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亚?为什么会是小亚?才不是呢!奕,难不成……你舍不得我,在吃醋?)风纪嘲笑得好不得意。
“你欠揍!”他恐吓,“快说,你是在骗我,还是……”
(我真的要结婚了。)风纪打断季奕霆的话,接着说道:(是我父母安排的对象。)
“你在开我玩笑!”季奕霆打死都不相信。
(我不是。)风纪一派认真的口吻让季奕霆哑口。
“对象是谁?”
(不知道。)
季奕霆发誓他真的准备要骂脏话了。
(我知道这很令人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这样,这婚约是老早就定下的,只不过双方都躲避了两年。不管你信或不信,下个星期三你最好能出现在我家。)
“你是认真的?”
(绝对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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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在左脸颊上热辣辣地烧开,双眼看不见的湘织因这强劲的掌力而跌扑在地。
“黎恩!”赵玉湘心疼女儿,眼眶溢满了泪。
这是她向来尊敬的父亲第一次动手打她,但她却不得不忍住泪,再—次坚持地道出她的决定:“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
黎恩因经商而显得苍老的面颊上泛起痛苦的神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向来乖巧温驯的女儿竟然也有如此拗直顽强的性子。
“湘织,你爸是为你好……”
“我知道。”她打断母亲的话,接着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答应,我不希望让你们因我而蒙羞。”
“蠢话!”黎恩充满着怒气的斥责让湘织瑟缩,“鲍医生说只要一个小手术便能医好你的眼睛,为什么你就这么不肯合作?”
她不要!她当然不要,她情愿就这么一辈子在漆黑中度过,也好过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面对着一个不是自己真爱的人。
“老板,鲍医生到了。”
保镳洛特的声音由门外传来,让湘织惊吓地抬起头。
“黎恩……”赵玉湘的脸上出现反悔之色,但她接着要说出口的话却被黎恩的怒喝给骇得噤声。
“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就这么瞎一辈子?”
“妈?”湘织怯怯地呼唤着母亲,不敢相信自己脑中的猜测。
“对不起,湘织,鲍医生说他有绝对的把握,你要相信他。”她双手轻轻抚上爱女的脸颊。
两年没见,她的湘织变了,变得坚强,变得有自己的主张,变得……成熟了,她也好舍不得她出嫁,但,她也清楚她不可能一辈子把女儿囚在身边……
正在思索着母亲话里意思的湘织,毫无预警地被两双强有力的臂膀钳制住。“不,放开我!”她挣扎,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一记尖细的刺痛蓦地由手臂传来,伴随着的是鲍医生温厚慈爱的声音:“别担心,甜心,我保证当你下次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定能看见这熟悉的美丽世界。”
美丽……世界?脑中不停盘旋着这字眼,湘织的意识逐渐模糊。
没有奕的世界,再怎样也称不上美丽……
☆★☆
直到上了飞机,季奕霆的心里仍是充满着荒谬的诡异感。
纪要结婚?而且对象还是个连见都不曾见过的神秘女子?
怎么可能!
天知道那小子虽然外表看来文静,骨子里却是自我主义得可以,他怎么可能接受由父母安排的婚姻?
既然如此,自己做什么此时此地待在这里浪费自己找寻湘织的每一分每一秒?季奕霆皱起眉苦思。
没办法,虽然他是抱着百分之八十怀疑的成分上飞机的,但在他的心中,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浮动,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随着他每一步走向机场的途中而加深,
那是一种会令他口干舌燥的激素,鼓动着他的心跳不停加速。
“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镇定剂?我不太习惯长途飞行。”
季奕霆在心中将这不寻常的现象解释成为飞行恐惧,但他的心却在下一秒钟大喊抗议。
好吧,他妥协。或许,自己并不是那么恐惧飞行。那么,这让自己变得焦躁的紧张或许与过去一个礼拜来他紧绷神经、二十四小时没日没夜地搜寻着湘织的身影有关。
只因自己在七十二小时前曾经默默地对着自己定下最后期限:若是在他飞离台湾前,她仍不曾出现,那么!就是他该放弃她的时候了!
而现在,飞机已在倒数计时,他的心中有着一股浓烈的绝望与想要收回誓言的矛盾。
是不想违背誓言的自尊硬逼着自己上飞机的,如今,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于是他静静地闭上双眼。
或许,自己真是太在乎她了。
她能如此不在意地由他身边消失,他又何必在乎她的安危?!
忘了她。她从来就不属于他。
只是,一颗心痛的泪珠由酸涩的眼角溢下,他浑然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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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知道了。”风纪控下话筒,唇边扬着抹深沉的笑意,缓缓旋转椅子面向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女子。“他上飞机了。”
杨依亚望着风纪诡计得逞的笑脸,刻意摆出一副责备似的架子道:“身为堂堂一位大不列颠航运企业的总裁,你实在不该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在这些侦探游戏上的。”
“有何不可?”风纪做了个鬼脸,“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小亚?”
小亚不懂向来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的自己,为什么就总是无法对眼前的男人板起脸来。“要是你把事情弄砸了,看你怎么收拾。”
她知道风纪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而她也的确从来没见他失败过,但这一次事关两个人的终身幸福,她多少有点不安。
“不会的。”他自信地翻阅着桌面上由英国顶尖侦探所搜集来的情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万事皆备,就只等着奕的到来。
是吗?但愿如此。望着风纪胸有成竹的神情,小亚不得不说服自己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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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自手术后便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女儿,赵玉湘的泪水已是不知道第几次地湿润了面颊。
她—如以往地只是静静靠坐在床缘,美丽的小脸蛋上写着苍白和无神,直视着窗外的视线中透露着痛苦和绝望。
两天来她就只是这么坐着,由日出开始,望着天空,直到连月亮都西落,或到她体力透支地睡倒在床边。
她这么做,不是在表示她对父母亲无声的抗议,而是她发现,自从她的双眼又再度看得见世界的那一刻起,她除了天空,就什么都看不进眼底了。
赵玉湘放下手中的早餐盘,以手背快速地拭去脸颊上的泪痕,然后走到女儿跟前,蹲下身将温热的牛奶杯交到她手中。“吃点东西。”
湘织被动地以双手握着温热的杯缘,视线不曾稍移地将杯子就向唇边。
这看得赵玉湘又是一阵心疼。
“湘织,妈拜托你说句话,你这么不言不语的,只会更惹你父亲生气……”她还是激动地落下泪,“如果你不想嫁人,妈现在就去退婚,只要你别再这么折磨你自己……”说着,赵玉湘立刻起身,准备要去说服黎恩打消联姻的念头。
“算了……”就在赵玉湘的手正要触及门把时,她听见女儿柔婉的声音。
“湘织?”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她……终于肯对她说话了?
“算了,妈,我无所谓,真的。”她淡淡地说出,也将视线由碧蓝的晴空中移开,低头望着自己捧着杯子的双手。
尽管自己爱他、想他,哪又如何?毕竟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自己又何必这么放不下他?现在的他在天空的另一端,一定正和俞晴过着甜蜜的两人生活吧?湘织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