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祖然崴却提议送她到家门口,再“不经意”地让她妈咪发现有人送她回家,看看能否让她妈咪对祖然崴的存在先有个印象,往后他们演起戏来才方便。
“演戏真累人,没想到才坐了一晚上我就觉得腰酸背痛,想必你也很累吧?”岑香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祖然崴,笑问。“天知道我们还得受多久的罪。”
“我还好。”祖然崴的表情变也末变,但眸光却黯了下。他精准地转动著方向盘,将车子停在岑香指定的位置上。
受罪吗?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受罪。
不一会功夫,车是停好了,但岑香却没有急著下车。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要开始约会?”她问。
“约……约会?”乍听这个名词,让祖然崴稍微停顿了下。
“是啊。”岑香肯定地说著。“不约会要怎么骗过彼此的家人啊?至少我妈咪那关是肯定过不了的。”
有听过不约会的情侣吗?!
想也知道问题多多。
“说得也是。”祖然崴抬眸,望进那双毫无心机的眸子。心底却不受控制地扬起了期待。和她的约会……
“你是大老板,就看你啥时有空就好了,我这边会尽量配合的。”岑香继续说著,居然还拿出行事历迅速翻著。 “我看看喔——只要我妈咪不逼我去相亲,这两个礼拜你随便挑一天大概都没问题。”
随便挑?这三个宇让祖然崴忍不住扬起眉。
岑香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又接著道:
“对了,我们现在只是刚认识,每个礼拜先约一次会,之后再看状况调整,当然啦!如果你时间上配合不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忽地,岑香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她抬头看向祖然岁,一脸紧张地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为了签合约什么的,才找我演这场戏吗?那你什么时候会谈好合约啊?先说好,你可别告诉我,再过两周合约就签好了,用不著演戏了喔!不然的话,你是没事了,但我却肯定完蛋。”
当初只想到可以逃过相亲宴,她居然连这么重要的问题都忘了问。
她温婉的外长再配上紧张兮兮的表情,看起来竟像只担心自己随时会被主人抛弃的宠物。
这样奇异的联想,让祖然崴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过,他这一笑可惹火了“宠物”。
“有什么好笑的嘛。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边的麻烦程度。我妈咪可是铁了心,非得要在年底以前,把我嫁出门的耶!你自己看看现在都还下到夏天,我就被每天押去吃相亲饭,你能想像当时间越接近年底,我会有多么凄惨吗?!”
她的妈咪可是个狠角色,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从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这可是自己当了她二十六年女儿所得到的心得。
“喔哦。”岑香还想抱怨,却没料到家门不知何时已然敞开,而从那大大敞开的家门口,可以看到一抹背光的窈窕身影。
“惨了,我们奸像在这里待太久了。”居然让妈咪亲自出来迎接……看来她已经注意他们很久。
“这样下是刚好?”祖然岁无视岑香的担忧,他率先下车,绕过了车头,再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岑母的视线,又低声对岑香说道:
“别忘了,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妈咪看见我们一起出现,才特地把车子停在从你家看得最清楚的位置吧。”
说罢,祖然崴率先迎向岑母。见状,岑香也立刻跟在祖然崴之后下车。
祖然崴说得没错,他们本来就是来演戏给妈咪看的,现在妈咪主动出现,还有什么时机会比现在还更好的?
这么一想,岑香的心情立刻安定不少,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准备好好地在妈咪面前演一场漂亮的戏。
“妈咪,我回来了。”岑香怯怯地向母亲打招呼,仿佛是个未经双亲允许,就跟男生约会的女学生。
岑香几乎忍不住想赞叹自己的演技。这么反常的反应,一定能引起妈咪的特别关注。
“伯母你好。”相较于岑香的下自在,祖然崴倒是落落大方地问候岑母。
“嗯。”岑母点头,视线下住打量这个送女儿回来的男人。
虽然眼下的光线不足,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伹那高大英挺的身形,站在她家香香身旁,倒可说是挺相配的。再加上他方才那泰然自若的举止,以及沉稳自在的态度,已让岑母心底对他有了两分好感。
虽然还不知这男人与她家香香是什么关系,但如果对方是个会躲在车上、连香香家人都不敢见的家伙……
哼哼!是别想与她家香香交往的。
盘算著如何早早把岑香嫁出门的岑母,现在看到任何男人接近岑香,根本是全当作女婿候选人,先一个个打分数,再一个个个踢掉不合格者。
对于自家的女儿,岑母可是自豪得很,毕竟她的女儿这么漂亮,又是永明律师事务所最负盛名的律师团一员。之前那些相亲对象,哪个不是在相亲后拼命向她表示,欲与女儿交往的意愿?
只是这些动作全是在台面下进行的,就连岑香本人也完全不知情!——因为那些相亲对象,最后全部被岑母以一句“不合格”给踢光光啦!
岑母也不想这么挑剔,但这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耶!所以岑母决定继续挑剔下去,而女儿也得继续被她押去相亲。
当然啦!在押著女儿相亲的过程中,岑母也遭到不少反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因此,会遭到反抗也早在岑母的预料之内,但岑母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女儿居然带了个男人回家,而且脸上还有……
还有可疑的红晕?!
其实在这种光线下足的状况下,岑母根本不确定是否真看到女儿脸红了,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当作“是”再说吧!
岑母在意外之余,倒也没有因此就乐观的以为,女儿终于想开了,肯交个男朋友。
相反,岑母是更加戒备,怀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何来历,又为什么会开车送女儿回家——女儿今晚不是说有个什么约会,是人家请吃饭的吗?
就是这男人请她吃饭?不对啊,女儿早就说过,那是某个被她顺手帮了一把的中年妇人才对。
岑母狐疑地看著祖然岁,嘴里却是问著岑香—
“怎么会是这位先生送你回来?我还以为请你吃饭的是位太太呢。”
岑香张口欲答,但祖然崴已先一步答道:
“是家母让我送岑小姐回来的。因为家母担心时间这么晚了,让岑小姐孤身回家未免有些不妥。”
时间晚了?
闻言,岑母不由得挑起一眉,晚上九点能晚到哪去?对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恐怕都还没开始吧?
岑香见气氛不对,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祖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今晚我过得很愉快。”好了,快点闪人吧!岑香朝祖然崴眨眨眼,暗示他赶快离开。
但祖然崴却对她的暗示浑然末觉,迳自说道:“岑小姐,关于我刚刚跟你说的事……”
“什、什么事?”她眨眼都眨得快抽筋了,但这祖然岁居然完全不理会,还在扯这些五四三,岑香一口气差点换不过来,让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自然和紧张。
但这听在岑母耳中,却被解读成另一种意思—
她的香香居然在害羞。
如果岑香知道母亲此刻所想的事情,恐怕她会不知该哭或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