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动手敲了下车窗,下一秒,竟不知从哪冒出四个身材高大,却西装笔挺的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同一时间,前座那个名叫黑熊的男人也立刻开了车门,壮硕的身影整个笼罩在安宁儿正上方。
“你想做什么?”黑熊质问她。
面对眼前这等阵仗,安宁儿要哥能再无动于衷,那就跟木头人无异了。
然而紧张归紧张,她却不打铸就此屈眼在恶势力底下,“找个肯讲理的人把车开走。”声音还算镇定。
“你找死!”黑熊打出娘胎至今,还不曾遇到这么不识相的女人,尤其还是个臭条子。
就在安宁儿以为自己难逃被海扁的厄运时,轿车后座的车窗竟缓缓降下,原本准备动手的五名壮汉也因此停下动作。
“大哥!”
“老大!”
众人齐声喊道。
幸运躲过一劫的安宁儿将目光调向车后座的男人,事先没有预作任何心理准备的她冷不防倒抽口气。
天啊!这个男人……
男人的五官并不突出,左边眉毛上方甚至还有一道二公分左右的刀疤,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然而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凛冽气势,和脸上刀削似的线条、紧抿的薄唇。
一股森冷的凉意从安宁儿的背脊缓缓窜升至脑门。
换成平日,轿车里的男人是不可能露脸,多数时任,大多数的人总会在见识过他身旁的阵仗后自动打退烟。即便偶尔会有少数几个打肿脸撑场面的状况出口,苍白的血色、打结的舌头,颤抖的四肢,这些没用虾脚自有底下的人料理。
眼前的女警,青涩的脸蛋不难看出是个刚踏出警校的初生之犊,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怯意,即便不算明显,仍难逃他的法眼。
不同的是,她眉宇间的坚忍和固执,与她微颤的红唇形成强烈的对比,是他之所以露脸的主因。
他倒要试验看看,眼前的女人在他锐利的通视下,可以坚持到什么地步。
车后座的男人微微使个眼色。四名将安宁儿团团围住的壮汉立即像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退去,就连黑熊也重新坐回前座,但脸上仍清楚写着对她的气愤。
不过须臾光景,周身的压迫感使消失,这让她不梦暗暗佩服起眼前的男人。
安宁儿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非池中之物,他全国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足以让所有人臣服,包括自己。
但法律而前人人平等,她并未因此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她困难的吞了口口水,镇了镇心神后才重新开口,“红线,不能临时停火”
男人双后依旧紧报,一般锐利的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安宁儿的头皮不由自主的发麻起来。
话虽这么说,做事向来一板一·眼的安宁儿仍是有她的固执,执意公事公办,拒绝向恶势力低头。
“先生,能不能麻烦你,请黑先生把车开走。”
安宁儿觉得他们两人光是这么静静地对峙,望进他灵魂深处的两潭深速,便足以让她心跳加速,不规则的乱跳。
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时,对方却说话了,“不行。”
淡淡的两个字,安宁儿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男人倒要看看.面对自己的拒绝,她要如何做反应。
安宁儿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原以为他要比那只黑熊来得明理许多,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既然劝导无效,她只好请出最后的法宝。
不再多贫唇舌,她直接取出违规停车的罚条.一言不发的写起来。
才上个厕所回来,远远瞧见安宁儿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方.在局里算得上是老鸟的胡忠胜一眼便认出该车,立刻急急忙忙赶上前去。
“安宁儿,你在做什么?”
安宁儿抬头看清楚来人,“胡警官,对方违规停车又屡劝不听,我正要对他们开罚单。”
开罚单?!这话听得胡忠胜两颗眼珠子差点没当场弹跳出来。
焦急的看了眼车窗里的男人,恭敬的点了下头,胡忠胜随即慌张的把她拉到一旁。
“你知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大意,后悔不该让第一天到职的安宁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虽然不明白胡忠胜为什么要把她拉开,安宁儿仍是据实回答,“现行犯。”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能令轿车里的人听得分明。
不明就里的人听了,或许只当是玩笑话,偏偏安宁儿的表情是再正经不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忠胜觉得自己快要被她这菜鸟给急死了,“总之,这罚单你不能开。”
“为什么?”安宁儿可有意见了,“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再有怎么有身份地位,做错事仍是必须给予应得的惩罚。”
“佻不用跟我背教条,佻说的我都知道,也都明白。”问题是,轿车里的男人势力之大,实在不是他们这种领死薪水的警务人员能与之抗的,“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
“可是……”她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我们走吧!”胡忠胜硬扯着不陋的安宁儿离开现场,临去前还不忘对车里的男人点——
车后座的男人面无表情,看着逐渐走出自己视线的一男一女。
安宁儿。他记住了。
第四章
看着手上那叠让人调查到的资料,一向面不改色的齐天放也不禁变脸,上头记载的讯息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得到的。
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他不得不闭目凝神,调节自己的气息。
难道……他做错了?
“齐!”妮娜直接推开书房的门,端了杯咖啡进来。
虽然齐一矿曾明白表示过,书房是他个人专属的房间,除非获得他的允许,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入,但是妮那想证明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在他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多年以来,她一直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妮那相信自己可以成为例外。有别于其他闲杂人等。
此时的齐天放仍处于震撼之际,没能察觉到外面的声音。
误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的默许,妮娜不由得一阵窃喜,人巳来到齐天放身边。
“你从早上开始就锁在书房里,连午餐也没出来吃,我很担心你……”回过神的齐天放猛一见着妮娜,声音差点没冷到骨子里头,“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以为……”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变脸。
“我说过,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书房。”他对妮娜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十分的不悦。
“对不起齐,我只是很担心你。你连午餐也没吃.所以……”妮娜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所以你就罔顾我的命令,擅自闯进来?”他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不是任何的借口。
“不会了齐.我下次不会再犯了。”失望之余,妮娜也不禁后悔自己的莽撞。
齐天放因为一颗心仍纠结在挂念的事情上,无暇多理会她,“出去!”他硬气的将她摒退。
没敢再借故停留,妮娜慌忙就要退出书房。
或许……也该是时候了,齐天放在心里对自已说。
“等一下。”下定决心的他突然开口喊住正要离开的妮娜.“通知医院,尽快安排手术时间。”
手术?!“齐,你刚刚说什么?你愿意接受手术?!”妮娜简直不敢相信。
“嗯。”
顿时,妮娜欣喜若泽,“好、奸的,我马上就去安排。”
很快的,齐天放答应接受手术的消息也传回了齐家,齐跃腾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