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滟的娇蛮是远近驰名,整个塞北地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实在没有自信能安
抚得了她。虽然不太应该,但如此重责大任,他还是让贤给妹妹去处理好了。
小手轻挥,平莹转身朝水滟住的厢房方向而去。
走了十数步,她突然又回过头,扬声问:「大哥,你知道滟姐姐为何发脾气吗?」
「为何?」平林不觉有诈,老实地摇摇头。
一抿唇笑了,平莹缓声道:「因为今日表哥和雨儿被滟姐姐撞见,正……你知道吧
!」
闻言,平林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如同石像般僵住了,脸色一片惨白。
确定了自己的话语对兄长造成的影响,平莹愉快的走了。
她很好奇水滟气成什么模样。
「要不要顺道告诉她,表哥喜欢熟记“三从四德”和“女戒”的妻子呢?」喃喃轻
语道,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第五章
练武场上,数十位健壮的大汉,排列着整齐的队形,正在做着晨间操练。
众人面前,一身黑色劲装,正带领操练的英俊男人,一招一式俐落而优美,修长的
身躯在伸展中充满了力与美,叫人移不开目光。
练武场边的竹亭中坐着两名女子,一着鹅黄衣裙,五官秀致而甜美。另一个是名艳
光照人,美得夺人心魂的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裳更衬得她艳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滟姐姐,心情好点了吗?」平莹亲切地笑着,顺手替水滟斟了一杯茶。
似笑非笑地一扬红唇,水滟娇声道:「过了一夜啦!所幸没给气死。」
说着,媚眼狠狠地一瞪笑意盈然的平莹。「你到说说,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冷哥哥远
离那贱婢?」
尽管不爱平莹那副老是带笑,深不可测的样子,水阔却不得不承认她的机巧智谋。
削肩一耸,平莹轻描淡写道:「最快的法子,买通杀手除掉她……但,滟姐姐,没
有人敢进“冷风堡”杀人,除非他喜欢同阎王爷爷谈天下棋。」
「平莹!你少没正经了!」一拍桌子,水滟绝艳的面孔开始扭曲。
若非顾及在练武场边,平莹又身为南宫冷最疼爱的表妹,她早就一巴掌掴下去,哪
还费力说话呢!
啜口茶,平莹仍是笑容可掬道:「哎!人家同你说的可都没错呀!干啥凶人家呢!
要不,你就忍吧!反正半年后你就要过门啦!何必同一颗小石子争呢!」
「你的意思是……」水滟很快了解平莹的语意,双眸不禁一亮。
「滟姐姐,你知道我大哥喜欢雨儿吗?」她笑咪咪地又丢出话,随即端过茶轻啜,
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
一呆,水滟一时间无法立刻反应,张口便想再问,身后却突然插入男子低沉悦耳的
声音。
「莹莹,你通才偷偷摸摸的,说了些什么?」一只黝黑大掌蓦地操上平莹头顶,接
着南宫冷便往两女中央的椅子上一坐。
「我什么也没说,对吗?滟姐姐。」她眨眨眼,一语双关地道。
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水滟应答道:「莹莹什么也没说。冷哥哥,我替你擦擦汗好
吗?」
默默一颔首,南宫冷不太理会水滟,迳自拿起茶水灌了几大口。
操练了一个上午,他浑身汗如雨下,浸湿了黑色衣衫,颇不舒服。他索性将上衣脱
下,赤裸着上身,也好让水滟顺道擦拭他黝黑肌肉上的汗水。
饶是大胆如水滟,此时也不禁羞红了脸。
他身上的肌肉坚硬结实,有如钢铁铸成,并刻画着长年风霜的痕迹。
一道道汗水滑过纠结盘据的肌肉上,另有一种美感与性感,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迷醉在他的阳刚下,她小手微颤地持着绣帕,替他拭净汗珠……突然,几道抓痕印
入水随眼底,她不禁一震,绣帕掉落于地,再傻的人也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一股酸气混
和熊熊火焰,占据了她的心。
「滟姐姐?」发觉她的不对,平莹扬声唤道。
她猛地回过身,迅速跑走……一怔,平莹美丽的丹凤眼在南宫冷背上一溜,随即抿
唇窃笑。「呆子,留下痕迹了吧!」
「她又不是不知,何必一副怨妇样?」不屑地哼了声,他对水滟的举止深感不耐。
莫名,他想起雨儿,假若今日换做是她发觉,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不知
是何感想?
「替你上药吧!」
听见平莹的回答,他才赫然发觉自己已将疑问出口了。而后,他剑眉猛蹙,表明他
对这个答案极端的不满意。
「那……她妒嫉,质问你?」她从善如流地改口。
沉默着,他缓缓摇头。
忽地,薄唇扬起一抹笑,他望着平莹道:「或许,我哪日可以试试看,应会挺有意
思。」
「应该会的。」颔首赞同他,平莹暗自捧腹大笑。
南宫冷的改变何其明显,恐怕只有他自己尚不自觉而已。那正好,她就擦亮眼,等
着看好戏啦!
???木梳轻轻滑过如丝缎般的秀发,梳了十来下,雨儿放下木梳,怔怔地望着铜
镜发呆。
身上所著的绿纱根本遮掩不了南宫冷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偏他又不许她穿其它的
衣物,似乎很满意看到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
披散着秀发,她看来更加柔弱纤美、虚幻不实,在多数人眼中看来,像个命不久长
的病美人,却又忍不住对她动心。
不知该将秀发梳成那种发髻,雨儿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她近日来所关心的只有如何取悦南宫冷,自己的事已越来越不重要。过去曾有的那
段自在愉悦的日子,有如前世的梦一般,不真实的叫人害怕,她却已无暇回想。
考虑了许久,她终于决定好发型,重新拿起木梳便要开始扎发。
「贱女人!」尖亢的叫嚷突兀地传来,一切发生在摔不及防间。
当两儿跌坐在冰凉石板地上时,左颊已吃了热辣辣的一巴掌,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唇角边似有什么滑了下去。
怔在原地,雨儿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何事,接着腿上又是一痛,被使劲踩了一脚。
「贱女人!你凭什么和冷哥哥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打小就定亲了,就等半年
后成亲,你这个下贱、不要脸的妓女,还敢这般厚颜无耻留在他身边!」水阔急喘着气
,指着雨儿不住声地叫骂,穿着羊皮靴的莲足更使劲踩在她大腿上,鞋跟还不停旋转。
咬着牙不肯出声叫痛,雨儿秀致的小脸上布满一颗颗汗珠,滑过她益发惨白的小脸
。
「哼!你再逞强呀!本姑娘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叫呀!快叫呀!」将全身大半的重
量加在脚上,羊皮靴的鞋跟陷入衣衫间。
别开头,寸儿有死不愿吭一声,下唇被咬得惨青,一丝血痕延着贝齿乍现,显得十
分诡异。
雨儿的无声忍耐,更加炽了水滟的怒火,倒也令她放弃继续踩踏雨儿。
「你站起来,别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身为不要脸的侍妾,就只知道用身子迷惑男人
,不知道羞耻了?今日我不过是来讨回公道,你少一把鼻滋、一把眼泪的装无辜样儿!
」交抱双臂,媚眼凶狠地瞪视倒在地上的雨儿。
「雨儿不敢……」连忙要站起身,腿上的剧痛却令她力不从心,一再摔回地上。
好不容易站起身,水滟早等得不耐烦,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得雨儿又跌回地上,左
颊一片紫青高高肿起。
自小生长在草原上,水滟的力道自然比长安城或其余地方的少女大得多,轻轻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