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劲波只要有美女相陪,哪会记得属下的存在?”
他的实话刺得温馨的心隐隐作痛。开始时,她从不奢望总经理多看她一眼的,然而相处数个月后,她在危急关头最想看到的人,竟然是他!
“不……不会的!总经理说……要送我回去的!”她不稳的声音无异是自欺欺人。突然一只大手揉疼她的胸部,“你干什么?”
“我怀疑,你上司平白无故多带了个女伴来干吗?”东森贪婪的眼神扫过她的丰胸,“说实话吧!是不是他派你来讨好我,以便顺利签下那纸价值一亿的合约?”
“你……你胡说!”温馨气得脸色发白,“我们总经理才不会那么无耻、卑鄙、下流、龌龊……”她把当初用以形容郝劲波的词句全盘否定掉。
“不管是预谋或者巧合,反正你上了我的床,就别想离开。”他在她耳畔低声警告:“相信看在那一亿商机的分上,郝劲波对这件事会三缄其口的。”
“你……”嘶地一声,她的礼服被撕下一大块来,“不--放开我,你这禽兽!”
好不容易走出强暴阴影的温馨,怎忍受得类似的蹂躏再次发生?精神近乎崩溃的她,发疯似的抓起旁边的东西猛掷。话筒、花瓶、笔座……能扔的全扔完后,依然只剩下柔弱的空拳和高分贝的尖叫。
“巴该呀鲁!看不出你挺凶悍的嘛!”恼火的东森一拳挥过去,果然奏效地制止她的歇斯底里,“女人我玩多了!像你这种愈会抵抗的,愈能感受被征服的快感。”
“我要杀了你……”眼冒金星的温馨,倔强地吐出决心。
“是吗?我倒是迫不及待想听你由‘不要’喊到‘不要停’呢!”他又嘶地一声,礼服的裂痕从胸口延伸到小腹,“啧啧……细皮嫩肉的上等好货呢!身边贴身秘书,要是郝劲波跟你没一腿,我东森的头任你砸都没关系!哈哈--啊!”
突然“哐当”一声,他得意的大笑变成惨叫。东森绝料想不到,竟有人会从阳台的落地窗溜进来将他打昏。
“这叫现世报!”背后响起冷冷的声音,“我郝劲波岂有你想象的那般下流!”
******************
一阵突来的冰冷,冻醒了昏迷的温馨。睁开眼睛,她的瞳孔映满了郝劲波的影子。
“总经理……”我在做梦吗?
“那个东森简直不是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幸好没什么大碍,否则我--”以冰块捂上她微肿的额头,他心疼地说:“我早该送你回去的,也不至害你虚惊一场了。”
虚惊一场?那么东森并未得逞啰?温馨下意识摸向上身,礼服虽然破裂了却依然存在,而且还覆盖了另一层西装外套。
“是我爬过阳台把东森打昏的。你放心!我已经报警处理了!”
“报警?那公司的生意--”不就完蛋了?
“自然有人会保他出来。何况为了自身的声誉,东森大概没那胆量将丑事宣扬开来。至于合约--我们便还是会照签的。”郝劲波见她的眼波向陌生的四周打量,便解释:“我怕你这模样会吓着润润,所以未经同意便把你带回市区的住处了。”
“谢谢……”温馨眼眶蓦然一红,方才的惊魂终于化为脆弱的泪水,“我以为你早和文小姐离开了……”
“我怎放心你单独跟东森在一起?”郝劲波这才想到,被放鸽子的文芳一定气坏了吧!不过她那种傻大姐个性的人顶多撇撇嘴,气也就消了。
“好恐怖……那一瞬间我真想杀人……”忆起饭店的一幕,她哭得好不惨烈,“我发过誓……不再让男人碰我,可是……”
不再让男人碰她?温馨究竟受过何等可怕的折磨,以致对异性如此敏感?
“温馨!”想要按住那颤肩的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他为不能好好保护她而自责不已:“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了!”
天啊!他好想以拥抱来抚平她激动的情绪喔!若非顾虑她仍余悸犹存,任何的举动都足以引发二度的恐惧,否则他老早冲过去热吻一番--
等等!我的念头飞到哪儿去了?我曾对老妈信誓旦旦,绝不吃温馨的豆腐的,怎么又色心大起了呢?何况这位还是维邦“钦点”的未来表嫂,怎能拿“怜香惜玉”的那套来安抚--自制点吧,郝劲波!
他不断警告自己,却忽略除了母亲外,终于有另一个女人的眼泪能哭痛他心肺所代表的特殊意义。
“总经理?”温馨被末句话震撼住了。
仰首只见他僵凝的神情,胸臆间顿生一股失落。她竟妄想郝劲波能像安慰女友般拥住自己?难道是刚刚的惊吓太剧烈了,以致她冰冷的躯壳如此渴求体热来回温?
别胡思乱想了,总经理只是顺口说说安抚你的。她心想,甩甩头,说:“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润润的临时伴读只能待到十二点。”
“我送你。”郝劲波拿出一件新衣,“换上吧!免得人家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
咦?这不是我请总经理转送给康倩倩的赔罪之礼?
“我很庆幸没拿去送她。”他语含深意地说:“其实这套款式更适合你!”
*****************
齐维邦今天并未去机场接客户,而是专程到“华美”等人。
晚上六点半,助理小妹送走最后一位做新娘造型的客人,便见他站在走廊那边,吓得忙向设计师报告。
“夏姐,外头有一位‘怪叔叔’耶!”她胆怯地说,“满脸的胡须、一身破旧,还直往我们公司里瞧呢!”
“什么怪叔叔?你《志村大爆笑》看多了吧?”夏纯娟只道是啥流浪汉,出门一瞧,原来是认识的人,“是你呀!鬼鬼祟祟躲在外面,可把我们妹妹吓坏了。”
“对不起,我从玻璃窗看见你正在忙……”齐维邦歉然道。
“妹妹你先回去吧,这只大猩猩比谁都安全呢!”夏纯娟说着示意客人进来,“真是稀客,齐先生怎么人突然想来找我的?”
“我……”他腼腆地摸摸凌乱的头发,“夏小姐曾说要赠送我一次免费的造型,不晓得是否过了有效期限?”
“你想做造型?”她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一定是有了喜欢的对象,所以想为对方做些改变,对吧?”
“你怎么知道?”脱口后,他立即为不打自招而结巴:“不!我……我只是……”
“上来吧!”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害羞的,夏纯娟笑着要他坐在镜前,“构思好做到什么程度没?”
“我尊重专业。”齐维邦眼光灼灼盯向镜中那个为他系上围布的女孩,“就照你欣赏的类型去发挥吧!”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被我修理成大光头了,才来哭天抢地喔!”她调皮地一笑,浑然不知齐维邦又为她的笑靥愣怔了,“嗯!你的发质天生自然卷,倒是可以省去冷烫的程序。”
两人的交谈就此打住,只剩刷刷的剪刀声。剪刀在顶上穿梭,丝丝发屑便飘飘然往地面滑落。剪完了头发,她又为他上刮胡膏,当细腻的指尖轻掠过脸庞,齐维邦平静的心湖荡起了阵阵涟漪。
不是有个广告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他在夏纯娟身上就看到了这种美--专注、笃定,以及自信。细看她的五官,愈发觉得动人,齐维邦敢打包票,如果她愿意让头发留长那么一点点的话,背后追逐而来的苍蝇,肯定用上打的杀虫也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