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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鲜红的指印浮现,司徒青暗想,早该使上内力,打掉他半个脑袋才是。

  "我还当你会打烂我的头,怎么还手下留情了?"不在意地嘲讽,他仍悠哉地逗弄她。

  "我不会给你痛快的。"

  "哦?你待如何?用毒折磨我?青儿,你那三脚猫的使毒手法,为师还真不愿承认你是我的爱徒呢!"

  "三脚猫是吗?"她扬起冷绝的笑。

  捉摸不出她的语意,向总蹙起眉,谨慎地探索着她诡异的眸。

  "前年我到苗疆去避风寒,认识了五仙教的教主,她的能力不亚于你。"缓缓叙述着,声音轻脆悦耳,却莫名令人发寒。

  默然不语,沉静安适地仍望着她。

  "有一味菜无色无味,会令中毒之人全身无力,神志丧失,昏迷一个月余。"

  随着她的言词,向总渐渐软倒,先是双膝着地,缓缓委身卧倒在地上……所有的事在无声中进行。

  瞧着他如断线的人偶般俯卧在地,司徒青深深喘了几口气,也跌坐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才是。

  太顺利了,令人不敢置信。向总竟就这样上当,被下了毒而昏迷。

  甩甩头,她不禁怀疑,莫非向总并没中毒,只为了引她上钩才假意装成中毒的模样……嗯!不无可能。

  上前探探状况,她小心翼翼地拉过向总一双手臂,用银针往他手腕一刺,沾了些仔细观看了会儿,才松口气。

  血是异常的红,艳得让人心里发毛。

  "娘,我马上用他的血祭您在天之灵。"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轻语中微带泣音,眼眶染上浅红。

  起身,打算到市集中买匹马,将他运到母亲丧生的所在,一命偿一命。她也将追随母亲而去。

  半转过身子,颈上忽地传来一股疼痛,不可置信地想找寻偷袭之人,却不支软倒。昏厥前,她看见坐起身的向总,带着嘲弄笑望着她,伸出双臂……

  强烈的不甘与怨恨伴随她进入漫无边际的黑暗。

  接住她绵软的身子,向总好温柔地道:"青儿,乖青儿,你忘了为师的和五仙教教主是好友吗?"

  搂着她站起身,他抬头瞟了下垂首立在眼前的无名。"觉得对不住她?"

  没有否认,也不敢承认,垂着首不动一下。

  "若她不来寻我,你原不用这么做。"三言两语将一切罪过推到无名身上。

  敲昏司徒青的正是无名,他遵从向总的命令,在司徒青使毒之后将她打昏。

  无力地比了几个手势,询问向总将如河处理司徒青。

  "你不用烦心,牵马来。"

  又望了眼司徒青双眉紧结、满脸不甘地沉静面庞,无名顺从地走出小巷,去牵马。

  "你以为此生你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吗?青儿,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可是为师的重要的宝物。"轻柔似诉情话,性感唇角是抹狂肆的邪笑。

  ???

