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时已有了“梁祝”的故事,她肯定会自比为祝英台。
水仙觉得自己完全无法与她沟通,真是无语问苍天!
“没关系,我吃得了苦的,你不用怕配不上我。大哥,爹是最疼我的了,只要我求他,爹一定会许我嫁你的,别灰心啊!”花儿浑身散发恋爱中少女,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傻劲。
“不是的,我……”
轻点住水仙的唇,花儿很能体谅地道:“你不用否认,花儿知道你一定会用话激我走,我不会走的!假若爹不肯成全咱俩,小妹就同你私奔!”
一讲到“私奔”两字,花儿本来就很闪亮的双眸,更加闪亮得不可思议。
看来,她很有可能马上拉了水仙一起“私奔”。
“花儿,你先听我说……”
“不——我不听!不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了我竟想去取得功名!好来和我匹配!哦!大哥,花儿绝不会负你的!不论几年我都会等!”捂住双耳,她做戏似夸张往后退了三大步,自顾自说得很开心。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水仙,呆在原地又羞愧得巴不得找个地洞去钻。
因花儿夸张的言词动作,人群已围成一圈将两人包在中央,好奇地指指点点。
天!劈下一道雷解决了她吧!
“花儿,我不可能娶你……”好不容易挤出话,水仙后悔死了来逛庙会之事。
最近实是太诸事不顺,打从遇见卢睿那一天起,她身边老是出现莫名其妙的事,总是在不断的后悔中。
略微一呆,花儿眼中闪烁“感动”的泪光,默然无语地凝视水仙。
感动?水仙再三确认,没错!是“感动”!
“花儿,你……还好吗?”是不是受到刺激,痴傻掉了呢?
“大哥,你不用怕我虚度青春年华,小妹是心甘情愿的,就算等一辈子也无所谓。”
说到底,花儿仍自以为是地曲解了水仙的意思。
朝天一翻白眼,水仙无计可施,干脆转身走人。
怎知花儿竟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哭喊道:“不!你别走!我真的愿意等你!”
才想努力设法扳开死命锁在腰上的两只肥嫩手臂,花儿就被人拎住衣领,提开了。
“谁?干嘛阻碍我和大哥!”花儿忿怒地叫嚣起来,一点也不感谢那个提她衣领的人,动作十分轻柔。
“姑娘,她不可能娶你。”清亮柔和的男声缓缓传人花儿耳中,很斯文有礼。
“你是谁?”插起腰,看清了出声的是个英俊斯文的贵公子,花儿也放软了调子。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娶你。”卢睿勉强维持一张斯文面皮,但眼中巴不得将水仙大卸八块的怒火,却怎么也按捺不下。
“你怎么找来了?”水仙吓得脸色惨白,一时忘了要逃。
“竹友说,假若你没出城,那肯定会往热闹的地方去。哼哼!还真被我找着了!”端正的唇角似笑非笑地一弯,弥漫在身体四周的怒火,让水仙有被烫伤的错觉。
“喂!你这人干啥对我相公凶!”自动将水仙地位升格,花儿凶悍地瞪着卢睿便叫。
“她是女人。”懒得与花儿纠缠不清,卢睿冷冷地丢下残酷的现实,便要带水仙离开。
他非得好好惩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妻子,让她明白身为女子该有的本分。
“你当我三岁小孩好骗呀!‘他’分明是个男子!”扯住水仙的衣袖,花儿根本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姑娘,她是在下的妻子,绝不是个男子。”耐着性子试图同花儿解释。
卢睿深深感到自己在遇见水仙后,二十来年的修养全被毁了,一向对女人温柔体贴的,也再也温柔不起来了,特别是在现在这种状况。
“你甭再骗我了!”抵死不信,花儿拉着水仙的袖子死拖活拉的,不肯松手。
再也无心与她玩游戏,卢睿伸手抱过水仙,任由被扯住的衣袖被扯掉。
“你别又乱来……‘按部就班’来也不行!”警觉心起,水仙慌张地警告道。
“哼!”黑眸一瞪,他竟扯住水仙的衣襟,一把撕开……
“啊……”惊叫声与抽气声响起,其中最大声的非花儿姑娘莫属。
粗鲁撕破的衣衫下,是被白布层层捆住的胸脯,白玉无瑕的肌肤胜雪……
“你!”羞赧与怒气一起涌出胸口,水仙回身一个巴掌打在卢睿脸上。“我是你的妻耶!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撕我衣服!”
寒着脸僵望她半晌,他解下外袍披到她肩上,重新将她包得密不透风。“走吧!我们还有一大笔帐好算。”
强悍地揽着她离开,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终于寻回的小妻子。
第五章
“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辛苦地小跑步,水仙才能勉勉强强跟上卢睿。
冷瞟她一眼,卢睿非但没有慢下步子,反倒加快脚步,存心累死水仙。
然而,紧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在似有意似无意中托着她大半的重量,让她不用追得太辛苦。
“你要带我去哪儿?”走得腿酸,水仙索性攀上他肩头,让他抱着走。
“下去,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沉脸斥责,却又不敢轻易松手,怕她摔着。
水仙何等精乖,很快察觉到他的心意,自然也没有乖乖听话的道理。反倒更大方地伸手环住他的颈部,笑嘻嘻地道:“抱我走,我腿好酸、好麻,动不了了。”
“你不要太过分!”气得直咬牙,卢睿叫自己直接把她推开就好,双手却自然而然将她打横抱起。
“你人还不差嘛!”水仙小人得志的笑着,对他的评价提升了一点点。
“我一直是好人。”轻哼道,他一点也不谦虚地接受她的赞美。
皱皱小脸,水仙很不以为然这:“那你之前干嘛对人家那么凶?还随便对人家乱来?今天还在大庭广众下撕了我的衣服!”
越想越生气,对卢睿微小的好感,又消失于无形。
真是丢脸死了,被那么多人欣赏胸前风光,虽说重点部位没露出半分,但还是很尴尬呀!
“你平日里穿的衣服也没多遮住多少肌肤,还怕人看吗?”嗤哼声,他认为她在故作矜持。
当时的社会风潮,仕女们的衣着很多只在肚兜外加件薄纱,丰腴娇美的躯体几乎露出大半供人欣赏。
一连丢了好几个白眼给他,水仙不快道:“我身为水府小姐,怎么可能随便让男人看到身子?亏你还是个聪明人,这种道理也不懂。”
“是,我不懂,可至少我明白一个好姑娘不会去逛妓院,也不会勾引女人!”冷笑着反讽回去,句句不留情。
“我可没勾引那枝小花儿……对了!你觉得水花氏听来怎样?”轻声咕哝着,她突然又一脸贼笑的看着卢睿。
完全无法掌控她的情绪转折,他烦躁地皱了下眉,才平声回道:“不伦不类。”
“可不是吗?那朵小花儿还一心想当个‘水花氏’呢!要换成是我,这辈子死都不出门了。”水仙摇晃着小脑袋,自顾自地说得好乐。
“你以后就是‘卢水氏’了,好听吗?”淡讽地笑问,如愿令她苦起脸。
“好难听,我才不要!”
哼了声,卢睿道:“来不及了,你早是我卢睿的妻,没得改变。”
小脸整个沉了下去,她噘着嘴不快道:“谁是你的妻呀!拜堂的是菊友,又不是我。”
“菊友是替你,不用再撇清了,在礼法上我们是成亲了。”根本不理她的不快,他的语气差过她不知几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