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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立即起身,便要离去,又被一把拉住衣袖。

  "果然是因此才不救星河、星海的!"少妇铿锵有力的低语,再一次震住司徒青的脚步。

  缓缓回首,她神色复杂地望了望两个女孩。

  "庆王妃,你太强人所难。"拉回自己的衣袖,司徒青冷声拒绝。

  她怎么可能救向总的女儿?她们身上有着他的血啊!

  "强不强人所难我不知道,身为医者本该救人,那能杂入私人恩怨?未免太任性了。"咄咄逼人的话语透过少妇轻柔温和的音调,着实令人招架不了。

  "药材难求。"不由的退让,行医救人是不该顾及个人恩怨。

  "这简单。'寒玉莲子'是不!这天子脚下,多得是进献的奇珍异材,不成问题。"纤指弹了一弹,她语气轻松得很。

  无言以对,数年所看到的患者家属,那有人是这般悠闲安适的毫不在意,似乎不担心任何事。

  瞟她眼、少妇笑道:"你以为我不担心?这紧要关头,急也无用。"

  "你不怕我使毒害她们?"

  "那我也有我的做法。"丢下话,少妇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欲离去,走到门边忽又回过头来:"对啦!诊疗费怎么算?"

  "八府巡按的脑袋。"

  "真是吓人呀!"小手直拍胸口去惊,倒也没多说什么,便离去。

  出了女儿病房,她东弯弯、西拐拐,走到一片秘境中。想也不想地,她直接推开主屋走进去。

  "许久未见,你看来真憔悴。"冷笑又装得无比亲密地朝端坐椅上的男子打个招呼,她大大方方坐在另一边。

  "申家小姐,好俐的嘴。"回以冷笑,向总懒得同她斗智。

  瞄他眼,申漓要笑不笑的扁扁唇。这可不是赞美,不谈吧!我猜,你回来是为了星河、星海。"

  "是海外怪病,怎么染上的?"毕道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否则他何必千里迢迢自新疆赶回京城。

  "不知,或许是两姐妹跑出去玩,才染上的。"随意敷衍的况味极浓,她动手替自己剥了颗葡萄。

  "你似乎半点也不替她们担心?有孕了?"

  又吃了颗葡萄,她才慢条斯理地道:"三个来月啦!但不碍的,说我不替他们担心还真冤枉了。"

  "那又为何……"烦躁地扒扒发,他真是无心同人打哑谜。

  "'寒玉莲子',你的神医徒儿要的一味珍奇药材,昨日才刚送进仲统领府上。"好心的公布答案,一双妙眸闪呀闪的又不知在算计什么。

  "是了!就是'寒玉莲子'!"向总突地跳了起来,击掌大叫。

  原来他一直记不起来的药材就是'寒玉莲子',这下好了,只要再制出一次当年那种药丸找个人试验一下,解药就不成问题了!

  "你要那东西做啥?总共也才只有五颗'寒玉莲子',我不许你盗药!"

  冷哼,他目中无人地道:"盗不盗药,你管得着?"

  "别忘了那悠关星河、星海的性命。"可有些急了,向总的冷血狂佞她是明白的,万一他压根儿不理会女儿的死活?真不敢想像!

  撇撇唇,他道:"担什么心呢?我只要一颗'寒玉莲子',余下的四颗够救人了。"

  "若不成呢?"

  咧嘴一笑,他装出一副悲悯样。"娄宇衡的女儿只好自求多福了。"

  相较起来,司徒青的生死才是他所关怀的,两个无缘的女孩嘛,他是不会放太多心思下去的,自新疆赶回已是仁至义尽了,他可不以为还得多做些什么。

  "直一不愧是使毒高手,你比老虎还毒。"愤愤道完,她起身要走。

  既然挡不住向总盗药,那她可得尽快告诉司徒青药材的下落--原本还想看在两府交情的份上,不搬出仲昭统这大浑人的名号,这下恐是不成了。

  料也料得到仲昭统会出难题,非得司徒青亲去才给药……"罢了,反正死别人,星河、星海没事便成。"喃喃自语,反正至多被玷污身子,性命不会有大忧。

  "有刺客--"忽然一阵杂乱呼嚷划破天际,向总向申漓互看一眼……

  "不是你。"笃定地丢下话,她提起裙摆跑走。

  ???

