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复原的机会吗?”他问。
“也不尽然。只不过日前医学界尚无成功复声的例子,只要持续接受治疗,或许还是有恢复的希望。”医生乐观的答道,“司徒先生,我会依照正常的程序帮温小姐持续治疗的,我相信只要不放弃希望,温小姐还是能再度开口说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司徒剑城吩咐管家送走医生后,独自来到病房。
坐在床沿,他凝视着温小蝶沉睡的容颜,感到一阵心痛。“小蝶……”他紧握她的小手,心底百感交集。
这时,原本合眼休息的温小蝶悠悠醒过来。她张开眼睛,映入她眼中的是司徒剑城那张既憔悴又忧心的脸孔。
“剑……”温小蝶使尽全部力气,十分勉强地喃出这个字。
“小蝶,不要勉强,你的喉咙要多休息才会好起来啊。”司徒剑城弯下身,轻吻它的肩。“你好好休养,不必担心任何事情,你已经自由了。是我把你从帝京手中夺过来的,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受制于御及任何人。”
“剑……”深受感动的温小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她只是咬着唇,泪眼迷蒙地望着司徒剑城。
“小蝶,别哭,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我不会后悔的。”见她泪汪汪的,司徒剑城连忙抱紧她安慰着。
真的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小蝶难道从此就要变成一个不语娃娃?
老天太不公平了,美丽如她,可怜如她,为何要夺去她的声音?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受罪,把自己的声音给她……
回到台湾的隔天,除了依然无法开口说话外,温小蝶的身体并无其它不适。
虽然司徒剑城和温小蝶之间的沟通可以以笔代口,然而一整个上午下来,一直相处在一起的两人却没动用到只字词组。
温小蝶并不因失声而沮丧难过,相反的,她因为可以和司徒剑城相聚在一起而显得相当愉快、兴奋。
此时的她正和司徒剑城一起手牵手,漫步在司徒家的小花园中,让冬日温暖的阳光懒懒地洒在身上四周,正如同她现在的心情般温暖、平静且安详。
“小蝶,等我把台湾的事业处理完后,我要带你去中国大陆求医。听说在云南昆明有一位很有名的中医师,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的声音。”司徒剑城牵着她的小手,边散步边说道。
和市京集团的协议后天就到期了,届时他就得把辛苦打下的连锁饭店事业拱手让人,他的心中虽然百般不舍,然而和小蝶一生的幸福与快乐比较起来,这些身外物又不算什么了。
温小蝶给他的回答只是摇头笑了笑,美丽的笑容中有一抹心疼。
仅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司徒剑城却明了她的意思。她摇头是表示不要他为了她如此辛苦,只要两人能够在一起,她不在乎是否能够开口说话,她现在跟他在一起感到很开心,这就够了。
“小蝶,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能更快乐、更幸福。”司徒剑城紧楼着她,“爱情是不能以金钱或物质来衡量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切。即使我司徒剑城今天不是身价千万,只是个平凡普通的贩夫走卒,我也会为了你付出我身上的最后一块钱。我要你知道,比起那些金钱和事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的。我曾经想过,若你和阿绫双双溺水,我会先救哪一个人?虽然亲情与爱情是无法比较的,然而我一定会先救起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里,温小蝶的眼睛已覆上一层薄薄的泪雾,她摇摇头,静听他让人动容的答案。
“因为我相信焱一定会先我而救阿绫,即使焱来不及救她,阿绫也有一群很要好的朋友会为她伸出援手。”他十分认真地凝视她。“而小蝶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所以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我要你知道过去的温小蝶和未来的温小蝶是不同的,因为她多了一个爱她、愿意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一个名叫司徒剑城的穷光蛋。”
噗赫一声,原本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温小蝶破涕为笑,他形容自己是穷光蛋的神情好传神,彷佛他们两人现在正居陋屋、吃粗食、穿布衣,而司徒剑城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则是拚命努力地赚钱养家,只为了改善生活,给她和未来的孩子一个安定的小窝……
“小蝶,有这么好笑吗?”司徒剑城不解地望向她,认为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相当认真啊。
摇摇头,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温小蝶双脚一踮,充满爱意地攀附上司徒剑城的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唇……
当她的吻如雨点般一个又一个地搬过他的唇、他的鬓角时,司徒剑城整个人开始燃烧起来。
“小蝶……”反被动为主动,司徒剑城如暴风雨般的狂吻瞬时吞噬了她柔软的朱唇。“我爱你,小蝶……今生爱你,来生爱你,前世的我一定也深爱着你……”司徒剑城吸吭她齿间诱人的芬芳,强烈的欲望弥漫在两人轻敌的呻吟声中。
“剑……”温小蝶下意识地低喃她仅能开口的言语。此时的她多么希望能够开口告诉这个让她心神迷醉的男人,她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她可以为他而死,可以为他而一辈子被帝京监禁,她知道他的旅馆事业是他辛苦奋斗打下来的基业,更是司徒家族现在的经济主力,她不能让他为她一个人而拖累整个司徒家族。更何况她答应过火天使的纨绮,要去御之岛助她一臂之力,她绝不能放她鸽子,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在完全不熟悉御之岛内外地形的情况下,纨绮只是白白去送死,她一个人是斗不过五人小组的。
一想到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完成,正沉醉于两人世界的温小蝶忽然停了下来,心系其它事的则过头去。
“小蝶,你怎么啦?”见她忽然“降温”,司徒剑城满脸柔情地问,以为他过于技入弄疼她了。
回过神来的温小蝶摇摇头,再次投入他宽阔结实的怀中,嗅闻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偎在他臂弯中的温小蝶感到好幸福,这二十六年来的幸福好象全部集中在今天了。
司徒剑城搂着怀中的她,轻轻对她诉说:“小蝶,我想要建立属于我们共有的家庭,我一直渴望有一天你能为我孕育骨肉,为司徒家生育好多个可爱的心宝贝,女孩子一定像你这般美丽,而男孩子一定要像我这般帅气潇洒……”
听到这里,温小蝶忍不住又轻笑出来。
见她取笑自己,且笑得这么畅快,司徒剑城故意皱起浓眉,“怎么?!你怀疑你老公的长相吗?要不要找人主持公道?”他捏了捏它的粉颊,以示抗议他被“歧视”。
所谓画虎不像反类犬,温小蝶见他装醋不酷,装严肃却又很滑稽的神情,忍不住笑出眼泪。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小心泪腺失调。”司徒剑城伸手搔她的痒,他知道小蝶最怕痒了。
“别……”仅吐出一个不完整字眼的她,一边躲他搔痒的手一边笑不可抑,两个人就这么在冬日午后的私宅花园中又叫又笑地嬉闹着。
也唯有在四下无人时,他们才有办法显现出彼此最真的性情,加大孩子般顽皮的嬉笑怒骂。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