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震桓错愕的瞪着思樵。
情绪沸腾到最高点的思樵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正悄悄地被铁林推开,她慷慨激昂的言论一字不漏地被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孙柏亨接收。
“……他以为我会因他送这件衣服而感激得痛哭流涕?那他就大错特错,我不是那种女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孙柏亨,女人会不顾一切臣服在他的脚底下,但绝不包括我,我解思樵……”
柏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出现在门边,脸上不怒反笑的表情映入大斥他不是的喷火女郎的怒眸,思樵猛然住口。
她的假清高令姚震桓更加不屑。“铁林,这个女人在哪里找的,这么高傲的态度怎么会合孙先生的胃口呢?”
“震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我了,连我的胃口如何都这么清楚?”柏亨揶揄的口气在姚震桓话落下后接着响起。
铁林和姚震桓同时回头。
“孙先生。”铁林知道这场面一定会发生。姚总的个性平常不是这么尖酸,除了面对孙先生的“情妇”,这是他私底下的戏称,只是他今天看走了眼,源源不断的嘲讽实在不是铁林所能阻止,若不是怕解小姐一怒之下离开,铁林也不会做出出卖他的事。
“铁林,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柏亭手一挥,铁林不敢再逗留。
“孙先生,我手上有几件公事急着得到指示。”姚震桓是冲着思樵才这么说的。
“先生,请等我一下。”思樵叫往往电梯方向移动的铁林,见他停下才又回过头看着同是一丘之貉的臭男人。“孙先生,这是退还你的东西。不管那天我所说的话你听懂了还是不懂,总之这份东西我是不会收的。还有,这位先生,我郑重说明,我不是孙柏亨的女人,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后的话是对姚震桓说的。
“铁林,你先下去。”柏亨对站在电梯前的铁林命令道。
铁林不敢多做停留,一个闪身便隐没在电梯门后。
思樵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袋子始终没离手过,她颓丧的放下手。
“震桓,有什么事待会再讨论。”柏亨往前两步,看着一心想离开的思樵。“解小姐,如果你想退还我送的东西,最好和我一起进办公室,没有一个好理由我是不会轻易收回送出的礼物。”
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傲慢的沙猪,会的,她会给他很好的理由,不只一个,一千个她都会给。思樵忿忿的和他一起走进办公室。
姚震桓瞪着合上的门.错愕的思绪还未恢复正常,对于那个女人刻意的侮辱,柏亨竟然没有该有的怒火,甚至还清松自在的笑纳,这实在太让他惊讶了!同时,他也担心这种现象对柏亨不知是好还是坏。
看来他得去找铁林问一问这个女人的来历。
一进办公室,柏亨走到象征权力财富的办公桌前倚靠着,思樵则选择离他最远的位置,和他对峙的站着。
柏亨慵懒地注视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女人,僵硬的身躯泄漏她的紧张,那一双熟悉的怒眸依然绽放出上千度高温的火焰,几天来影响他平静生活的女人,让他打破自成年后便信奉的信念,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人似乎有点怕他,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接近。
思樵恨不得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高墙,以阻止他无礼的视线,她努力维持的冷漠几乎被他漫不经心的笑容所影响。
三分钟过去,没有人愿意在这场暗中较劲的沉默中先弃械投降。
时间继续往前迈进,思樵终于受不了他的无礼,失打破这一片处处隐藏激流的平静。
“你的时间也许很多,但是我还要上班,收回你的东西,让我离开。”
“给我一个理由。”柏亨直视她。
“我已经说过你别想收买我。”思樵咬着牙。
柏亨离开桌前。“你确定知道我送了什么东西吗?”
思樵瞪着他,眸中闪着几乎无法控制的怒火。“孙先生,我不会收下你送的任何东西。”
“你都是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男人吗?”柏亨揶揄道。他喜欢看见她的怒容。
“那要看是什么男人!”
看样子这位喷火女郎对他成见颇深,才会急着退还如烫手山芋般的礼物,和他画清界线,不过他会扭转她的看法。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男人?”柏亨问得毫不在乎,只有他心里清楚有多想听到她的答案。
思樵不想回答这道充满陷阱的问题。
“你的答案?”柏亨察觉她的退缩。
“我并不认识你。”恩樵回避他的眼神。
“你刚才对我的评论可不是这么简单,我相信那一番话是出自你内心,只不过我不承认我是个可恶自大的臭男人。”柏亨站在她面前,她的双颊因他的话而浮现两朵淡淡的羞红,让他心头一震,他会愈来愈熟悉这种感觉的。
“我想那正是女人对你趋之若骛的原因。”思樵记起那晚另一个崇拜他崇拜得几乎五体投地的女人,紧缠着他的样子现在想起都觉得恶心。
“我和女人的关系一向和谐。”除了何薇薇。柏亨在心里加了一句。
“和谐?你是不是忘记是谁在盛怒下砸了我一身,让我无辜的卷进一场是非,我绝不会称那样的关系为和谐。”
他取过她手上的袋子。“你确定不收下袋子内的礼物吗?”
思樵瞪着他,没有回应他的废话。
“你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我送了什么东西?”柏亨从袋子内拿出两个大小不一、包装精美的盒子。“可别后悔!”
他把大盒子放在桌上,只拆开小盒子。
思樵看着他手中深蓝色绒布珠宝盒,嫌恶的皱起秀眉。原来他自动把她的价码提高了,以为珠宝首饰就可以收买她!
“简单大方的钻石项链,很适合你。”柏亨打开盒盖,脸上尽是促狭的笑容,然后他把珠宝盒呈现在她面前。“你说是不是?”
思樵不喜欢他脸上的表情,东西还给他了,她应该离去,不必再忍受他傲慢的态度。
一股魔力促使她注意他手上的盒子。
“是我的钻石项链。”思樵本能的伸手欲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手将碰触到项链时他却收起盒子。“后悔没收下礼物了?”他慵懒地一笑
思樵眼睁睁看着他把珠宝盒收进西装内侧口袋,不相信他竟然将她的东西据为己有。
“你是故意的!”思樵怒道。
“故意?”他摇摇头。“我好心送还项链,你不收,却反过来说我是故意的!”他一副无辜状。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收你的礼物……”思樵真想扯下他的假面具,他的甜言蜜语骗得了别人,就是骗不了她。
柏亨耸耸肩,表情还是不变。
“你太可恶了,用卑鄙的手段逼我来此,现在又强扣留我的项链,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思樵努力控制情绪,这个可恶的男人不值得她像个疯婆子失去理性,她必须冷静。
“这条项链是男朋友送的?”他有意折磨她的耐性。
“不关你的事。”思樵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十,声音因过度的压抑而沙哑。
“告诉我,你和那个男人分手了吗?”柏亨非常在意这件事,在接下来一连串的追求行动中,他不希望那个男人再出现在她面前,他要她完全属于他一人的。
“孙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她在脑中转着该用什么方法拿回项链。
以后他还会管得更多。柏亨在心里告诉自己,在男女关系中他虽不是保守分子,但是他绝对无法容忍他的女人周旋在他和另一个男人之间,在这层关系中他是绝对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