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事?’如玺一头雾水。
‘又要大嘴巴了。’如玉瞪着彩云。
‘如玺又不是外人,如玺,你姊姊和宝玉恋爱哟,还这个这个……’彩云两手做出 两只小鸟亲嘴的动作。
‘哈,这不是新闻,他们“那个”的时候,我是现场目击者。’如玺一副老神在在 的表情。
‘你怎么偷看他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怕长针眼。’彩云不善罢干休。
听不下去了。如玉拉着宝玉离开是非地,心想干嘛杵在那儿当箭靶。
‘我是无意撞见,才没那么低级。’如玺澄清。
男女主角都走了,没戏唱。彩云只好回工作岗位。
在店外呼吸新鲜空气、晒太阳、聊天的如玉和宝玉,吸引不少商家放下手边的工作 行注目礼,过往的路人也频频回首。
比阳光还耀眼的一对!这样的想法,回荡在他们的心中。
太阳跨过澄蓝的天空,停留在西边的山头上,把西天烧成一片殷红。
落日余晖投射在她身上,红色霞光映在她脸上,微风轻轻掠过她发梢,她黑亮清澈 的秋水里漾着柔情,优美弧形的樱唇挂着动人的微笑。
他醉了。
宝玉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握如玉那柔软、皎白的柔荑,一股热流自她的手心上传来, 他加重力道,紧紧握住不放松。宝玉想传达的是他永远也不放手的讯息。
一抹红霞飞上如玉的脸颊。
‘快放手,这样不好看。’如玉轻甩手。
其实她很喜欢他握着她的手,不是她忸怩作态,而是她周边那些探照灯偏偏是十几 年的老邻居,她可不想成为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人物。
‘怎会不好看,对门王老板和老板娘也常手牵手地漫步公园。’他话中有话,有求 婚的蛛丝马迹。等他有房子、车子、银子时就会登门提亲,娶她为妻子,生堆儿子。只 等晴雯临门的一脚,让他五子登科。
他的话都掺糖,会让人想顺势倒入他怀里,可是不行。如玉告诫自己。
‘哇?!你们两个在大马路上伤风败俗。’耳边传来彩云杀鸡般的叫声。
如玺也凑热闹道:‘非礼勿说。’他捂住彩云的哇啦哇啦叫的嘴。
‘彩云在嫉妒,我们进来,不要理他们。’不能被疯言疯语激到,彩云就是在等她 回嘴好继续取笑她。她才不会中计。
如玉昂首走回店里,跟宝玉手牵手。
手牵手又不是做坏事,比起彩云当街和男朋友打闹保守多了。
***
远远的天边,繁星点点围绕一轮明月,好不热闹。
万籁俱寂,日里的欢笑都被夜幕遮盖,但却在她心里低吟。
如玉倚在窗口,双目凝望夜空。似乎想从思维中抓到一丝什么,但,抓到时却又感 到落空,没有一点规则,完全是纷乱的,时而迷惘,时而井然……
情爱让人患得患失,得也忧,失更伤。
如玉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掩上窗帘,告别黑夜、明月、繁星。
蓦地,客厅传来震耳欲聋的女人尖叫声。
宝玉……
如玉一转念,人亦至客厅,何英霞、如玺也随后赶到出事的客厅。
‘他是谁?怎么在我家?还非礼我。’穿着空姐服装的黎梦琼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惊魂未定地指控宝玉。
‘我以为她是如玉。’宝玉脸色涨红,讷讷地解释。
等晴雯而没睡的他,从厕所‘缴水租’出来,昏暗中看见一个苗条身影,他以为是 心上的人儿如玉,一把搂住她正欲诉情衷,但她身上浓郁的香味让他醒悟到她不是如玉 ,可是为时已晚,她把他当成色狼而大呼小叫。
‘他叫贾宝玉,丧失记忆暂时住我们家。’何英霞打个呵欠。
梦琼这才正眼瞧了瞧宝玉。
长得太过分且没道理的俊秀,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以为她是如玉,看来他跟如玉的 关系匪浅。
梦琼潜意识里泛起一丝邪念。
‘妈,你怎么让他睡客厅,我不在的时候可以让他睡我的房间呀!’梦琼烟行媚视 着宝玉。这镜子前练过千百回的致命表情,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没有一个男人能幸免 而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梦琼鲜艳妩媚的姣好丽容,宝玉看傻了眼。
如玉的心则凉了一半。
梦琼故态复萌。从小,梦琼不择手段地专抢她心爱的东西,洋娃娃、小狗、漂亮的 蝴蝶结,甚至父亲的爱,曾经,她被梦琼伤透了心,她恨死这个父亲要她处处相让的姊姊。
‘女孩子的床怎么可以让男人睡,好了,没事大家去睡吧。’何英霞宣布解散。
如玉走回卧房前,梦琼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明白地告诉她:怎么样!
