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丰盛的晚餐,到最后又几乎原封不动地被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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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桓端了一碗特地吩咐王婶准备的海鲜粥来到二楼房间。
这次他不再直接闯进,先有礼的敲门。
子玫打开门见到消失三天的他立刻武装起自己,她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她莫大的影响,却只能静静地瞪着和三天前不大一样的他。
“你没下楼吃晚餐,所以我叫王婶帮你煮了一碗粥,你趁热吃了。”震桓在她退后一步时走进房间,然后把手中的碗放在茶几上。
子玫用一双带着距离的冰眸跟随着他移动。“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王婶告诉我,你一整天都待在房间没有下楼吃饭,中午她帮你准备的午餐也都没动一口就退回去。”震桓望着她脸上带着防备的表情。“你身体才刚复原,不吃东西,你是想再住进冰冰冷冷的医院是不?”
他不只是态度变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放柔,这样的他就像是记忆中的他,但是子玫没有被迷惑,她没忘记她出现在这金造的牢笼的理由,她更一刻不敢忘他口口声声的报复。她睨着他想在他脸上找出是什么改变了他。
“先放着好了,我过一会儿再吃。”子玫关上门,走到起居室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
“也好,海鲜粥才刚煮好还很烫口,等凉一点再吃。”他的口气还是一样柔顺。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对望着。情况变得尴尬,围绕在两人间的氛围更显得有点暧昧。曾经如此熟悉的恋人,现在却不知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时间在一片静默中流逝,还是有人打破这一片僵持的气氛。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子玫闭上嘴,震桓直盯着地的脸,然后他做出一个令子玫惊愕的动作,他移动身子和她挤在一张单人沙发内。
“你……”子玫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先说。”对于两人之间亲密的接触,他一点也没有感到不自在。
子玫发现他神色自若,如果他可以,那她有什么做不到的,所以她逼自己冷静面对他。
“你如果还有别的事要忙,请自便,别让我耽误你。”她冷硬地说。
“你不想和我相处?”她的态度已经是那么地明显,他却还是问出口。
“我不想耽误你的事。”她撇开脸。
震桓没有被她刻意筑起的冷漠距离影响,五年前他可以融化她内心的冰山,现在也可以,而且只要一想到融化之后所得到的热情,他不自觉地又打起精神面对她。
“子玫,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他靠得她更近。
子玫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那件事,一颗心一时无法承受地整个揪在一起,她痛苦地闭起双眼,感受那段残忍的记忆重新被揭开,和当年一样她只能无助地让伤痛钻进她毫无防备的心。
“震桓,事情已过去那么久……”她知道她无法再对他扯一次相同的谎言。
他双手抓住她打着轻颤的小手,肌肤突来的接触让子玫更慌乱不安。“这五年多来,我没有一天不希望那一晚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没有谎言,没有伤害,更没有心碎的分离。”
她不断地摇头,似乎不能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子玫,看着我。”他的手一用力,直到她抬眼望着他。深邃黝黑的眸子不再盛载无情眸光,俊美的脸庞不再冷峻。
子玫又何尝不是。每当夜深独自饱尝谎言欺骗他的折磨时,她何尝不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两人的爱依旧存在。
望着他不再冰冷的深眸,她多希望能抛开过去重拾美好,她会用满心的爱抚平他所受的痛苦,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再次对他说爱他。
但是现实中是不可能有梦想。年轻时的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他,五年的成长教会她感情用事只会让她陷入另一段理不清的纠葛中。
“我以为你会和吕亮璞结婚。”子玫从他微愣的表情中抽回自己的手。
震桓对她这个疑惑感到不解,她是从何处得知他和吕亮璞的婚约?
“亮璞是个好女孩,可是我配不上她。”他又重新握着她的手。
“姚家和吕家若结合,一定会成为政商两界的大事。”她自顾自地说着。
“可惜我没有兄弟,否则这桩姻缘一定会结成。”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以想像姚家第一代和第二代对这椿亲事是如何的乐观其成。
“你应该接受吕亮璞的。”她希望他能幸福。
“我的心里只有你魏子玫的存在。”他直望进她的明眸。
他的表白让子玫揪紧的心更加无所适从,她紧闭着双眼,表情没有一点喜悦,一颗心沉甸甸地。
“震桓,我配不上你。”当年如果她够理智,不让他的爱动摇她的坚持,那么所有的伤害、折磨就不会发生了。
“五年前你就是用同样的借口拒绝我,但后来事实证明你错了。”他和五年前一样坚持。
“不,是你错了,后来的事实只证明我是为了钱而接近你。”如果谎言可以逼他离开,那么就让她再次当起无情残忍的人吧!
他的心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苦楚,但随即被他压下。他的手将她往后的身体拉近,不假思索地欲吻上她的红唇。
子玫用理智推开他靠近的身体,急急的起身,忘了受过伤的左脚还无法活动自如。
震桓伸出手将她往下坠的身子接住,两人一起跌向铺着长毛地毯的地板,他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她的左肩,避免她再次受伤害。
“子玫,你有没有受伤?”震桓发现她的表情痛苦,以为自己抓痛了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的温柔?她宁愿他冷漠,宁愿他对她无情,好过往后的伤害。
“震桓,不管我们之间曾有过什么美好或痛苦的记忆,那都已经结束,你不该再执意掀起一段不可能的关系,我们……是不可能的……”子玫在被他紧紧拥住前抓住仅存的理智说道。
“子玫,你可知道我恨了你五年,可是在我的心中却有一份比恨更强烈的感觉,若不是这份感觉支持着我,我早就因恨你而崩溃了,这份感觉就是……”他已分不清这些话是出自何种感觉。
“别说,求你别再说了,我承受不起。”子玫在他怀中猛烈地摇头,感受着用来保护自己的防备在他强健的怀中一层一层的瓦解,再多的坚持也抗拒不了他,她再次沦陷在同个感情漩涡中。
震桓的手臂紧紧地拥住她,有形的躯体是在这个房间,思绪却飘到不知名的远方,怀中的人儿是如此的熟悉,味道是那么的甜美,有那么一刻他完全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中,任由曾经拥有的感情充斥他干个的心,忘了接近她的唯一目的,忘掉所有的报复。
他享受这静谧的时刻,感受着爱情在他的控制下重回到两人之间。
子玫的理智告诉她这样是错的,她该抗拒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柔,当那熟悉的安全感又重回她心上时,她竟变得贪婪,不满足地想再攫取更多,心又再次背叛理智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这段不被允许的爱终究要经过重重难关,首先则是考验两人之间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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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玫在淡淡的晨光中苏醒过来,她安静地躺在舒适的床上,心中涨满不真实的感觉,那感觉既甜蜜又苦涩,仿佛还不太能相信他竟能如此轻易地原谅她曾经伤害过他,他又回头重拾失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