  看着庆王妃离开,司徒青缓缓地绕着室内踱步子。

  "女儿……女儿……"喃喃自语,心中的结仍是难解。

  明白不该将私人恩怨带入,更何况孩子真正是无辜的,但一想到她们有向总的血统,她说什么也无法动手下去医治。

  "哼!你又在做什么?救人?"冷冰冰的甜柔嗓音似鬼魅,幽幽清清地打窗外飘入。

  "师姐,我还想你何时要现身呢!"连半分目光也懒得给予,司徒青非但不感到任何惊讶,反倒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暗自咬牙,丝丽姐冷着一张丽颜,颇狼狈地自窗口跳入。

  "唷!两个女娃儿呀!我当你只救男人呢!"轻盈坐落,一双杏眼牢牢的锁在司徒青俏立的身影。

  "只要是人我都救。"温声答完,她不再绕室而行,往床沿一坐,替两姐妹把脉。

  听了她一丝不苟的回答,丝丽姐反倒不知该做何反应,本以为她会被激怒的。

  "师姐为何而来?"拿出几根细如发丝的金针,点上一支腊烛,司徒青才觑出空,形式上询问。

  "你不知道?师父为寻你来北京啦!"愤恨道。涂满鲜红丹蓿的纤指在另一只手臂上留下五道血痕。

  瞟去一眼,司徒青轻哼声道:"你若是来质问我向总在哪儿?就请回吧!"

  好不容易想替两个女孩医治,她可不愿再想起向总。

  "别以为你能独霸师父!说什么仇恨,只是为了勾起师父兴趣!现在你得意啦!师父镇日尽在造纯阳药物,还不是为了你的阴毒!"尖锐地扬声怒骂,端艳面孔扭曲如妖。

  "我不屑他救。"垂下长睫,声音因忆起那沙漠之夜而发颤,那是耻辱!她无法原谅自己像个荡妇,因向总的抚触而喜悦呻吟,尽管是因阴毒做怪。

  "我不信!师父突然不碰我了,还不是因了你?当我傻了还呆了?今日若不杀你以泄心头之恨,我不甘心!"抽出柳叶刀揉身上前,刀光化为一片密网,将司徒青包围。

  犹如风中一支柳条在风中轻颤,她轻易躲开削砍。

  正打得激烈,一声碗杯碎裂声突兀迸出,接着而来是一声尖吼:"有刺客--"

  丝丽姐一惊,动作为之一僵,司徒青乘机夺下刀。"师姐,请多自珍重。"

  下一刻,数名壮汉跳入,与丝丽姐赤手空拳搏打起来,一时不分高下。

  全然不再将目光放在丝丽姐身上,她捞过纸笔将药方写下。

  "郡主可有受惊?"温和慵懒的男声在身侧响起。

  受惊地跳起,她连退数步才抬头望来人,竟又呆住--不是向总。

  对她的举动见怪不怪,娄宇衡温吞吞笑道:"郡主受惊,是本府的不是,还望见谅。"

  螓首摇了摇,司徒青又坐下,无神地望向窗外,不知望向何方。

  "小女的病情如何?"拿起药签,他形式上询问。并非不关心女儿,只是相信她。

  感出他的信任,她默默投以一眼,收回目光后,才轻声道:"'寒玉莲子'难求,除此之外无啥麻烦。"

  "那简单,仲府才刚得了五颗'寒玉莲子',求来一颗并非难事。"将药方放回司徒青面前,声音中有一丝狂喜。

  轻应声,她隐隐觉得"仲府"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没花太多工夫细想,她立即抛弃疑问,又望了眼身陷重围的丝丽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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