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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但她心领了。

  “你呀!”

  “这就是罗,告诉你们,我批算过自己的命,我会活到八十!”才怪,十八都成问题!

  “你是会看相,但不会治病,御医!”巽太子沉声唤道。

  “我既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不舒服,不用看了,不用看了。”她仓皇地摇手说道。

  巽太子皱着眉,“不痛?那你下床跑两步给我看看。”

  “这……好嘛,我承认我有受伤,开两副跌打损伤的药好了。”

  “不给御医看,他怎知你伤在哪里?药要怎麽下?”他好言地说。

  “就是开一些调养的药嘛。”她的声音不觉地提高了。

  “不要任性,把手伸出来!”巽太子不耐烦了,低喝一声。

  风波臣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把手伸了出来。御医用两指把脉後,原本已乾黄多皱纹的脸,倏地闪现凄凉的暮色。

  “她怎麽样了?”巽太子焦急地问。

  “血气两亏,时日无多--”御医以略带嘶哑的声音说。

  巽太子打断御医的话,“有没有救?”他心里惴惴不安的。

  “有救,她胸口上的淤血,需要用外力除去,只不过……”御医停顿下来,有些迟疑的看着巽太子。

  “不过什麽?”他追问。

  御医拉巽太子到一旁,小声地说:“首先,要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配合外用药推打进胸腔,推打时不能隔着衣物,但风公子是女的,恐怕不愿意赤裸上身,可是淤血不除,风姑娘只怕活不长。”

  “我知道了。关於风公子是女人一事,你不可喧嚷出去,日後若是有听到这样的闲言,唯你是问。”巽太子一脸严肃地警告。

  御医怔怔地望着他,巽太子的目光如冷潭,令人生畏。

  巽太子略微等了一下,未闻御医回话,“御医,我的话,你可有听见?”“小的不会多嘴。”御医连忙低头。

  他在说什麽?风波臣拉长耳朵想听清楚,御医好像发现了,正在打小报告……她的心乱如麻,只觉心上有无数小蚂蚁在咬着、啃着。

  再往下一想,风波臣顿觉心悸,额上冷汗涔涔,巽太子会怎样对她?

  请她回乡?德皇后的事已告结束,她留在这里也是多馀的;可是她舍不得离开,不只因为师父的心愿她没完成,更因为这里有个人,让她牵肠挂肚。

  还是留她下来,成为後宫的一员?

  风波臣心头空落落的,就这样怔怔地半躺著,让一些亳不相干的念头在方寸间流过,身如岩石,心如槁木。

  忽然有个让她动心的声音出现了,“风波臣、风波臣!”

  定神一看,巽太子的脸在她瞳孔前放大,她稍微移了一下,“御医怎麽说?”“他说你要乖乖的按时服药、擦药。”巽太子温柔地说,“怎麽满头大汗的?”“噢,都是御医说什麽我时日无多,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她用袖子擦擦汗。他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所表露的,只是对她的关怀,而不是探索;风波臣身子滑了下去,幸好!“先吃一阵药调养,等我伤好後,再帮你上药。”巽太子说。

  “你……你说什麽?药不是我自己上就好了吗?”风波臣讲得舌头都打结。“不,上药时,还要用内力打散你的淤血。”巽太子气定神闲地说。她这回躲不了吧!“什麽?!” 风波巨大喊,喊声响彻云霄。

  小安转过身,肩膀抽动着,他在偷笑--真是高潮迭起的一出戏。

  第七章

  风波臣披上晨衣,扶过一个又一个桌椅,移到前厅,推开窗。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不然她会变成蕈类。没想到她这麽不中用!竟足足躺了三个月。

  初春的破晓,气候宜人。庭院里,深绿的松柏显得更加挺拔,许多鸟笼勾在树枝间,翠鸟、画眉、鹦鹉等,在充斥着花香的空气里放开嗓子,这就叫“放鸟”。马要常跑,才能日行千里;鸟要在清晨提到树林里,嗓音才会越来越清脆。她会这样清楚,是因为师父也有养鸟。晨风拂面,鸟语花香,她觉得三个月来的积劳,顷刻间都消散了。

  正当她沉醉在美景之际,忽见巽太子从正殿走出来,他拉开马步,挥动宝剑,劈、斩、点、挑、撩、刺,时而飞腾,时而撒走,每一个招式,都是力与美的结合,尤其金黄的阳光映在剑上的光芒,令人眼花撩乱,美不胜收。

  有功夫底子毕竟不一样,复原得比较快。

  但他好得越快,她就越紧张,离上药的日子越近,她心里的害怕就越深。十几年的身分一日被揭露,她还真不知怎麽做回女人?

  “唉!”她重重地叹口气。那个被风鹤镜调教成顶天立地的男子跑到哪里去了?巽太子、康妃、无双公主这三个人,使她心力交瘁。

  多少个不眠的夜,她辗转思量,闲愁万叠,都由这三人而起。一浮起巽太子的身影,便没来由的兴奋、激动与恐惧,然後又想到康妃、无双公主,立刻满腹烦恼,百般无奈,既无法克制,又不能驱除,简直是自讨苦吃了。

  “小安!”她回身唤道。

  她要跟小安说话,不管谈什麽都好,只要能使她不再去转那些折磨人的念头。自她受伤以来,小安就在外室打起地铺,以方便照顾她。

  “嗯……”小安含含糊糊地应着,随即又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风波臣只得移目窗外,凝视那个吹皱一池春水的男子,眸中充满了不可告人的纠缠,层层重重的心事,要说与谁人听?

  微熹的晨光中,从侧殿走出一个人来,娉婷婀娜、仪态万千,她虽没看到那人的正面,但那风情万种的姿态,全宫中只有康妃。没错,就是她,穿花拂柳,踏着晨露,朝巽太子练剑的地方走来。

  产後的康妃,更有韵味了,乱而不失美感的坠马髻,和身穿轻薄纱罗,外披火红罩袍的模样,一看就知她才刚起床。

  倏地,她彷佛看见了什麽,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极目望向康妃袒了领子的细颈,那里有一处鲜红的吻痕!

  这代表着,他们昨晚--风波臣阻止自己想下去,却阻止不了整颗心抽痛起来。

  看来,在这个风好、云好、天气好、人人好的日子里,就只有她一人不好。她抬头看着苍穹,强迫不争气的泪水回流到那已快决堤的心湖。

  不能哭,她不能忘了自已目前的身分--有泪不轻弹的男子!

  “臣妾叩请殿下早安。”康妃跪下身去。

  “爱妃请起,不必多礼。”巽太子一手持剑,伸出另一手去搀扶康妃。

  风波臣咬着下唇,心中涌起阵阵无可言喻的凄凉感;他和康妃像一对恩爱夫妻。怎麽办?她的感情放得太快,也太深,收不回来了……

  “身子还没完全好,这麽动着,怕要首伤复发了。”康妃贤慧地说。

  他是为了另一个人着想,才会这麽不顾一切的练功。她心里明白得很。

  “我不要紧,倒是风波臣,时间越久,她的淤伤越难清除。”

  “大内高手如云,何必非得殿下呢?何况他们马上就可以进行。”康妃抱怨道。“他为我和母后受伤,为她尽点心力也是应该的。”巽太子和缓地说。

  她的身子怎能让别的男人看?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样拖著,对他不是反而不好。”康妃带着关怀地说。其实,她才不关心风波臣的死活,她的用意,在於减少太子和风波臣过於接近。“这件事就这样做,你不用操心了。”太子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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