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急也不差来道个别吧?”薇琪沉下脸,觉得自己好像受伤了。
“或许他再过几天就会回来。”晋诗玲替上官扬找借口。
“他不是这种的人啊……他还对我说过爱我,也向我求过婚的,不是吗?”薇琪不 知道自己心中那股酸楚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是被上官扬吸引之后才开始的 。
“他……可能只是说玩笑话。你也知道,他没两分钟正经的。”晋诗玲没想到女儿 会把扬的玩笑当真。
唉,她自己不也是如此?上官扬几句话就哄得她心花怒放,将他的话信以为真,结 果反倒是伤了女儿的心。
“说的也对。我谁不好嫁,要嫁给他那花花公子,大色狼?我又不是乏人问津,是 他瞎了眼才不要我的……”薇琪嘴里说着气话,泪水却不听话的滑落。
“别哭了,这没什么的。”晋诗玲轻轻将她拥在怀中。
“我恨他、讨厌他!他最好聪明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会……哎, 我哭什么啊!”薇琪连忙抹去泪水。“医生准我下床了,我想出去走走。”说完,她就 溜走了。
第九章
晋诗玲望着她一拐一拐的背影,只能叹息。
都是诺尔做的好事!她一定要让诺尔把扬请回来!如果扬不回来,用绑的也成。
而薇琪一出门就撞上在外头守候许久的约翰。
“薇琪?你的伤好了?”约翰贪心的盯着她,想把三日来对她的思念一并消除。
“嗯。”薇琪无力的对他微微一笑。
“你怎么哭了?”约翰见她脸上带着湿润,紧张的问。
“没什么。”今天的她无力展笑脸,只能用一张凄然小脸对人。
“是因为上官扬吗?”约翰的眼神闪了闪。
“我……我也不知道。”她苦着一张脸,“我一听说他离开,心里就好难受。我讨 厌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我究竟为谁而哭……”
约翰听到她的回答,仿佛被判死刑般呆住了。
“反正他已经回美国,再也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再为他伤心了。对不起,那天我把 睡在船里的上官扬当成是你,就把船开走,你在码头上等不到我一定很担心吧?我们改 天再结伴出游好吗?”薇琪强装坚强的说完,转身奔去,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上官扬明明还在“北角”,难道诺尔没有告诉她?约翰听了薇琪的话,脸上透着深 思。他趁着无法与薇琪相见的这三天走访了萨摩瓦的本岛,发现了不少的秘密。
这样也好;上官扬无法骚扰薇琪,他想要赢得芳心的机会就更大了。
他这次来,原本就是要向薇琪表白的。从现在开始,他要让薇琪知道他的爱。
ΨΨΨ冲出皇宫后,薇琪坐在外头的台阶上发呆,白嫩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她 嘴里不说,但谁都看得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薇琪公主,你怎么坐在这里?你的脚伤好了吗?要不要我再替你看看?”替国王 做完身体检查的医生从皇宫出来,看见薇琪坐在台阶上,关心的询问。
“我的脚不碍事了。谢谢你这几天来看我。”薇琪抹着眼泪说。
“医生,我们该去“北角”了。”阿里从皇宫专用车下来,当他看见薇琪时,眼神 闪了闪,说话也稍微提高音量,似乎是有意的。
“嗯,我这就去。”医生又对薇琪寒暄几句,就与阿里离开了。
“北角?”薇琪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狐疑的低喃。
“北角”就如其名,位于萨摩瓦本岛的最北端。
这个地方原是英国执政时用来关异议分子的监狱,在萨摩瓦独立后便废弃了,而且 因为传言闹鬼,所以平日无人会靠近。医生去北角做什么?而且阿里眼神闪烁,似乎有 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咬着下唇,思量是否该跟去。最后,好奇终究战胜了恐惧,她向附近居民借了辆 脚踏车,朝北角骑去。
目的地比她想像的还远。
她骑到口干舌燥、两腿无力才看见北角那栋著名的高塔。由萨摩瓦特产的黝黑岩块 和泥土砌成的高塔看来令人倍觉阴诡。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医生与阿里相偕从塔里出来,她连忙躲进路旁的树丛。等他们 离去后,她踌躇片刻,鼓起勇气朝高塔前进。
海风呼呼的声音在她听来就像是魔鬼的奸笑声,她几度想要骑上脚踏车逃跑,可是 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她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上前走到塔前,发现铁门上了锁,而且 还是新锁。
她绕着高塔,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入口,果然发现背海处还有一扇窗子可让她通 过;只是不知道塔里会有什么东西……不管了!她一咬牙,往里头钻。
“好黑……”她害怕的四处摸索,靠着微弱的日光,看见墙上古老的油灯。她找到 一旁小桌上的打火机将油灯点着,顺着石阶而上。
上头尽是空着的牢房,她看着一间间狭小幽暗的牢房,不免为过去的先人感伤。真 是太不人道了,被关在这种差劲的地方,就算是健康的人也会受不了的。
“唔……”突然,从她的头顶传来一阵微弱的喘息声,把她吓得差点打翻手中的油 灯。
难道这里真的有人?还是鬼?
她颤抖的一步步踏着石阶,更有着随时往下逃窜的准备。
“噢……”又来了,这次声音更清晰。
“有人吗?”她鼓起剩余的勇气扬声一问。
“薇琪……”听见那声音唤的正是她的名,她更是吓飞了魂魄。
“你在叫我?”她连跑的力气都没有,跌坐在石阶上。
“薇琪……”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她捂着耳朵大叫。到底是谁?
突然而来的一股勇气让她直挺挺的站起,朝上走去。
她顺着声音走到塔顶,居然看见有个人被关在里头。
“你是谁?”她看不清黑暗之中的人影,勉强向前走了两步。
“薇琪,是你吗?”那虚弱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你是谁?”薇琪再向前跨了两步,越觉那个身影好熟悉。
“三天不见,你连我是谁都忘了吗?”牢中人并没有动弹,只有带笑的声音传来。
“上官扬?不可能啊!你不是已经回美国了--”她的声音乍止,想起三天前是星 期一,并没有飞机可以离开。
父王骗她!
“看来国王真是恨我入骨啊……”上官扬轻叹。他今天才从昏迷中醒来,听医生说 ,他整整昏迷了三天。现在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起来让我看看?”她奔至牢外,猛力摇着阻隔她的铁栏 杆。
“公主啊!我是很想摸摸你细嫩的皮肤、看看你绝美的娇颜,甚至想吻吻你甜美的 樱唇,只是我重伤在身,只剩下半条命了……”
“是因为我刺伤了你?”她心痛的落下泪。
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被关在这里。父 王怎能这么狠心?
“没的事,是我自己身体虚弱……”
“你别骗我了,是我害你的……”她探手想要触摸上官扬,可惜仍差了一掌。
“公主别哭,我是打不死的蟑螂,过几天就会生龙活虎的纠缠你了。”上官扬无力 的微笑,勉强抬手触碰到薇琪的手。
“别叫我公主,我是薇琪。”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泪如雨下。现在她才知道,原来 自己这么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