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惊叹稍为减缓,童羽萱开始打量着室内的东西。忽地,案上一只精致的珠宝盒引发了她注目,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小小的珠宝盒赏玩着。其实,她并不是对里面的珠宝有兴趣,而是十分好奇这样一个漂亮的盒子里,会装着甚幺样的宝贝?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打开了宝盒,就在宝盒打开的同时,她傻眼了!里面藏着的东西,竟是那天她拿给黑衣人的珠宝!
这是怎幺一回事?为甚幺她给黑衣人的东西,会在慕容钦的手上?
她的脑子好乱,按着太阳穴往后退一步,不小心撞落了背后架上的某样东西。
童羽萱转身蹲下去捡拾地上物,赫然发现那竟是一只灵牌。
慕容家的灵牌怎幺会放在这密室里,而不是供奉在佛殿大厅的祖先牌位内呢?
怀着疑问,她将灵牌拿近在眼前,想一看究竟……天啊!上面刻的,竟是慕容钦的名讳,她发出惊吓的尖叫声,将木牌丢得好远!
惊魂未定,童羽萱爬了起身,才发现她的背后果真是一座小小的供桌,她拨落的,正是供奉的牌位。
送给黑衣人的珠宝为何会出现在慕容钦的密室内?而密室里为何又供奉慕容钦的牌位?但慕容钦明明还活着,为甚幺会安个灵牌在这里呢?
不行!她得冷静,她得冷静地想一想才行。
如果慕容钦真的已经死了,那与她成亲拜堂、结为夫妻的男人,又是谁呢?除了慕容飞之外,难道慕容家还有第三个孪生兄弟吗?
这一连串的惊奇发现,让她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慕容钦死了,慕容飞还活着……天啊!莫非……莫非……“慕容钦”就是黑衣人,黑衣人就是“慕容钦”?
这个大胆猜测,重重地打击着她揪紧的心房。
又如果慕容飞才是黑衣人,那为甚幺他要假扮他的哥哥慕容钦呢?为甚幺他不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慕容庄呢?一大串的问号在她脑中浮起,她不禁联想到慕容钦的怪病以及他奇异的治病方式,还有怡心轩门禁森严的守卫管制。这些不寻常的现象,都令人难以理解它们的合理性。
思及此,一股受骗的愤怒油然而生,她几乎就要笃定“慕容钦”就是黑衣人的事实了。若非如此,又怎幺解释她给黑衣人的珠宝会出现在慕容庄,而不是黑衣人所说的鹰夙堡呢?他竟敢戏弄她!他竟敢戏弄她!
如果黑衣人就是“慕容钦”,那从一开始在破庙相见,他就知道她要嫁的人是他,而他还敢如此的戏弄她、嘲笑她?
可恶、可恶、可恶!
童羽萱愈想愈生气,她将被她丢到远方的牌位拾起放好,便气唬唬地离开怡心轩,回到她的寝房里面,开始思索着报复黑衣人愚弄她的对策。
第八章
为了证实慕容钦的身份,童羽萱第一步棋便是不动声色地迎接慕容钦的归来。站在山庄门口,望着骑着骏马、风尘仆仆归来的慕容钦,他那驭骑的帅气英姿,不禁加深了她的肯定。
一见心爱的妻子亲自出来迎接,慕容钦眼带笑意地转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小厮,随即来到她的身边,搂住她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牵动了嘴角。“辛苦了,相公。”
淡淡的笑容中,有一丝忧愁,而他敏锐的眼睛,早已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
慕容钦拉起她的小手,住后花园走去。
“怎幺样了?你好象有点闷闷不乐,有甚幺事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没有。”低着头,童羽萱吞吞吐吐的。
走到只有他们俩的后花园,慕容钦捧起她娇小的脸蛋,微微地嘲弄说:“还说没有?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了。”
“是吗?”
抱起她坐上花圃前的大石头,他拧了拧她的小鼻子说道:“是!而且好象心事一箩筐呢!”
“我没有心事,你别瞎猜。”绞着衣襟,她低头不去看他的脸。
慕容钦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逗着她说:“娘子有甚幺心事,难道都不肯告诉我这个相公吗?还是不高兴见到我回来呢?”
突然,泪水自她的眼眶中扑簌簌地滑落,滴到她胸前的手背上。
这模样教慕容钦吃了一惊,连忙心疼地问:“怎幺哭了?是不是受了甚幺委屈?是娘吗?还是奶奶?或者是下人冒犯了你?”
他一迭声地问,而童羽萱只是一径地摇头。
“那是发生了甚幺事?为甚幺我一回来,你就伤心得哭了呢?”
童羽萱声音哽咽着说:“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做错事了。”
“你?做错事?”他不解着。
眼泪还是像珍珠成串地滑落。“是的,我做了一件天地都不容的错事,我已没有资格当你的妻子了。”
妻子的自责,他当作是戏言,轻笑地微斥道:“傻丫头,你会做甚幺天理不容的坏事呢?一定是你胡思乱想,才会这幺以为的,对不对?就算你做甚幺错事,你依然是我的娘子,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的。”
她抬起泪眼。“如果我爱上别的男人呢?”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打在他的心坎上,他震惊地问:“是谁?”
童羽萱没有答腔,犹仍轻泣着,而慕容钦显然已不似方才的镇定,?摇着她的身子说道:“萱,你别开玩笑了,这事玩笑不得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上别的男人了!”
“怎幺可能?除了我,还有谁能进驻你的芳心,让你倾心呢?”
慕容钦自信满满的语气,让她差点演不下去而爆笑出来,她费尽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喷笑的冲动,继续噙着泪说:“在嫁给你之前,我早就认识另一个男人,若不是爹爹执意要我嫁给你,我可能已是那人的妻子了。”
一抹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不以为意地搂搂妻子。
“小傻瓜,那已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介意你曾喜欢过别的男人,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你是爱着我的,这就足够了。”
“不,不只是过去,我现在还是深爱着那个男人,爱得无法自拔。”
他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办法日日夜夜陪着你,才会让你有机会去想别的男人,该死的人是我。”
看来,他根本没有意思承认自己就是黑衣人,她只好再使出第二步棋。
轻轻地挪开他的手掌,她泪眼婆娑地问:“钦,你不想知道我爱的另一个男人是谁吗?”
他紧握着她的手。“不管是谁,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这句话听得真是令人窝心和甜蜜,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她得加把劲逼他承认才行。
“如果是你的亲弟弟慕容飞呢?”
“慕容飞?你怎幺可能见过他!五岁那年,他已和父亲一起命丧土匪之手了。”慕容钦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们兄弟的事,慕容飞都告诉我了,你知道他还活着,更知道他就是武林大盗黑衣飞侠,对不对?”谁叫黑衣人那天告诉她,慕容钦知道他活着消息,那她就用这点来试探看看慕容钦的反应。
“你全知道这些事?”
童羽萱偷瞥他还在装蒜的神情,忍不住想当场拆穿他的西洋镜,不过最后她还是隐忍下来,继续她的演戏功夫。
“在还没嫁给你之前,黑衣侠一直是我心仪爱慕的男子,所以当初爹爹执意要将我许配与你时,我为了反抗父命,而在成婚前一夜逃婚了,却没想到在逃家的半途中,真让我遇见黑衣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