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蔷的顽皮因他的冷淡而受到伤害,“你要说话算话,御,今天晚上我—定要见到坦米尔。”她恢复正经的表情,迳自望着窗外,没再开口说话。
御将她的话听得—清—楚,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准备开会资料。然而他的内心却掀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波涛汹涌,他发现自己太过重视洪蔷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如坦米尔那般的重视。
御清楚的知道,这是一项非常不好的警讯,这种重视感若不是坦米尔快清醒的前兆,就是他本身的自然反应,而这两个原因不论哪个对他都非常不利……
除了温小蝶,他不曾有过这种极深的醋意,糟的是,这回还是跟自己身体的另一半争风吃醋……百般不情愿下,洪蔷被半强迫地住进帝京旗下企业的饭店内这间五星级的饭店是由帝京和司徒剑城合作经营的,由帝京出资买下原属美方业主的独立饭店,然后交由司徒家族管理,成为HappyInternational连锁店的一员。
御只要求洪蔷好好待在饭店内,并没有不淮她使用饭店内的各项设施,所以一整个下午除了打几封电子信件给火天使的伙伴们外,她就在体验饭店内的各项设施中度过。
玩过健身房内的健身器、慢跑机,她就在三温暖的烤箱中听几位美国女人闲话家常,等到在蒸气室中自虐得快脱水时,她便香汗淋漓的泡在冷泉池中。玩水玩够了,她又在总统套房的私人泳池中游了好几圈,然后才回房间吃晚餐。
“御这大骗子,都已经吃完晚餐了,还不见任何鬼影子,说什么要让坦米尔现身,根本是骗人!”在饭店被关了整个下午的洪蔷,吃完晚餐后来到下榻处的客厅一隅,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抱怨。
整个下午随时都有贴身侍从跟在她屁股后面监视保护者,她虽然觉得厌烦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纽约是帝京的地盘,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和御玩躲猫猫的游戏,不然只要打一封E—mail给纨绮,洪蔷相信这么一间观光用的五星级饭店及那些随从保镖是关不住她的。
先前洪蔷发了封信给纨绮,告诉她自己人在纽约,但是她并不打算和纨绮碰头,所以没告知纨绮她的所在之处。为人体贴的洪蔷明白纨绮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不打算打忧她了。
来到观赏夜景的大片玻璃窗前,洪蔷眺望远处矗立在星空中的帝国大厦。纽约的夜景是美丽的,阔气十足且豪迈,和新加坡及香港的精致小巧截然不同。
穿着一袭春衫的洪蔷显得有些单薄,纽约夜晚的寒气仿佛透过玻璃窗向她袭来。
台湾四月初的气候已算是相当温暖,匆匆搭上飞机的她来不及准备保暖一点的衣服,尽管饭店房间衣柜内有一整柜的美丽衣裳,是御吩咐人为她准备的,但是她不肯穿。
洪蔷心底深处有某种感觉在作怪,害怕她一旦穿上帝京的衣服,她会连身心也变成帝京的……所以即使有些微寒,她也不穿那些衣服。
哼,多么可笑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有些搞迷糊了,现在她会居高临下的站在这间位于顶楼的总统套房,真的仅是为了见坦米尔一面?众人口中的“坦米尔”又真有其人吗?和御短短相处这几十个小时下来,她发觉御举手投足间会不知不觉显露出坦米尔的个性,或许御他本身并没发觉,然而她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是她这次坚持要跟着御前来纽约的主要原因。她要印证自己心底的猜测,是否坦米尔和御就是以“善”和“恶”或“白天”和“夜晚”来分别的呢?是否坦米尔就是善,而御就是恶?这两者中间又有何交集处?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倚在窗边的洪蔷想事情想得出神,完全没有发现御已经静静地来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直到洪蔷感到两道迫人的目光从背后直逼过来,透过玻璃窗的反照看见御站在她身后时,她才回过神并准备转身……
御先她一步,双手撑在落地玻璃上,将洪蔷整个人团团围住,让她转身不成,紧贴在玻璃和他结实的胸膛间。
“夜景很漂亮吧?”御低声在她耳畔问道。洪蔷听得出来他话中带着笑意,但……不是坦米尔。
“嗯。”心跳加速的洪蔷轻应一声,没有任何反抗。御这种过于亲密的逼迫感是会让人短命的,光凭他邪恶的视线就足以使人不寒而立,更别说“搭配”上他的肢体动作了。
“因为黑暗,所以才显现出这污秽城市的美丽。白天纽约丑陋无比。”御的双手依然撑着玻璃,视线则落在远方没有焦距的黑暗处。
“有比较才会有所不同,这城市不论白天或夜晚都是一样的,只要旁观者不同,所得的结论也就有异。人的个性……也是这样。”紧贴着他的洪蔷自喃道,她不奢望他听得懂她的话中话。
“这可有趣了。”御忽然轻笑出声。“我想知道你这位旁观者喜欢的是白天的坦米尔,还是夜晚的御?”他的右手游移到她的腰际,左手抚上她颈项,充满挑逗。
洪蔷沉默着,不发一语。
“说,你喜欢的是坦米尔还是我?”御的语气转凶,动作也随着情绪而粗暴。
“我不讨厌你,这是我的答案,”洪蔷动也不动,放任御的无礼轻薄。她的声音毫无情感,干静得诡异。
“我知道你当然不讨厌我,因为你对我恨之入骨,讨厌是不足以形容的。”御将怀中的她转过身来,自嘲道。洪蔷直视着他那双隐着邪气的碧绿色眼睛,一颗心忽然好痛;“御,你黄牛了,坦米尔没有出现。”她轻轻的转开话题,仿佛也想把他眼底的黑暗抹去。
全身酒味的御显然醉了,邪恶加上酒气,这是罪恶的根源,她并不乐见。
“你就这么冀盼见到坦米尔?我不懂,坦米尔到底有哪一点比得上我,依他那种滥好人的个性是绝对无法在帝京生存的,像他这种没有的人渣留着何用。”
“你醉了。”洪蔷扶着他。“影呢?请他送你回去休息。”
“没有人会来打扰的,我今天就睡这里。”说这话时,御的眼底飘着阴沉,锐利的目光直盯着她,诡异尴尬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那你就一个人睡这里,请便。”眼见气氛不对,洪蔷直想落荒而逃。念头才起,御的双手就已拦腰抱住她,将她扛在肩上。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他扛着她直直走进主卧房,完全不理会洪蔷的拳脚抗议。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我没有义务陪你上床!”腹部被顶在他肩头的洪蔷又捶又踢的,心想御这家伙太过自私,难保他不会以玩弄她的身体为乐。“放开我……”才使尽全身力气敲他一拳,洪蔷整个人便被御抛在床上。
“我要你陪我,你就得陪我。”御将她牢牢地压在床上,神情阴霾的凝视她。“或者你希望和你上床的人是坦米尔?”他的唇在她耳畔摩挲,右手伸入她的前襟。
“御,住手……”洪蔷别过头,拚命抵挡他的侵犯。
游戏才刚开始,她不能现在就输了……
“蔷,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喜欢我的不是吗?”御那阴沉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侵犯的动作也暂时停止。“没错,我很喜欢坦米尔,但不是这种方式啊……”随着他动作趋缓,洪蔷也停止了挣扎,紧咬下唇的她眼眶早已泛满泪水。“真让人感动,你竟然为坦米尔守身。”御嘲笑道,“可惜坦米尔永远不会知道你的痴心……”他吻咬她的粉颈,吻得热情且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