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凝霜为了听清楚他的话,手上反击的动作迟了一下,还是尉翔翱推开她,替她挨了这一刀。
“翱……”凝霜见她最在乎的人受了伤,原本高张的怒火更是飞焰冲天,恨不得杀光这些胆敢耍她的小贼们。
“凝霜,我们走。”
尉翔翱看她的眼光充满嗜血的疯狂,踢开几名斯近他们的小喽啰,一把抱住凝霜的腰,脚下一蹬,纵身往外飞奔而去,落在马背上。
而夜神见主子走了,也跟在后面离开。
至于那群山贼哪敢追上去?躲都来不及呢。
“放开我!让我回去杀光他们!”凝霜在丈夫的怀中还不放弃地大吼。
“你……”就算尉翔翱的脾气再好,在担心凝霜的安危和气恼她的嗜血下,火气也上来了。他正要破口大骂时,却发觉心脉大乱。他低头看向手臂上刚才替凝霜挨的一刀,上面有黑色的血水。那刀有毒!
凝霜也感受到他不稳的气息,担忧的回首看他,却发觉他脸色惨青,冒汗如雨。
“翱,你怎么了?”
“刀上有毒。”尉翔翱强忍迅速蔓延全身的剧痛,苦笑的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毒?”凝霜失措地看向他,只觉他身子一软,连忙扶住他,“翱,撑住,我马上送你回去。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可以有个万一,千万不要!“凝霜架若他的身子,拚命策马奔回擎天堡。要是翱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自己?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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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怎么样了?”凝霜着急地追问着大夫。
幸好大夫正巧来看快临盆的大夫人孟翎,要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好险救得早,放了毒血后就没事了。我再开几帖药方子,让三当家把残留在体内的毒清干净。”刚才他在替三当家放血时,这三夫人两眼冷冷地直瞪着他,好象他没把三当家救回来,他就得人头落地似的。好在这毒并不难解,对他来说还应付有余。
“谢谢你。”
大夫点点头,“那三夫人呢?”
“我?什么?”
“三夫人脸色微青,也有中毒之兆,让我看看吧!”
喝!看不出这大夫具有一手,连她有服毒都看得出来。“我没有,受伤的只有他,你可以出去了。”
“是。”大夫虽想说什么,但见凝霜的冷脸,还是识相的出去了。
“翱?”凝霜见夫君缓缓睁开眼,她急忙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出去。”说他还在生凝霜的气,不如说他不愿她见到自己这般无助的模样。
“我……”凝霜看见他眼中的厌恶,误以为他生她的气、憎恨她。她颤抖的放开手,站起身往后退,只专注的和尉翔翱面对面相望,连退到门边都不知道。‘砰’的一声,她跌出了房门外。
守候在门外的尉翔勋等人,见凝霜狼狈地摔出房间,还以为是翱出手把她打出来的。但想想又不对,他不是中了毒,内力大减吗?哪还有力气打她?
凝霜从眼角发现了他们,迅速从地上起身,一脸愧疚地看向他们。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尉翔勋偕同孟翎走进弟弟的房间,一向直性子的孟翎没好气的哼一声,气息直吹在凝霜的脸上。
而尉翔傲和李晶则是双双冷着脸经过她面前,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就知道翱会被你拖累。”脾气急躁的尉翔轩拥着妻子走过她面前时,怒声大骂。
凝霜抿着历,不发一语。
是啊!他骂的一点也没错,要不是她太愚蠢了,翱又怎会负伤呢?
好心的涟漪发觉到凝霜的失落和歉意想要安慰她时,却被尉翔轩硬带进房里。
是该走的时候了。
凝霜在心中叹气。但她还有一件事要先解决,就是宰了那个赵一平。
她眼中积满狂暴的杀气,准备大开杀戒。
跨上夜神的背脊奔出擎天堡,她在门口遇见了守门的张老爹。
“三夫人,要出门?”张老爹苍老的声音总让凝霜端不起冷脸。
“对,要出去打猎。”凝霜虽是扬起嘴角,柔媚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张老爹见充满暴戾之气的凝霜驭马狂奔,疑惑地皱起他那张老脸。打猎会积着一身的怒气吗?打猎需要带着长剑吗?他不明所以地搔着头,目送凝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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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夜色,凝霜带着一身的伤,强忍着全身的痛楚回到擎天堡。
在一番打斗后,她终于宰了那个赵一平。起先其它人也极力抵抗她,她身上的伤就是那时技的。过一会儿后,大家发现她的目标只有赵一平,于是都收手只作壁上观,她轻松地砍了那好人,替翻报了仇。
她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压抑着全身的煞气全是为了翱。这些人要为非作歹也与她无关,骗了她,她认栽,但赵一平那小子居然让翱受伤,她一刀俐落的解决他算是便宜他了。
守门的依旧是张老爹,凝霜微微额首算是向他打招呼。希望他现在不会和她闲聊,现在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张老爹的脸不似她离开时那般和善,看来他已经知道她害翱受伤的事了。
唉!如此和善的老好人都不给她好脸色了,更何况是其它人?
身形不稳地跨下马,就连马房小厮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替她把夜神牵进去。擎天堡的仆人对尉家人最忠心了,而她,显然不配当尉家人。
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不愿融入他们之中,不愿成为尉家人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待不久的,又何必和他们有所往来呃?
强停着身子光潜到书房写了封短笺,凝霜再回到房间,烛火隐的照射出躺在床上尉翔翱的身影。
悄声收拾好自己的衣裳,怕会吵醒他。但大夫不是说他的伤不碍事了吗?要是他真没事的话,恐怕早惊醒了。还是……他不愿睁眼见她,他还在生气?
收好包袱,凝霜犹豫片刻,又移到床边,将尉翔翻沉睡的俊逸面孔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此生恐怕是无缘再见了,只愿还有来生……从怀中掏出匕首,脑中突然闪过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果翱这时是清醒的,他会不会以为她想拿刀杀他呢?凝霜虚弱的一笑,怪就怪她太冷血了,如果他真这样想,她不怪他。
凝霜割下一缕青丝,用丝线将之东成一柬,和短笺一同放在桌上。
他们本应是结发夫妻,可惜无缘共度一生,留下这东青丝,就当作他们夫妻情缘已了的证明吧!
再次专注地凝望他最后一眼……别了,我的郎君,愿来生还能与你双宿双飞。
步出房门,凝霜让自己置身于寒冷夜风中。
发觉身上刀伤的毒开始侵蚀她,她咬紧牙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就算要死,她也不要死在擎天堡里。
她并不怕死,只惋惜尚未替家人报仇,杀了那第三个仇家,更恨她无法与尉翔翱相守一生。她好恨哪!
来到灯火通明的大门口,张老爹虽然不想对凝霜和颜善语,但见她在马背上摇晃不稳的身影,和一身的血迹,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三夫人,大半夜的您上哪去?”
这时天空开始飘落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凝霜抬头望苍天空,轻喟着说:“下雪了,好美。”
“三夫人!”张老爹见凝霜身子摇摇晃晃,真担心她会摔下马。“夫人,您先回房休息吧!有事等天亮了再叫人陪您去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