叹,她向他抱拳行礼。"所谓父债子还,如果是我爹娘与阁下有所恩怨,照理说应该是由我来还才是。""哦?你要以身相许?"说完,他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他的无礼让应浣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的眼中燃起了怒火与战火。"我要跟你比划,如果你赢了,我随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就不许你再找我们麻烦。"她就不信一向处处赢人的自己,会处处输他。
他的眼睛一转,点头。"有趣,我答应你。"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把折扇,丢给应浣蝶。"折扇给你使,我空手让你……不,一只手让你。"
好一个嚣张跋扈之人,应浣蝶接过扇子,不高兴极了,但仍维持自己的语气平静问:"敢问公子大名?总不会让谁死在我手中都不明不白的。"
应浣蝶的自傲和不服输让他的眼带起了激赏,他大笑。"我叫君无臣。"
一听,她也笑了。"呵!肯定是个昏君,才会无臣。"
他回应着她的话:"众人皆醉我独醒,奸臣当道,明君自然无臣。"
应浣蝶脸色一敛,使起了手中的折扇。"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她方才稍微称了下折扇,发现其材质甚佳,是个绝佳武器,只可惜这个傻君无臣将武器给了她,注定败北。她抿嘴一笑,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的来势汹汹,俏颜之中是自信满满的笑意,君无臣不作声色,在她最接近时巧妙地一闪,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顺利地偷香。
"你!"没想到这个人死性不改,竟然还趁乱轻薄她,她气急地将身形一旋,扇子直攻向他的人中部位,来势狠毒。
"哇!你真舍得杀我呀,"他哇哇大叫,高大的身子一蹲再一旋,应浣蝶的攻势被他抛到了身后去。"手下留情呀!"他呵呵地笑着。
自己扑了个空,应浣蝶更是生气,她转身,将地上的树叶扫起向他,衬着落叶纷飞的时候以折扇攻他颜面处。君无臣动作一变,捉住她过来的扇子,将她顺势揽起,又是一个偷香。
"嗯!真好真好!"他陶醉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嗅着。
"可恶!"连续被两次的侮辱让应浣蝶的动作更是凌厉,她被怒火蒙蔽了眼睛,一心一意只想要取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命。她以手肘撞击君无臣的胸口,一手折扇扫向他,他一躲,折扇划过他的衣袖,破了一小口子。
君无臣拍手叫好:"不错,可以弄破我的衣裳,不容易了!"
像是一句刻意的挑拨,应浣蝶脚一踏,飞势而去。君无臣仍是笑盈盈,他迎着她的攻击,四两拨千金地化解了应浣蝶的来势,在她见自己又扑空之际,他手一劈,应浣蝶立刻软绵绵地倒了下来,他伸手将她接在怀里。
"傻蝶儿,我担心你伤了自己呀!"
低低的笑声在她梦境里沉沉地响起。
???
"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子服尧之服,颂尧之言……"学而书院的学堂之中传来阵阵朗诵声,让堂外的两道倩影赫然止住了脚步,只敢在外面探着头,不敢从堂前大大方方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