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敌不过他的双臂,夏的“丑态”立现了。
“你……”只见一根长长的牙线,仍叼在她半张的嘴里。
“变态!”这么爱看人家的“龇牙咧嘴”?
夏平常虽然不太讲究“气质”这东西,但用牙线去除残渣也算得上是件“私密”的事。此刻她的感受,无异与“擦屁股时被人偷窥到”的羞辱同级。
“原来你不是在吸毒。”他的口气软了下来。
“吸毒?我夏在你眼中,是那么糟蹋自己的人吗?”
“呃……因为你出身流氓家族,又待过‘中途之家’……”
“啪!”未待他说完,眉毛直竖的夏已气得赏他一巴掌。“哇操!你连我祖宗八代的底都摸了?”
幸好欧慕华没查出她不是玮玮亲娘的真相,否则别说“抚养权”了,恐怕她连“探视权”都没份了。
“对不起!我郑重向你道歉……”他诚恳地说。
第一次被男人这么道歉着,夏的火气不由得大大降低。
“你……还痛不痛?”夏冲动地抚摸他热辣的脸颊,嘟嘴道:“记得喔!下次要刮别人胡子前,先把自己的刮干净!”
彼此几乎鼻碰鼻的亲昵距离,让欧慕华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有别于那晚的浓脂俗粉,这股香味好自然、好舒爽、好……诱人!
暧昧的气氛才凝聚,就被门外的一对老夫妇打散。
“请问里面有人吗?”
尴尬的两人忙推开对方,走了出来。
“我的菩萨呀!”老婆婆忍不住捻着佛珠喃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好‘敢’啊!”
而身旁的老公公亦调侃道:“原来‘搞什么飞机’的典故,就是这样来的啊!”
???
因为不习惯空中巴士的座椅,到了伦敦后,夏才在接他们回欧瑞家的车子上小睡了会儿。
“夏小姐……”好梦正甜时,突然有人推她道。
夏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竟歪在欧慕华的怀里。
“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被她压得好皱喔!
直觉得唇边怪怪的,探手一摸,居然是未干的唾液。夏马上心虚地瞄了眼他的西装——丢脸喔!她的口水都滴成一小片湿渍了!
“没关系。”而他只是笑着递来一条方帕,“要下车了,赶快把嘴巴擦一擦吧!”
慌乱地胡擦一通,夏正犹豫着是否该把这沾上口水的白帕还给他,外头浩大的声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Welcomehome,Master!”
只见分成两排、各约十人的队伍就排列在车外迎接。男的清一色燕尾服,女的则是系上蕾丝围巾的过膝长裙,而且全恭恭敬敬的九十度弯身。
天哪!这是啥咪阵式?
从未见过大场面的夏,还以为自己到了好莱坞的拍片现场。
接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士,上前来开车门。“欢迎莅临欧瑞府邸!”
“谢谢你!亨利。”欧慕华朝他微笑后,立即向大家宣布:“为了尊重我们的贵客,从现在开始,请各位尽量与夏小姐讲中文。”
“是!主人。”整齐有力的应答,凸显了主子的威严。
欧慕华曾提过,欧瑞的子弟大多精通四国以上的语言,中文是必修课程。想不到连仆佣都如此厉害,那他家的阿猫阿狗是否也……
脑袋瓜里的疑团尚未解开,夏一下车即被眼前的景物震分了心。
哇咧靠——右边走咧!好大的一栋房子喔!
它的体积就像卡通里画的那般夸张,根本无法一眼塞进瞳乳,而宅子四周的庭院,也是辽阔得吓人。
暗自咋舌的夏,不禁替欧瑞家感到可惜。这里若能改装成国家级花园供人休息,每年绝对能给他赚个几千万说!
“伊莎一定等得很急了。”欧慕华提醒她该“动脚”了。
“伊莎?”谁呀?
“就是克里米亚的母亲。”也是他的继母。
“喂!你是不是跟你继母不和?”跟着走的夏不免好奇。
“你说呢?”含笑的他不问反答。
“八成是!”否则怎会直呼其名呢?
继母通常很会虐待前妻的小孩,要嘛不给饭吃,要嘛就是背着丈夫偷偷打他个半死——因为她本身就遇到了个“例子”!
“爱德华!”倏然,一位金发的中年女子朝这边奔来,“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紧抱着孩子,夏退了一步。
欧慕华忙按住继母的肩头,“伊莎,你吓到她了。”
“真是抱歉!我实在太激动了。”一看到她手中的婴儿,伊莎夫人的眸湖忍不住冒出水气,“夏小姐,可否……”
这位优雅美貌的女子,说起话来柔声柔气,那股“我见犹怜”的风韵,更是彻底脱离“继母大多一副厉害相”的范本。
“叫我小吧!”夏毫不犹豫地把孩子交给她,“他是玮玮。”
“谢谢!”一抱过来,伊莎夫人即直呼:“老天!他长得真像克里米亚!”
“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欧慕华亦附和。
不怕生的玮玮,马上被逗得咯咯笑。
冷眼看人家团圆,夏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外人。一股不安突然涌上心头——她会不会失去这个儿子?
欧慕华很快就注意到她的沉默,并暗暗点了点继母的肩。
“小,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伊莎夫人说着给她一个拥抱,“辛苦你了!孩子!欧瑞家族不会忘记你的恩德的!”
从来没被人家如此“款待”过,夏的鼻头竟然一酸。
“没、没什么啦!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而已。”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体贴的伊莎夫人说:“玮玮就暂时交给玛丽带,你先同管家回房休息,我们待会儿见。”
???
这趟伦敦之行,已让夏觉得非常不踏实,而随管家走入皇室般的卧房,她更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于梦中。
我的妈呀!这里起码是她台湾“龟”房的十倍大耶!
“等一下要吃饭了,麻烦小姐先沐浴更衣。还有,如果需要服务的话,可以随时按这个铃……”
亨利不带感情的声音,收合了夏愕张的嘴巴。
“呃……谢谢!”
为了证实不是做梦,等管家一走,手贱的她马上东摸西摸。
造型古典的家具、柔软的欧式四柱大床、色泽鲜亮的窗帘饰布……啧!每一样都是奢华品。不过,一思及今晚将住在这里,夏难免怀疑,兴奋过度的她能睡得着吗?
打开落地窗,宽敞的阳台上还摆了张躺椅,刚好可以坐赏美丽的庭景。
“有钱人真懂得享受……”
正大口吸吐飘着花香的空气,阳台下一对拉扯的男女,攫取了她的注意。
“Help!HelP!”
“咦?那不是玛丽吗?”好管闲事的夏立即纵身跳下。“色徒看招——”
“Oh!MyGod!”闻声抬头的男子因闪避不及,竟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重物压倒于地。
“小姐!你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惊魂未定的女仆问道。
“哎哟……”痛叫着离开“肉垫”,她说:“我哪是摔下来的?我是特地跳下来救你的耶!”
“救我?”为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人,这色狼是谁呀?”
“小姐!他不是……”玛丽的话未竟,夏又补了一脚。
“What’shappend”被踢醒的男人,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血,马上痛骂道:“Shit!I'llkillyou……”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一群人围住了紊乱现场。
“比尔?你怎么弄得一身灰头土脸的?”伊莎夫人惊问。