今非昔比的如玉回敬梦琼一个不放在眼里的睥睨。
她不会再让出她心爱的东西。
梦琼诧异。两个多月没见,如玉就从童养媳变成女斗士?哼,她会让如玉输得很惨 ,惨到不能再惨的地步。
骄傲个什么劲,再美,充其量不过是关在笼里的孔雀,哪能跟她这只翱翔天际的凤 凰相比。蒙她恩泽的男人,都比那个叫贾宝玉的强,看他那副软骨头模样,除了一张脸 可取,根本不对她的胃口,要不是如玉一副‘惜命命’的模样,她才不屑呢!
梦琼换上薄如羽翼的透明睡衣,怀着鬼胎睡去。
而隔房的如玉却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多年的梦魇压上她心口。
晴雯视察两间卧房后,怒气冲冲地从墙壁里走出,不容分说地赏了宝玉两耳光。
‘你干嘛打我?’宝玉不解。他做错了什么事?
‘谁教你像猪哥盯着那个骚货看。’晴雯恶狠狠地说。她为如玉抱不平,如玉要是 打扮起来,那个‘水彩盘’根本就不够看,五颜六色,画得跟妖精一样。
‘她人不错,还要把床让给我睡。’宝玉略受感动。
梦琼拥有一副傲人的身材、令人屏息的牡丹艳容、善解人意的贴心,他对她有了好 感。
‘我看她是要把“人”让你睡。’晴雯嗤之以鼻。
只有脑袋不清楚或意志力薄弱的男人才会被如此妖女迷惑,看她舌尖轻溽红唇,就 知道她是放荡形骸的浪女,给她睡到的男人准会精尽人亡。
脑袋‘番番’、空空又经不起诱惑的大哥会是梦琼的床上祭品。
‘你不要毁谤她,是不是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宝玉揶揄。梦琼浑身散发着自信 的成熟美,是晴雯这种稚嫩小女孩望尘莫及的。
‘你眼睛破洞啊!该去看眼科。’晴雯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梦琼比她漂亮?真想让大哥看到梦琼卸妆后的脸,皮肤被汞侵蚀成死人白,毫无血 色,细胞坏死,哪能跟她这种雪白、红润、富弹性的皮肤相比。
‘你事情办好没?’他转移话锋。漂亮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最美的。
‘快了,只有一个疑问,我们要先串供好家庭背景,免得到时候穿帮,我今天就 是来和你讨论细节的。’
宝玉摸摸晴雯的头,表示赞许她的脑袋。
月光泄进窗棂,墙壁上有两条人影交头接耳。
***
一大早,就有闻风而来的追求者,像苍蝇一样跟前跟后讨好梦琼。
梦琼呢,破天荒地起个大早,请回了那些无头苍蝇后,便在花店忙前忙后。连何英 霞都直喊太阳打西边出来。
彩云用手肘撞了一下如玉,说:‘魔女在觊觎你的小绵羊。’
‘刚好可以考验他。’如玉冷眼望着宝玉和梦琼相谈甚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