  "啊--"凄厉的喊叫声被厚重石墙反弹回来,回荡在清冷石室中。

  仅着亵衣亵裤,司徒青双手悬空掉在石室中央,颈部上缚有一条绳索,往下的则绑住双脚足踝。

  那条绳索横过石室顶上一个圆滚桶,延伸到坐在不远处的向总手上。

  柔软纤躯朝后曲成不可能的弓型,樱唇半启细弱喘气着,细致五官因痛苦而扭曲。

  "青儿,很痛吗?真是可怜。"爱怜地叹道,向总放松手上紧拉的麻绳。

  将司徒青曲成弓型的力道突然间消失,又是一波痛苦。纤细颈猛力向前倾去,一股恶心感在胸怀间炸开,足踝迅速往下弹去,像要脱离她的身体,传来撕扯的痛意。

  "杀……杀了我……"猛咳,她痛苦嘶吼。

  "啧,更是个坏孩子,这么看轻父母给的生命。"摇头皱眉,他又化身为谆谆善诱的严师。

  "该罚。"轻喝,他一扯麻绳。

  "啊--"刺锐的惨叫嘶哑,她本已潜入混沌的意识又清晰异常,痛苦更加鲜明。

  她并不想服输,真的不想,但连续四日的折磨,让她又想一死了之。

  "娘--娘"她突然瞪大眼望着石室顶上,疯狂地叫喊,身体不顾痛苦地扭动起来。

  向总大惊,忙放松麻绳,一箭步冲上前搂住司徒青扭曲成异常状态的躯体。

  一时无暇细想自己为何感到些微不舍,甚至做出安抚她的行为,向总已温柔地拍抚她僵直的背脊,安慰道:"乖乖青儿,别怕别怕,师父不欺侮你就是了。"

  小脸用力摇动,垂落的长发杂乱散在空中摇晃,她急促地喘着,不发一语,身子仍僵直着诡异的形状。

  "青儿,青儿,青儿……"反复呼唤她的名字,他在芙颊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轻吻。

  奇异的空间、黑暗、杂乱、诡异、令人寒冷不快,却只属于他俩,无人得以介入分毫。

  许久,司徒青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狂乱的眸渐渐归复平静却仍无神,像颗玻璃珠一般。

  "娘……为什么不来救青儿?为什么不来看女儿?"幽幽轻语,她落下四日来第一滴泪。

  "她死了!你听清楚,你娘早就成了一堆枯骨!"抓牢她削肩使劲摇晃,莫名扬起的怒火烧毁他的怜惜。

  纤躯猛地一震,螓首轻轻抬头,双眸搜索他的眸,紧锁定。"我恨你--"

  猛地,她怨毒地朝着他吼道,气息一时转不过来,竟昏厥过去。

  急忙扶住她软倒的身体,深怕缚在她细颈上的麻绳会窒住她的呼吸,然而心中却涌出残忍的快意。

  "你恨我是吗?那就更恨我吧,因为除此之外,你一无所有,啥也不能做。哈哈哈哈--"

  ???

  月儿像块银元,灿灿散发白光,照亮幽境中的房舍、庭园。

  一抹黑影在月色里小心翼翼地行动,不时左右张望,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蹑手蹑脚地行至石室外,无名谨慎地四周张望了下,才轻推开门,一进室中立即合上门。没有留心在不远处的树后,有道黑影闪入。

  摸出烛火点上,他被眼中所见慑住……

  司徒青憔悴苍白的脸蛋似折断般垂在胸前,秀发蓬松散乱地垂在颊侧、背上,却遮掩不住雪白玉体上交错的伤痕。纤细藕臂紧绷地被固定在自屋顶垂下的铁铐中,支撑全身的重量。颈上和足踝皆有一道红肿泛青的瘀伤,其上有些许擦伤。

  用力喘了几口气,无名急忙走上前,慌慌张张地要将她解下了来。

  "别碰我!"才到她手腕,司徒青触电似尖喊,身子直往后缩,抬起的小脸凶狠地瞪着无名。

  一惊,他忙收回手,不知所措地比着手势。

  用力眯眼望着他许久,她才缓缓吐口长气,放松紧绷的身体。"无名,你怎么来了?"

  见她认出自己,无名也松了口气,走上前将她的手铐解开,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你放了我可以吗?向总会不会对你不利?"虚弱地靠在他怀中,她不安地询问。

  垂首,他不知该答什么才好。能告诉她,因为爱着她,才甘冒如此凶险吗?

  又何必呢?她心里只有向总一人,就算是恨,仍放不下其余人,说不说出口又有何分别?

  "无名,你这么是背叛向总,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想害你。"挣扯着要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牢。

  紧结着眉心,他只手比道:那日偷袭你的人是我,我对不起你。

  望着他自责的面孔,她摇摇头温言:"不用对我抱歉,这全是向总的奸计,你只是尽忠而已。"

  眉头稍稍舒解,他打横抱起她,往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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