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你是被阿德拉带回来的,你似乎对他十分不满?”娜瑟雅在让女仆换装时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也没什么啦。”想到阿德拉她就一肚子火,连提都不想提。
“说啦、说啦!他到底怎么样了?”莎夏似乎明白母后的打算,在一旁催促冉绽青。
“反正……他虽然救了我一命,不过也让我先捱了一顿鞭子,害我差点丢了小命,然后他又假好心的照顾我,还在我面前表演脱衣秀,更过份的是,我只不过和他的随从说了几句话,他就不爽到……”她抚着已经复原的唇瓣,心头五味杂陈。
“哦?”娜瑟雅母女俩交换了个眼神。
“我不知道阿德拉会这么好心救人呢!”莎夏狐疑的轻喃。
“就算原本我欠他一条命,后来他对我的态度也算扯平了,方才想找他请他帮个忙,让我离开这里,谁知道他又不见人影,或许你们可以帮我?”她转向娜瑟雅请求帮助。
“你不喜欢这里吗?”娜瑟雅追问。
“也不讨厌啦!只是我之前被强盗吓坏了,而且阿德拉……”她叹口气,“我也不想再见到那个臭男人。”
“他知道你这样说他吗?”莎夏似乎挺担心她的嘴巴会替她惹祸。
“啧!我在他面前骂得更难听,你们怕什么?他要是敢欺负你们,我替你们出头。”冉绽青一副一夫当关的气势。
“你要怎么替她们出头?”她身后突然响起带笑的声音吓坏了她。
“你……走路没声音的啊?”或许是因为心虚,她的心跳得好快。
“是你忙着骂我,所以没听见。”阿德拉绕过她,拾起娜瑟雅的手亲吻,“母后。”
不……不会吧?她刚才跟阿德拉的母亲抱怨他的不是?冉绽青张口结舌傻眼了。
“怎么,舌头打结了?我看看。”阿德拉握住她的下巴,故意暖昧凑近查看她的脸,嘴唇则有意无意的碰触她的脸颊。
突然想起他上次残暴的对待她,冉绽青抬起手一掌拍开他的脸,同时她也发现娜瑟雅和莎夏取笑的眼神。
“离我远一点!”她怒吼。
“你在生气?为什么?”阿德拉抚摸被她打中的脸颊,一脸深思,他并未因为她的动作而动怒,反倒先关心她的反应。
她为之气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的?
“你没忘了我们分手时还在吵架吧?”她用敌视的眼瞅他。
“吵架?是你在闹脾气吧?”他有另一种解释。
“就算我是,那也是因为你……欺负我啊!”
想起在回程路上发生的事,阿德拉辞穷了,发现母亲和妹妹都用好笑的眼神瞅着他,他更是难堪。
“你想怎样?”他粗哑的吼着。
“我要离开,我要回美国。”冉绽青双手抱胸,任性的嘟起小嘴。
“请便,要不要我去送机啊?”阿德拉假好心的笑着。
“我在贵国算是非法入境,得靠你这位高贵的王子帮忙我才能成行。”他明明知道她需要帮助却想等她开口,现在她说了,他总可以做事了吧?
阿德拉眯起眼看她,“你真的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
“是啦!看到你就一肚子火。”她瞟他,不怀好意的继续说:“你这么久没出现,一定是去找你的老相好了,对不对?”
“是又怎样?”
娜瑟雅优雅的笑声冲散了他们剑拔弩张的情势,她拍拍手,“阿德拉,难得你和一个女人斗嘴这么久还没发火,你进步了。”
“对不起,皇后,失礼了。”冉绽青吐吐舌,勉强压下怒气。
“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这么说过?”阿德拉似乎十分不满。
“阿德拉!”她真想一刀杀了他。
他回她一个挑眉。
“她的名字?”娜瑟雅望着儿子。
“冉绽青。”他不情愿的开口。
“冉绽青?好特别的名宇。”不错嘛!她一向对女人忽略到极点的儿子居然会花时间去记一个难记的女人名字。
“我知道这个名字念起来不顺,所以我的朋友都叫我青。”冉绽青对这对优雅的母女很有好感,不过对她们的血亲——阿德拉就反感极了。
阿德拉气得皱紧眉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害他每次都开不了口叫她。
冉绽育骄傲的抬起下巴,“因为你不是我的朋友。”
阿德拉强忍杀人的欲望,只有咯咯作响的手指关节表现他的怒气。
“莎夏,你带青四处逛逛,让她熟悉我们这里。”娜瑟雅有意支开她们。
“可是我要离开啊!”如果她不趁着阿德拉在的时候开口,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看得到他。
“你有什么急事非走不可吗?”娜瑟雅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已经跟父母报过平安了,教授也没事,最重要的是她想把宝石交给教授……她摇摇头。
“那就对了。”娜瑟雅满意的拍拍手,“既然我这个粗鲁的儿子没好好对待你,那么皇室就该向你赔罪。”
“母后!”阿德拉不满的抗议。
“多待几天吧,我很想跟和我母亲有相同血缘的女孩多相处一些日子,阿德拉,你说呢?”
“随便啦!”既然母后都开口了,他还能不答应吗?
“那么你下去吧!随时想来找我都可以……阿德拉,你留下。”娜瑟雅睨着正要开溜的人,“母后还有事要跟你谈。”
“我很忙。”阿德拉随口推托,他知道母后一定又要催眠他了。
“噢,有空去会情妇就没空听母亲切话?”冉绽育又管不住嘴巴的开口。
“马上给我滚出去!” 阿德拉真的可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了。
冉绽青和莎夏咯咯笑着跑开了,谁也没被他吓到。
等随时随地都可以惹火他的人离开后,阿德拉的心情总算平静多了,他望着正努力收拾整屋子服饰的仆人,“母后,你大可住到国外去,父王现在光是和那些年轻女子玩乐都来不及了,根本不会发现你不在。”
娜瑟雅苦笑,“你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我是和‘某个人’学的。”他挖苦道。
“青是个好女孩。”娜瑟雅的轻描淡写已经表明她对冉绽青的欣赏。
“可是她不适合我,而且……母后你别忘了,其实你很后悔当初嫁给父王不是吗?你想再拉一个女孩下水重蹈你的命运?”他知道当年母后在美国也有美好的生活,甚至已经有未婚夫了,然而她却抛弃一切,跟着父王来到这片沙漠,她虽然是半个阿拉伯人,骨子里却是十足的美国人,这些年真的苦了她了。
“对我而言,痛苦的不是住在沙漠里,而是你父王对我的方式,他对我的关注只有短短几年。”
“你又知道我不会和父王一样伤害人?”在他看来,自己只能当个玩弄女人心的坏男人。
“嗯,现在看来……你比你父王还‘出色’。”娜瑟雅在阿德拉以为自己已经说服她之后又淡淡抛下一句,“你和你父王不同,他已经无可救药,但是你还可以选择你一辈子的真爱。”
“那么你呢?为了父王的一个眼神,你甚至答应让他娶其他三个妻子,还要容忍他其他的情妇?”他没有告诉母后就连冉绽青原来都是要献给父王的。
“现在想想……似乎没必要了,你和莎夏都已经这么大,不需要我的保护。”
阿德拉沉默了。
母后对父王的感情早就已经破灭了,她身为血统不纯净的皇后,自然承受了许多异样的眼光,而他和莎夏从小就受到许多人的歧视,想想他和莎夏才是牵绊母后的元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