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上尉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美丽的小女贼,他绝对有把握能将她占为己有,而女人通常也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但,眼前这个女子却与众不同地直想逃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了可怜的霍克一眼,于葳葳心里不免愧疚,她竟然狠心地利用一个无辜的好心人!
不过,她也是情非得已的啊!要怪,就怪他那个自以为是又独裁的坏心上尉好了。
想完,于葳葳强抑住心里的自责,迅速地上了马车。
「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相遇。」霍克诚心地说。
「有机会就来柯家找我吧!」她笑着点头。那美丽的容颜,就这样在霍克心中掀起了阵阵的浪潮。
点点头,他痴迷地看了她一眼,才满是不舍地转头对着马夫道:「走吧!」
「是。」
马夫应了一声,便挥鞭策马,急速地朝那扇巨型的雕花大门而去。
直到目前,似乎还没被人发现,正当霍克暗自松了口气时,他的肩忽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压住了。
上尉!
他本能地想,连忙回头,果然就看见在朗烈那满含愠怒的森蓝色眸瞳里,正跳跃着两簇火苗。
没有任何的斥责,朗烈便扬起手来,从容一挥,身后的两名仆人便放开了牵在手里的猎犬,命令它们追赶眼前的目标物。
听见身后传来的犬吠声,于葳葳连忙回头一看,就见数只凶猛的猎犬朝马车飞也似地疾奔而来。
哇!她万万料想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被那双蓝眼珠锁在视线之下,无所遁形了。
没多久,拉车的骏马就在猎犬的包围下,仰起前足嘶呜了一声,在原地慌乱地跺着马蹄,不仅将驾车的车夫摔下了马车前座,也将马车里的于葳葳震得七荤八素,最后,还是逃不掉摔出马车外的悲惨命运。
「啊!好痛喔!」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还来不及让一团混乱的脑袋瓜清醒些,眼前已站定一双套着黑亮皮靴的修长双腿。
「上……上尉,饶命啊!饶命啊!」车夫吓得全身发抖,猛对那双长腿的主人跪拜求饶。
「来人,把霍克和车夫关起来!」一道冷峻的嗓音自于葳葳的头上传了下来。
「是。」一旁的奴仆齐应一声,便将霍克和车夫带走了。
「霍……霍克……」于葳葳忍痛低喊。他可是她的大恩人,怎么能抓走他?
她勉强抬起眼来,视线循着那修长的双腿往上爬,忽然觉得一阵昏眩,那不是别人,正是她想要逃离的男人--朗烈!
「想逃?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逃离海顿园!」他低吼,单膝跪落在地!一只大大的掌心穿过她乌黑柔软的发丝,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后颈,「尤其是你!」
「为什么?」她仰起头来怒视着他。
「很简单!」他的唇畔微勾起一道冷魅的笑,「因为,你这条小命是我从海里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她的命和人都是他的?!等等!这是什么道理?
「你怎么可以……哇!」
正当她还想据理力争时,朗烈已一把将她扛上了肩,昂首阔步地往宅子里迈去……??
「放开我!朗烈,快放开我!」
尽管她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拳打脚踢,他还是强硬地将她丢到他房里的软床上,然后,在她奋力想要坐卧起身时,他便粗暴地跨骑在她的腰上,双手紧紧地将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颅两旁,欺身向她,满含霸气和怒意的蓝眸紧紧的盯着她,熨烫着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和她的思维。
「你是第一个想逃离我身边的女人。」他低吼,不明白这女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试验他的忍耐力。
打从他自海底将她抓起的那一剎那,他便明白自己想要独占她的美丽。
他见多了美女,但他却从未见过一个勇敢又倔强的东方美人……而她,几乎让他发狂。以他尊贵的家世和出众的外表,的确令任何一个女人抗拒不了他的蓄意占有……除了她--这个胆敢违逆他,却同时震撼着他心魂的女人。
「你拘禁我的自由,我当然要逃了。」她气愤地迎视着他的瞳眸,理直气壮地说。
是啊!被这么一个强势而霸道的男人私自拘禁,还得由着他对她做不合理的处置,不逃的人才是傻瓜呢!
「别忘了,你现在已是我朗烈的女仆,毫无自由可言!」朗烈怒吼道,紧扣着她手腕的手也更加使力了。
「我不是你的女仆,你无权这么做!」她强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不客气地反驳。
「你偷了我的银戒,我有权处置你;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有权讨回代价!当我的女仆,自然是我对你应有的处置,也是你应付出的代价!」
「不!我要离开这里!我才不要当你的女仆,我宁愿你送我去警察局、去监牢,我也不要当你的女仆,更不要被拘禁在海顿园!」霎时,她竟思念起二十世纪末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海顿园里由我作主,由不得你违逆,况且,贵族向来都有滥用法律的特权!」他骄傲地扬唇说道。
「特权?就像你明明爱着别的女人,却又答应和柯蓓丝的婚约一样自私吗?」她不甘示弱地喊。
这女人怎会知道他和柯家的婚约?这件事唯有他身边的亲信才会知道的呀可恶!一定是霍克那小子,一见到美女,嘴巴就不牢靠了!
「是霍克那混蛋告诉你的?」他冷冷地扬起唇角,蓝瞳里疾划过一丝妒意。
「不是!你不要冤枉他!」她急忙替霍克辩解。
「我看得出来,那小子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甚至甘愿为你而背叛我!」他不悦地低吼。
「他是个好人,不像你这么无理霸道。」她抑怒地挣开手指向他。
就在同时,她注意到在她手上那银光闪闪的银戒,于是负气地脱下它,丢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嚷着,「哼!要是你觉得这只银戒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大不了我现在还给你,你也别想再拘禁我……呀!」
当然,还包括偷袭她的唇!不过,还来不及说出口,她的唇已被他重重地吻住了。
接着,还霸气地将手探入她的裙下,摩挲着她光滑的大腿内侧,试图引起她的轻叹,好让他能趁着她轻吐气息的同时,将自己滚烫的舌探入她的唇里。
他或重或轻的咬啮,燃烧着她体内骚动的欲火。
眼看她的理智就要沉沦在他的深吻里了,于是她心一横,便狠狠地朝他的舌重重地咬下,却被他识破她心意般及时闪躲开来,反而咬破了自己的唇。
「啊!」她低呼一声,泪水立刻逸出眼眶。
忽然,她听见一声狂傲的笑声,含泪望去,就见朗烈得意扬笑的嘴脸。
朗烈玩味地替她拭去唇上的血丝,深深地凝视着她,近似命令地吼:「我就是这么无赖!甚至无赖地命令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朗烈专属的女仆!」
他……他专属的女仆?!
老天!她真的是遇上了野蛮人!
哦!蓓丝奶奶,英国到处都是优雅的绅士,为何你偏偏爱上这种轻佻无礼的男人?!
于葳葳在心里闷闷地想。
第四章
清晨的阳光,自落地窗外迤逦而入,亲吻着于葳葳昨夜泪湿的睡容。
「蓓丝奶奶,你……在哪里?我在……海顿园等你……你……知道吗?」
她说梦话的习惯老是改不掉,「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