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韩万孙的跟踪,她绝想不到平日乖巧的女儿,会趁她出国时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不只一个!这丫头既然哈男人到这种地步,那她不如送她去当雏妓爽个过瘾!
“妈--”程予欢咚地一跪,“请听我解释,我搬出来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什么我想强暴你之类的借口。”韩万孙截住她的辩驳,“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着,敢动你一根寒毛?何况你还有老师坐镇在家里……哟!真是聪明哪!原来带男人回家摘三捻四。‘课业辅导’是个挺正当的理由嘛!”
“我打死你这孽女!”一番的火上加油,程淑芝果然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力拧着女儿的皮肉,“你嫌我在村子里的脸丢得还不够吗?你难道就不能争点气儿,让我保留点骄傲吗?”
“啊--”母亲不仅拧痛她全身的肌肤,那双毫不留情的手,几乎要掀掉她的头皮了,“妈!我没有!我没有……”
“伯母!”常祖荫见情势不妙而欲英雄救美,却被韩万孙拉住,“该死的,全是你这卑鄙小人使的坏!”
“我卑鄙小人?你才无耻下流咧!”韩万孙啐骂道。“诱拐未成年少女,你不怕吃上官司吗?”
这小子和唐尔恕不仅阻挠他的美事,还抢在他之前上了程予欢,这口气总算让程淑芝为他出了。
“你--”再这么打下去,予欢铁定会伤痕累累的。情急之下,常祖荫大喊,“别再打了,你想打掉她肚里的孩子吗?”
一切的声音顿时停住。
“你--你说什么?”程淑芝十秒后才回了魂,颤着手指问,“她怀孕了?”
“常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难道她受的冤枉还不够吗?
“予欢,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常祖荫拉起她,附耳低声说,“如果你想脱离继父的迫害,跟我‘假结婚’是惟一的方法。”
他的理由震撼了她,因为的确相当具有说服力。这次被抓回去后,肯定遭到母亲的禁锢,那韩万孙岂不是更有机会了?
“伯母,你没有权利杀害我们的爱情结晶。”既然予欢没有立即拒绝,他当然不能错失其犹豫不决的时机,“我原打算等您回来后就提出结婚的请求。虽然我们先上车后补票的行径很令您失望,可是我保证,绝对会让您风风光光嫁女儿的。”
“风光?”韩万孙冷哼一声,“是喔!大着肚子一定很‘风光’……”
“所以,结婚的事更不能拖了。”常祖荫顺水推舟,“至于你们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吧!”他始终相信,钞票是万能的。
“条件?”程淑芝瞥了眼茫然的女儿。
如果这件家丑传了出去,予欢也别想再找什么样儿的好人家,而眼前的小伙子似乎还蛮够诚意的。
“三百万聘金,你拿得出来吗?”她以为这样就算狮子大开口了。
“没问题!”没想到常祖荫答应得爽快,“为表示诚意,我明天先派人拿给你一百万,其余的等我回来后再付。对了,你们要支票还是现金?”
“当然是现金!”韩万孙紧张地接口,“谁晓得你会不会开空头支票?”
“我不要结婚!”回过神来的程予欢,应声反对了。
她不能让常祖荫的一时好心,因为继父的贪得无厌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假结婚就得赔上三百万,那等到真离婚的时候,他岂不又要损失一笔天文数字的赡养费?
“你以为这副残花败柳之身,还有谁敢要?”程淑芝瞪女儿一眼。
据韩万孙的调查,这小子可是某家公司的小开哩,即使予欢念到了大学、硕士,也无法保证能钓到一个金龟婿。而以程淑芝历尽沧桑的惨痛经验让她知道,金钱,才是女人幸福的保障!
“予欢,你别无选择了。”常祖荫明白她的顾虑,但只要能得到她的人,那些身外之物算什么?“除非……你对尔恕还存有奢望,你想和他再继续纠缠不清吗?”
“不--”他的低声提醒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我……我答应跟你假结婚。可是这些损失,我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
“傻瓜!我不会让你‘还’的!”常祖荫一语双关。回过头来,他对程淑芝说,“碍于部队的调职,我想和予欢先去法院公证,等申请婚假后,我立即回来正式迎娶她、这样的安排,伯母满意吗?”
“满意极了!”愈快公证对女方愈有利,程淑芝总算有了释怀的笑容,“从现在开始,你该改口喊我一声‘妈’了吧!”
第三章
唐尔恕这阵子可忙坏了,除了应付期中考、补习班的托福考课程,还得陪忆芊去采买婴儿用品,加上予欢那边又没有电话,不晓得她最近过得如何。幸亏常祖荫回部队去,否则,他的一颗心肯定七上八下的。惟恐情敌发动猛烈攻势。
不过,一通电话却在大清早惊扰了唐家。祖荫死了!
而当唐尔恕与父母赶至常家时,灵堂已置妥当。
“我看祖荫一副长命相,怎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唐母蔡素芬忍不住频频拭泪,撇开两家深厚的友谊不谈,她在半年前也尝过丧子之痛。
“原本弟兄们都期待着喝他的喜酒了,哪知鲁达新那该死的浑球,自己失恋了竟见不得人家幸福,一听到祖荫要结婚,居然大受刺激,乱枪打死了人……”部队的长官粘锡宏也代表军中袍泽来致意,他惋惜地说,“我实在无脸见祖荫新婚的妻子了。”
“新婚妻子?”唐尔恕不禁瞪大了眼,连他父亲房秉尧也忙问,“祖荫何时结婚的?怎么这件喜事都没通知我们?”
“祖荫也是回部队前才告诉我的。我当时吓了一跳,没征没兆的怎么就去公证了呢?仓促间,他丢下一张生辰八字要我先准备结婚细节,等他一回来便马上迎娶对方……”常母岳秀丽满脸怨恨地说,“哪知算命的说,这八字的主人命底之硬,恐怕全市找不到几个。她不仅命带剪刀煞,而且生来注定克父、克夫、克子,谁跟她沾上边,谁就倒霉。我家祖荫从小无灾无病,偏偏遇到这颗大煞星,才会折寿好几十年。呜呜呜……”
“祖荫也太荒唐了,婚姻大事怎能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呢?”常宗贤气得朝死者的遗像大骂。他费尽苦心栽培的儿子,居然莫名其妙毁在一个女人手上?
“尔恕,你跟祖荫最熟了,可曾见过那女孩?”唐秉尧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他结婚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扩大。祖荫之前本是信誓旦旦要跟他竞争,怎么一下子就传来喜讯了呢?那个女孩会不会是……
“原来你们都没见过对方?”粘锡宏也觉得祖荫的做法反常了点,“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或许很快就会赶到……”
正说着,仆佣突然领着三个陌生人进来了。
“祖荫!我的好女婿呀--”无视于众家属的瞠目结舌,程淑芝荒腔走板的哭声,哀凄地响彻了整个灵堂,“你这样一走了之,教我们予欢下半辈子依靠谁呀?”
“你……”唐尔恕当场震退了两步。祖荫的新婚妻子……是她?
一身素服的程予欢,仿若骨哽在喉般有口难言。唐尔恕质疑的眼瞳无斥着被欺骗的怒馅,犹如两道无形的利刃,刺穿她的心脏--天哪!她几乎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